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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断两条,手无所谓,弄惨点。”“当然。”那墨镜男靠过来捉人,几个小孩都不停往后缩,呜呜地哭着。他挥退旁边人,大吼一声,“闭嘴!”恶狠狠地说,“要是再被我听见你们发出声音,你们知道下场!”空气里很安静,再没一个人吵了,每一个小孩都空洞着眼神滚落眼泪,冲淡脸上的灰尘。那个女孩是哑巴,金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那女孩被拽着头发从地上拉起来,一直到她抽痛地长大嘴巴,每一刻的时间都变得缓慢,缓慢到金罔清晰地看见了她的舌根,断得整整齐齐。她不是哑巴,她是被人割了舌头。金罔吓到说不出话,那个女孩不是不哭不闹而视根本发不出声音。下面的一幕在被捉来的孩子们眼前进行,这群人贩子和刽子手一样残忍,对那个女孩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不要!金罔看见她眼中布满了绝望,那双明亮的眼睛被泪水洗涤地越发浑浊,气息渐弱。地上有血,还有一个奄奄一息晕厥了的女孩。金罔的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慢速跳动着的心脏和……怨恨。亲眼见证了一场屠杀般的行为,金罔喉咙里阵阵翻滚。他的眼泪往下掉个不停。草原变成荒莽,被野火屠戮殆尽。-小长岛一瘸一拐地回了家,他照旧给奶奶做饭,喂饭,每一件事都毫无怨言。他的奶奶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他奶奶,就不会有他。他窝在奶奶旁边睡下,和她讲诉今天做的事,路上看见了什么,对金罔的事一概不提。这种事情,他向来是不会提的。小长岛做了一年这种事,被他带走给那群人的小孩不管是男是女,年龄或大或小,他都知道,每一个人他都记得,他也永远不会忘。小长岛不是人贩子,但他是共犯,负责把人带给组织里面的人。他帮躺在床上的奶奶梳头,梳的很细致,“奶奶,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不久后我们就可以做手术了,奶奶也可以尽快好起来了。”即使没有回答,他一个人也说的高兴,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金罔第一次来带给他的东西他还没有吃完,被放在一个简陋的桌子上。不仅仅是他舍不得吃的缘故,还因为金罔带的很多。“金罔他……对人挺好的,好人会有好报的……”即使金罔的未来可以预见。小长岛都知道,他要么被卖到很偏很偏的山村里,要么就去当残疾乞丐,两者哪种都不会太好。金罔是个很乐观的人,从他的一举一动中都可以看出来。同时他也是个四肢健全的人,要是小长岛还有机会再见他……小长岛没有机会再看见他了,可要是他不带金罔去,他和奶奶都不会好过。他窝在床上抽泣,在心里说着抱歉,因为他知道金罔是个很好的人。不像自己,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他甚至觉得,自己降生在这个世上,都是一个不堪。天生跛脚,被父母遗弃,被组织利用,被威胁。他才十二岁,就被迫见过太多黑暗,降生于世,连一个被期盼的名字都没有。小长岛长了一双圆瞳猫眼,很明亮很澄净,不像手上沾过黑暗的家伙,他内心有一方净土,是把他拉扯长大到六岁的奶奶。唯有这一方净土,使得他安然无恙生存了这么些年,知世俗黑暗而不黑暗,只是他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通往彼界的桥搭得颤颤巍巍,稍有不慎便坠入深渊。但只要他奶奶在,那他就不会跌下去。他心里只希望,做了这个手术的奶奶能快点好起来,他可以和她一起出门散散步,聊聊天,看看天上的云和蓝天,看看路边飞过的鸟雀。-墨镜男摘下了眼睛,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瞥了眼这群孩子,目光在金罔身上顿住,上下打量了几下,叫来了胖子,将那个女孩扔在了一边。“诶,你看看,这小东西长什么样?”金罔猛地皱眉,把脸撇到一边不让他们看见,心脏咚咚咚狂跳不已。可那墨镜男往前走,站到金罔面前,扭住他的下巴,硬生生将他的头转了过来,指着他脸问胖子,“看清没?”胖子很不耐烦,“老早就看清了,什么事儿啊?”墨镜男靠的他旁边说了句,“你看他长得像谁?”他满脸褶子,笑得皮rou不动。胖子仔细瞧上两眼,还是没发现,“怎么了?不就长得挺好看一小东西么。怎么,你看上了?”“放屁,老子又不好这口。”墨镜男松开金罔,猛拍了下胖子的头,“我问你他长得像不像云河集团的那个老总!”松开手后金罔的下巴上顿时出现了两道拇指和食指留下的青紫痕迹。“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不一样,皮真嫩!”墨镜男简直快竖起了大拇指。“我艹,你别说,还真挺像的。”胖子凑过去瞧,呼出来的气熏天的臭,已经很久没刷牙。金罔被熏的一阵干呕,嘴巴被堵着,更是呕得不停。胖子尴尬地恼怒,一巴掌把金罔的头打偏了过去,骂道,“狗崽子。”金罔脸立刻就肿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脸上。口中尝到了血腥味,这一巴掌打得是真狠,从来就不留情面。金罔旁边的那个小孩被这声吓得如惊弓之鸟般抖动,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掉,整个人都难以喘息。“狗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墨镜男蹲下来问金罔,粗暴地撕开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带,听他的回答。金罔下半张脸通红一片,脸上因为那巴掌还破了皮,整个人狼狈不已。第79章孟盼他闭着嘴不肯说话,又被那人甩了一巴掌,嘴角破皮流血,高肿起来。“说话!”墨镜男吼道。看着没有动静,胖子过来好像居高临下冷脸望他,“不说就打,打到他说为止。”墨镜男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疼痛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他身上各处。“你他妈到底说不说!”金罔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踹到墙根,脑袋咚的一声砸在落了墙皮的水泥上。他感觉自己很疼,疼到呼吸都费力,像没了支撑似的滑下地,迎来下一轮的攻击。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打死。金罔蜷缩在地上,任那个男人的脚踹在他身上,死命地咬着牙,牙根往外流血。“算了,要打死就换不了钱了,我问问小长岛,他估计知道。”胖子恨恨道,走过来骂他一句话不解气,望他身上啐了一口,“他妈的!”还用全是灰尘泥点的鞋底捻动他的头颅。金罔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