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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尸阵法。”原本的生死教的布置就是一个巨大的万尸阵,每个孩子身上都有这个刺青,这是生死教的图腾。周衡闻言一愣,这是生死教打在伏城身上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抹去,他低头吻住刺青,舌尖舔了一下伤疤。伏城嘶了一声,拽了拽周衡的头发,“别欠。”周衡上来抱住伏城,下巴埋进伏城的颈窝里,他脸上不悲不喜,单纯只是抱着伏城聊天。像是两只吃饱喝足蜷缩在一起晒太阳的大猫,伏城满足的眯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去京都?”周衡不想聊这个问题,他不确定伏城到底会不会跟他走,但也不愿意跟他仔细聊,一旦说破了就无路可走。另外一方面,小王爷李见青布了一个局,现在局破了却留了一个烂摊子,周衡回答的模棱两可,道:“等两天。”伏城笑着转过身,吻住了周衡,低声笑道:“我床上说的话也算话。”他说过周衡是他的君主,伏城甘愿做他的一把刀,永不背弃,他说话算话。然而白麓城的琐事像沼泽一样拖慢了周衡的进度。小王爷此人做什么都做到了极致,哪怕是个败局也是个让人头疼的败局。白麓城现在各方势力都在,东厂来人了,但总督刘玉已经早早回到了京都,派的是他的二把手崔公公。崔公公本来是来干什么的周衡不知道,但现在的意思倒是很明显,护送周衡回宫。最惨的就是锦衣卫,陆川柏千里迢迢来查案,但查的没头没尾,陆总旗第一次受这么大的挫折,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断了,圣上等着案情但他无事可奏,能够呈上去的都只会显得锦衣卫无能。陆川柏直觉夏侯府的事情和周衡脱不了干系,但苦于没有证据。太子殿下新找的那个小相公,伏城来了一趟夏侯府,连王小姐都失踪了,陆川柏好几次来讨人,都被太子爷拒之门外。伏城醒了之后,陆川柏总算是有机会能面见太子爷,周衡恢复了身份也不肯离开这间破庙,陆川柏每次穿着飞鱼服来柳荫巷总会引起侧目,人人都知道这巷子里住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陆川柏生性高傲,不愿意跟柳荫巷的刀客们打交道,但每次进破庙的时候也不得不接受他们审视的目光。破庙就这么大点,周衡天天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看折子,他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拿着折子,他只有在伏城跟前才会露出点别的样子,平日里看着就是冷冷的。胡以侃作为他的谋臣垂手而立,两人时而交谈什么。陆川柏跪了许久,周衡看晾着也差不多了,才漫不经心的问道:“陆总旗有事?”陆川柏之前也见过周衡好几次,但周衡贯彻了一个三不知原则,陆川柏跟他打了好几天太极,终于烦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开门见山道:“王小姐在哪儿?”周衡不可能把王小姐这个当事人还留着,本来他想处理掉这个小姐,但伏城坚持要留王小姐一条小命。伏城亲自把王小姐送到她情郎张寅之手上,张寅之是个江湖客,之前爱上了不能爱的王家大小姐,现在如愿以偿的带着王小姐准备私奔到姑苏城。张寅之临走之前给了伏城一个银扳指,对伏城说以后出了麻烦可以去姑苏城找他们姑苏七侠。伏城听了也就笑笑没有当回事儿,倒是看着张寅之和王小姐骑马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夕阳把他们两人的背影拉的老长,是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思。周衡心想伏城真会给自己找麻烦,让他去趟夏侯府,还把人家官家小姐掳走了,周衡淡淡道:“不知。”“殿下!”陆川柏想发火,但碍于周衡的身份一张脸都得憋绿了,还是得和颜悦色的说:“伏城进了夏侯府,王小姐就失踪了,还请殿下给臣一个交代。”周衡觉得陆川柏此人大概没有受过这等侮辱,他把折子放下,道:“你的人看到伏城了?”陆川柏道:“看的一清二楚。”周衡又道:“看见他逃跑的时候带着王小姐了?”陆川柏一咬牙,他不能无中生有,道:“没有。”周衡道:“你有证据?”陆川柏道:“没有。”周衡冷笑一声,道:“陆总旗,我让你坐好自己的位置,你坐好了吗?”陆川柏一愣,抬头看着太子爷,周衡没有端着架势,他单单就是看着他,陆川柏却觉得有点发寒。周衡的意思很简单,锦衣卫只忠于圣上,但太子爷回京都之后陆川柏想不站队都不可能。周衡此举是在拉拢陆川柏,陆川柏咬着牙也不说话。周衡知道这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站在自己这一边,又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周衡顿了顿,露出了一个真假难辨的笑来,“不知道怎么跟父皇交代,陆总旗想怎么说,我都配合你。”陆川柏咬牙切齿,周衡一笑,他就头皮发麻。圣上想要的是真相,但陆川柏没有真相,只有一个又一个疑点。与其把疑点呈上去,还不如制造一个圆滑的“真相”。周衡的意思是让陆川柏向圣上扯个谎,帮周衡把这件事对付过去,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说出来却像是对锦衣卫负责一般。陆川柏猜测周衡应该已经把所有证据都抹去了,才有底气说出这番话,永乐帝喜怒无常,这次如果出了差错,锦衣卫的地位更加不利。陆川柏是个聪明人,他没有过于为难自己,朝周衡行礼道:“谢殿下指点迷津。”陆川柏走后,胡以侃问道:“陆总旗还真会站在咱们这边?”周衡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道:“不会。”陆川柏是个硬骨头,他今天在周衡这边吃过的苦头,来日定要讨回去。回京都之后,周衡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周衡要准备离开白麓城了,但不知道跟伏城开口,毕竟这是让伏城放弃自己的生活,而周衡并不能允诺什么。周衡不是觉得伏城床上讲的话不算话,而是伏城八成根本不知道京都意味着什么。周衡一回头,发现伏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断头佛上,嘴里嚼了一根草,手里提着一壶酒,好像百无聊赖的坐了许久。“什么时候来的?”周衡问到,以伏城的身手,他根本察觉不到。“一会儿吧。”伏城想了想答道,他刚看到了锦衣卫,直觉自己过来会给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