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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我逼着许郡百姓出城迎战。”“你们知道,这会遗臭万年。”“更重要的是,这会激怒陆玦。陆玦原本只想拿回原本属于大盛的雁关六郡,如果按照大王的命令做——”谢扶一字一顿道:“——陆玦会带兵打到北凉的王庭。”“你们的王,会将这个国家带入深渊。”一片寂静。只余噼里啪啦篝火燃烧的声音。因为谢扶说的,都是真的。一位将军咬了咬牙,终于出了声,道:“大将军以为,我们该如何做?”听到他这般问,谢扶面上终于浮出一个冰冷又诡异的微笑,在篝火的映照下恍若不似这世间人。他道:“他只想着自己的野心,根本未把这个国家的百姓放在心上——他不配做你们的王——”顿了顿,谢扶的声音猛然沉下来,却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他一字一顿大声道:“既不配,那便——把他拉下来!”几位将军和在场的士兵看着谢扶睁大了眼睛,却谁都说不出一句话。谢扶扫过面前一张张脸,道:“你们愿意跟着我做这桩事么?”一瞬沉默。终于,一位将军猛地半跪下,朝谢扶抱着拳,眼眶通红,他大声道:“但凭大将军吩咐!”接着,其他人便陆陆续续半跪下来,篝火映照着一张张脸,他们看向谢扶:“但凭大将军吩咐!”震天的喊声晃得这冲天的篝火都摇曳起来。谢扶看着他们,面上浮出一个笑,火光在那漆黑的眸子里熠熠生辉,他道:“好。”第87章北凉。王都。王宫。天色将亮未亮,负责扫洒的侍女们战战兢兢地放轻步子做自己的事:近来前线战事不利,他们的大王经常整日整夜大发脾气,她们一不小心便有灭顶之灾,不仅是她们,就连大王的那些后妃男宠,近来侍寝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踏、踏”一个小宫女肘肘另一个的胳膊,轻声道:“你听到马蹄声了么?”“嘘”那宫女年纪稍大一些,她连忙把手指比在唇上,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无人,才将声音压得更低,道:“你不要命了?吵醒大王怎么办?”顿了顿又轻轻敲了敲小宫女的前额,道:“你听错了罢,这是王宫,哪里会有人敢在宫里骑马。快干活罢。”说罢就转身在继续做自己的活计了。小宫女撇撇嘴,看了眼殿外的方向:可是她真的听到了……王宫门口,地面“哒哒”地震动着,守门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终于看到远处朝这里而来的火把、马蹄声也终于清晰可闻时,他们终于拔出了腰间的刀,面露警惕。转眼间,那片熊熊燃烧着的火把便近在眼前,火把之下,是黑压压的骑兵。“你们是何人?!”一个士兵举着刀上前,大声问道。只是到底有些色厉内荏。谢扶骑在马上,却并不看他,只是举起手中的利剑,指了指那扇紧闭的大门,吩咐道:“将门撞开。”“是!”骑兵让开路来,便有一排士兵抬着撞门柱而来,负责守门的一个领头的士兵刚要带人上前阻拦,便对上了谢扶黑沉沉的眼,动作竟硬生生顿住了。谢扶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要想清楚,他值不值得你们为他而死。”“你们也有家人要顾,若不想成为吾剑下冤魂,便休要阻拦!”那人怔愣一瞬,他咬了咬牙,还是收了刀退开了。“咚!”一声巨响,那巨大又华贵的大门轰然倒在地上,溅起一地尘。谢扶看着那洞开的大门,眼里有寒光划过,他抬了臂,将手中的利刃对准门内——喊声和马蹄声瞬间响彻天地,仿佛要刺裂这混沌的昏暗,迎来黎明。入了宫,几位将军朝谢扶行了礼,便带兵去控制别的宫门。此时宫里大部分人都不知宫内已然哗变,只有离前门近些的宫女宦官们听到了声响,连忙做着自己的打算。谢扶下了马,随手撒了马缰,马便撒着蹄子往一个方向乱跑,谢扶也不在意,更不理会那些小范围的sao乱,他只是提着剑,披着黎明前那昏暗的天幕,大步往一个方向走去。寝殿。前殿的事大概还未传到后宫,这里还安静得很。谢扶用刀背砸昏了一个见着他要叫出声的宦官,那些宫女们便想要尖叫出声,一对上谢扶的眼,便生生把声音吞了下去。“不想死便快走。”谢扶面无表情地扫过她们,声音平静。那些宫女便颤着身子赶紧四散逃开了,却到底不敢叫。总算清完了人,谢扶便踏进了那寝殿。殿内依旧燃着那些让他作呕的香,纱幔层层围绕,谢扶举起手中的剑,一路走一路干脆利落地砍着那些纱帐,轻纱落了满地,视线里便终于没了遮挡的东西。终于到了床边,床依旧被层层的纱幔围绕着,里头有令人作呕的声音传出来。谢扶面无表情地举起剑,轻轻一砍,围着床的纱幔便落了一地。“啊!!!”一见着谢扶,床上未穿衣服的女人尖叫出声,一旁一个散着发的男子也睁大了眼睛,直往中间那人身后躲。沮渠金阙狠狠将怀里的男人和女人推出去,他将手搭在膝上,眯着野兽似的眸子对上谢扶漆黑似夜的眼,吐出两个字:“丹、漆。”“是我小看你了。”樱桃谢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朝他举起了剑,道:“我叫谢扶。”说罢,他眼里闪过一道寒光,那剑便破开空气猛地朝着沮渠金阙的心口刺过去——想一个人彻彻底底死,自然要将这利刃,刺进他的心脏。那一对男女早就跌跌撞撞下了床,瞧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只是满脸惊惧地发着抖。沮渠金阙却滚了一下,躲开了那一剑,他猛地朝谢扶扑过来,眼里寒光一闪,便制住了谢扶拿剑的那只手,他捏着谢扶提着剑细瘦的腕狠狠一错。“咔嚓”、“晃当”骨头折断和剑掉在地上的声音便混在一起。沮渠金阙将谢扶猛地拽到跟前,他狠狠捏了对方的下巴,野兽似的眼里酝酿着疯狂:“不,你是丹漆,永远是丹漆。丹漆,”他对上他的眼:“认错。我便绕过你。”谢扶却像未感觉到疼痛一般,只是用那双裹了寒光和夜色的眼与他对视,突然,他面上浮出一个冰冷的笑。“噗呲”是利刃扎进血rou的声音,沮渠金阙睁大了眼睛,他怔怔松了谢扶的腕,低了头,便见谢扶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刃,现下正端端正正插在自己的胸膛。沮渠金阙的口中溢出大口的鲜血,他往后跌跌撞撞踉跄了几步,心口还插着那把匕首,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