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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纷纷避开了去,或低下了头,或偏开了脸,总之没有人与他对视。“李师弟,你当初贪玩跌进后山崖下,天黑路险,是师兄将你背出;吴师弟,你弄丢了岐蛇胆,是师兄替你去猎杀了岐蛇、采了回来,才补了你之过,还为此受了伤;还有你,赵师妹……”……那些叫陆岑点过名的,都不敢再看这边;还有一些未点到的,将自己缩在人群里,好似这样便不会被看见、揪出来。良久,人群中又有谁人喊了一句:“陆岑,你不要被那些小恩小惠收买了!”这声音听着耳熟,许是青罡峰的刘师弟。我轻嘲着勾了勾嘴角。自以为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处处扮戏,殊不知人家早已勘破我的意图,从不曾对我的“小恩小惠”心动。临了事,也只有陆岑这种傻的,才相信我是真的对他好,傻乎乎地站出来。想过了,便觉得有些无趣。回过神来,耳边陆岑还在说:“……我不知道什么小恩小惠,我只知道我第一次拿剑是师兄握着我的手、带着我。师尊平日里忙,我的剑法是师兄一招一式教出来的,别的师兄师姐都当我傻,还笨,偏偏还因着师尊掌门的身份,不得不对我好,其实背地里都在笑我,我都知道……只有师兄不嫌弃我,还愿意教我,陪着我练剑……”他一边说居然一边还哭起来了,眼泪都滚下来了也不知道擦擦。我看得好笑,想打断他,却不知为何喉头有些发哽。我只好咽下了到嘴的话,心里却没闲着。他一边说,我便一边在心里笑他傻:痴儿,其实我也嫌你,我也是因着你师尊掌门的身份对你好。笑着笑着,却在嘴角尝到了丝涩味。我不过拿着一点点甜头,便骗得这人把整颗心捧到面前。相执不下间,忽有威压铺天盖地而来。我心神一动。弟子们尽数跪倒,便连座上尊长们也要起身俯首,齐声呼道:“伏清真人——”我惊喜地回首望去——有人踏光而来,身后便是万丈天光。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救我于水火的天人。师尊款步而来,停在我面前,垂眸而视:“你可知错?”声调清浅,像羽毛轻搔过我的心弦。但这内容却叫我一愣。“……什么?”我疑心自己听错了。师尊在说什么?我……可知错?“你设计暗害同门,害得天机弟子吴永殒命,如今又勾结魔修,屠戮同道。可知错?”他仍是再浅淡不过的姿态,仿佛不过是对我惯常的询问,就像我之前下山前的那样。我抬首死死地望着面前这长身而立的人,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半点旁的意味:暗示也好、失望也好、什么都好……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他的眼里没有我——好像我便是那一般人,不曾与他有过什么师徒之名,因而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失望之情,更不会追问我什么。我仿佛还能嗅到他身上伏清山上冰雪的味道。他仍是那副样子,却又极陌生。三羲宗至此山高水远,但若是师尊,却是瞬息可至。大概,他真的是刚从伏清山巅赶来,赶来……问我一句——“你可知错”。他连问都不曾问,便同生人一般、不,甚至不如座上诸位不曾见过我的尊长;他不必听我的辩解,便直定了我死罪……我连争辩都不想了,沉默地跪在原地,有如顽石那般。但我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不说话,便没有人敢出声。堂中陷入死寂。我凝着膝下玉阶,忽地不知哪里涌出来的悲怆将我淹没,叫我心灰意懒。一心只想早点结束这闹剧,半点不想再对着他——我这命本就是他救回来的,他现在想拿回去,自然也可以。“弟子,认罪。”堂中凝滞的空气陡然一松。我却有一瞬错觉,身侧之人气息一窒。然而错觉终究是错觉。“如此——”他将目光投向座上。座上凤临子见状厉声道:“陆岑!如今铁证如山,你就不要再替这叛徒求情了!”凤临子话出口时还有些忐忑,但他所忌惮之人一言不发,是以他便不惧起来:“来人,将此人压下地牢,择日处决!”我被守卫弟子带走。出了大殿,明知无望,却还是忍不住回首了去——所寻之人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看不出半丝波澜,更无说动摇。我先前极想念云时,想见他,现在见到了。分魂归体,他看起来已经大好,看来那次分魂之损已消。我收回目光,静随在引路守卫之后。此间之人是我师尊,但不是我遇见的云时。第43章66、“你来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监栅外的苏玉玦。她似是觉不出我的排斥,露了些笑意,道:“我来看看你。”我微蹙起眉——这人有些不对劲。“我有什么好瞧的。”“三羲宗最年轻的教习弟子……”她唇边的笑见深,本是个温笑,却是生生扯出了诡秘的意味,“此等天赋,若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可惜?——你那师尊,当真是半点不知道爱惜你。”我最要紧的暗伤叫这一个外人赤裸裸地翻出来、挑在青天白日下,疼得我呼吸一窒,好半晌才敢将余下的半口气小心翼翼地呼出,却好像还是不慎扯着了伤口,疼得很。先前在殿上我已经疼过一回了,以为自己再不回为此心伤,却不想还是高估了自己;师尊想要我认下这罪,我认便是,要处决我……我也能认下,但绝不想在死前还要来来回回遭许多人来提醒,将我这伤反复搅弄。思及此,我面色更冷,半刻不想再多看见她,“滚。”她一点不恼,反而一边细细打量着我,不知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一边道:“你看,你的同道们根本不相信你,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抛弃了你。”“你的师尊也是,他甚至都不愿听听看,你是怎么说的,对你这弟子,倒还不如些旁的人……你心里,对他当真半点怨也没有吗?”“若最后没有他,或许你如今也不需在此牢里了——”“罪是我自己认的。”我不耐地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们既然已经抛弃了你,你为何不另谋出路?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吗?”我定定地瞧了她一会,“是你。”大费周章,诬陷于我。却不想她慢慢摇了头,“这功劳可不敢冒认,我何来这般大的能量可在天渊秘境中造出如此幻境?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那会是谁?那个要害我身败名裂的人……我悄悄握紧了拳。“或是你挡了谁人的道,人家要叫你死。”谁要害我,我想不出头绪。但此刻面前这苏玉玦,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