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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作者:游目简介一个人和一头狼的故事。第1章应小战非常讨厌冬天。一到冬天,租的房子墙壁就像是纸糊的一样。风一吹,即便是已经缩进被窝,应小战还是会冻得发抖。工作需要,应小战到边远的西藏地区收集资料。身为一个记者,应小战具有一个记者最重要的特质。就是总能嗅到一个平常物件的不平常表现。应小战这次特意到这儿来,是为了见那个传说中的神物。“吃……这个……”藏族大嫂普通话不太好,不过大多都热情好客。应小战接过酥油茶,吹开表面的泡沫,一口喝了个干净。碗底的茶沫暗黄,羊奶的腥臊味在空气中蔓延。住到这个藏民家里已经快五天了,凌狼还是没见到。藏民的毡房里不大,但是十分温暖。牦牛粪燃烧之后的灰堆积在一旁。毡房的横栏上雕刻着一头狼,说是狼也不太准,毕竟没有狼的头上竖立着那么显眼的冰凌。应小战嚼着干巴巴的rou干,看了几眼后摇摇头出去,帮着那藏族大哥出门拣牦牛粪。“大哥,你们是不是又要迁地儿了啊?”应小战熟练的拿勾子勾起牦牛粪往后背的背篓里扔。不远处的人速度显然比应小战快得多,闻言擦擦脸上的汗,回头说:“得迁了,冬天快来了。得去温暖的地方,不然,羊会死。没有吃的。”大哥有些结巴,不过应小战已经习惯了。抹开额头上的汗,满手的污浊随意甩甩。这个深山很静,下雪的声音都显得非常大。太阳照射在雪地上反射的光芒十分刺眼,如果不是这里没可乐,应小战应该会很乐意在这里常住。藏民迁移,自己就得回去了。虽然是无功而返,不过这段住在藏民家的生活还能写篇稿子上交。应小战脑子里打好初稿,把背篓挂在马背上,跟着那大哥走回去。这家里头还有一个小儿子,应小战特别喜欢逗他。阿旺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颗狼牙。说是他爷爷还是太爷爷年轻时候猎到一匹头狼,拔了牙,做了一小段时间的首领。狼牙上面的污垢挺多,应小战看过几眼后就不在意了,当作藏民的特殊习惯掠过。大概人小,学啥都学得快,阿旺刚开始只会说藏语,现在能用普通话跟应小战对谈了,而且口音比起他爸妈小很多。“阿旺,你过来!”应小战对着正赶羊的阿旺招手阿旺立马把鞭子丢给自己mama,跑到毡房外坐着抽烟的应小战跟前笑,说:“战哥——”应小战把那不大小孩儿搂了过来,说:“我得走了。”阿旺一愣,说:“走?”“我呆快一周了,得回去工作。你家里不也马上要迁移了吗?”阿旺拉着应小战的手,说:“可是战哥,你不找凌狼了?”应小战想想,说:“本来就挺子虚乌有的事情,说不准你当初看到的那个只是幻觉。你知道在雪地里太久了会雪盲,可能是压力导致你看错了——”“不会的战哥!那就是凌狼!”阿旺说。应小战当初会来这儿,也是因为这小孩儿亲眼看到了凌狼。虽然只是一篇小报道。不过应小战却在意了。请了个长假找了两天才找到这雪地里的毡房。浑身雪白,和雪狼没啥两样。不过在那狼的额头连接至后背都有冰凌一样的雪刺。这样的描述让应小战上了心,不惜花上半个月去调查这个事情。不过现在……应小战叹口气,揉了揉阿旺的头。西藏的晚上来得特别快,应小战已经小半月没洗澡了,难受得紧,在外边抽根烟之后回了毡房。自己和阿旺睡一张床,中间隔了个帘子旁边睡着藏民大哥大嫂。为了避嫌,应小战还是背对着那头,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被巨响弄醒的应小战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还睡在那漏风的出租房。阿旺正半睡半醒的穿衣服,旁边大嫂说着一连串的藏语,说完阿旺才打起了精神,声音竟然有些发抖的询问着什么。应小战见状把防寒服裹紧,穿上靴子问:“阿旺——怎么了?”阿旺把应小战拉起来,说:“战哥快走!”“走?去哪儿啊,诶等等!”应小战被阿旺拉着往外走,一个趔趄之后被这雪吓得够呛。门口的雪已经积淀得很深了,并且天空还在不停的往下下着。雪——雪崩了。阿旺把应小战推上马,说:“战哥,尽量横着跑,别顺着它。”说完阿旺又说了几句藏语,应小战没听懂,急忙拉扯住阿旺的衣服说:“你还要回去?”阿旺人小,但是力气挺大,抓开应小战的手,说:“阿爸和阿妈还在赶羊和牦牛,你先走,往西边能见着村子。”藏民不会用钱,他们所有的财产就是牦牛和羊。阿旺说完就往山口里跑,不一会儿雪就把他留下的脚印给全部淹没。应小战听着下雪的声音,土地可以感受到正在微微颤抖,身下的马躁动不安,不停的用马蹄踏地。走吗?妈的——第2章毡房早就看好。不知道被挤压去哪儿了,大哥和大嫂把牦牛和羊赶走,却不知道自己儿子送完人之后又重新赶回去帮忙。应小战赶过去的时候,阿旺正发了疯似的往旁边跑,没两秒钟就被雪压了下去。他才十二。马已经不听使唤了,应小战骂了一句娘,之后便跳进雪里,雪崩来得声势浩大,应小战把阿旺护在身下时,巨大的轰鸣声一下把自己的听觉全部夺走。再次醒过来时,阿旺动弹不得。雪太厚重了,直接压断了自己的腿骨。身上的温度正在疯狂被雪汲取着。战哥呢?阿旺拍拍自己的脸,咳嗽几声,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战哥——”应小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试探性的叫了两下之后,摇摇头坐在雪地上。“阿旺,你醒了?”阿旺回头,看到应小战正拖着一块木板过来,黑黝黝的眸子很有光彩。是这片雪地唯一的光彩。“喂——你拉不拉得动啊?”像是在回应阿旺一样,应小战费劲一扯,阿旺便歪倒在木板上失笑。阿旺看过腿上的伤,骨头已经错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腿没有任何知觉。连带着疼。也消失了。“战哥——”应小战拉着木板,阿旺头也不回的喊着他。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