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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的脸……」我看了一旁的小第一眼,「公公,子觞技艺浅薄,恐难担此大任……」「夏先生。」李公公放下杯子,正眼看着我,「夏先生认为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吗?」我歛下了双眼,「没有。」「很好,七日後,我再来请夏先生入宫。」李公公离开了屋子,我回头看着小弟,「你说,这是福是祸?」我不是第一次入宫了,可是这种外交上的角力,让我觉得忐忑。「哥,不是早知道这种日子总有一天会来的吗?」小弟冷静的回答,「放心,我的曲子定让哥不负使命。」我看着小弟的脸,「你是不是……」「怎麽了?」小弟扯了一下嘴角,「哥对我的曲子没信心吗?」我摇了一下头,转身走进琴房,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与狐疑,但那又如何?我命如草芥,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练着小弟的新曲,为了让古桑的特使留下印象,小弟蒐集了不少古桑的小调,融入了自己的曲内;我衷心敬佩小弟,谁能想到小时候那个一遇到落雷就大哭的小子,现在竟有如此才气。「你练曲就练曲,又再傻笑甚麽?」小弟修长的双眉拧成了结,「这几个音都偏了,一听就知你心不在焉。」我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未停,「以前是我听你琴音有偏,现在反过来是你来听我的琴了……甚麽时候你才肯再让我可以听你的琴?」小弟努了一下嘴,「你就练你的琴吧,少说些有的没的。」我朝着小弟笑了一下,右手一拨,淙淙琴音掩过了我所有的思绪……在那场宴会上,古桑带来的歌舞,配着鼓乐壮丽非凡,在大家还在那高昂的情绪未退之下,陛下却让我行单影只的步入堂内,也没有琴桌,就让我盘着腿,撑着琴弹起我苦日多日的新曲;琴音淙淙才过一节,古桑的年轻特使开始顺着琴音哼了起来,眼角望着特使那得意中带点轻蔑的笑脸,琴音一转突然又换成了另一首曲,一样是古桑的小调,却是另外一种味道,特使的表情有点愕然,但换上的却是更深的笑意。也许由我自己来说太狂,但是我自认为这支曲是成功的;那日,一曲停歇,古桑的特使竟然自个儿拍起手来,我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望着陛下,我想我已不负使命。那日的晚宴後不过月余,我又被召入宫,但这一次,我知道我再也回不了家……作者有话说:年纪大了,工作忙了,好久没写东西了,以前常去的网站也消失了重新开始希望再找回自己的初心☆、琴,曲,天下-2古桑国主大婚,各国皆准备贺礼祝贺古桑国主大婚,一向与古桑交好的临夏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的贺礼,除了绸缎珠宝之外,还多了一个我。李公公说,那日的晚宴後,我的名字除了临夏也传到了古桑,古桑国主好曲,趁着这次大婚他向陛下讨了我,让我成为古桑的宫廷乐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除了金银珠宝以外,人也当作交易的礼物。「儿子,你好好保重……」父亲与我对坐了一个晚上,最後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起身走进屋内,再次回到厅前手上捧着一把琴,「你这一去已不知归期,我将此琴命为子归……这个家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伸长双手接过了琴,「儿子谢过父亲。」父亲别过头挥着手走进了屋内,读留我与小弟两人对坐;我默默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小弟,他已经默默的喝下了一壶酒,却重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看我,我安静地望着他,只等着他开口。「如果一开始是我,你就不会……」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於听到小弟细细的声音,「明明应该是……」「夏子樽!」我开口喊出他的名字,「父亲需要你,这个家需要你,所以你该振作起来了!」我看着小弟那张漂亮的脸,「还好去的人是我,瞧你这张脸,姑娘似的,你要怎麽保护自己?」听到我说的话,小弟愣了一下,然後抓起一把花生朝着我扔了过来,「你又拿我的脸寻开心!」我任他砸了我一脸的花生皮,然後朝着他扯开了嘴角,「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小弟气呼呼的看着我,「我记着你这句话,夏子觞,你一定要给我回来。」「我答应你……」_____一个平凡的乡下琴师,突然有幸入宫为国主演曲已经是多大的荣耀了?而我不但没有被强留在宫里,甚至还传开了名声,这对一个人来说是多大的幸运?自从我的名字被传开之後,开始有人说我是天下第一琴师,但又如何?所谓的天下第一不过是帝王之家强加的称号,只为了把人当礼物送出去时显得更有诚意而已。所谓的天下第一琴师,不过就是个身不由己棋子罢了。「小子,你在看什麽呢?」作为使节的七王爷看着不断望着窗外的我,「不过就是草啊树啊,有甚麽好看的?」「七爷,这一草一木,子觞这辈子还有机会看到吗?」七王爷愣了一下,「古桑的民风与我们相似,除了他们乡音重了点,久了习惯了,你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了。」我转头看着七王爷,「七爷会说这话表示王爷经常出使古桑。」我再度转头望着窗外,「可我从来没有去过比都城更远的地方,更何况到了古桑宫中,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离开了?我是不是再也没办法看到更远的山?是不是再也听不到风吹过草木随风摆荡的声响?」也许是我连续的问题让他觉得厌烦了,七王爷没有回答我任何的问题,却也没阻止我将眼前的一切牢牢的记在眼中、心底;让我将这草木的婆娑声刻在我的心上。我跟着送礼的车队一起住进古桑的驿馆,王爷说古桑国主三日後大婚,婚宴连着办上三天三夜,第一晚的婚宴向来就是各国使节比礼的会场,而我就要在第一日弹曲,古桑国主已经点了曲,就是那日在古桑宴会上所演的那支曲。我独自一人留在驿馆的屋内,弹着琴,练着那首曲,窗外突然传来有人哼着曲子的声音,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推开窗户,看见的是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夏先生好久不见了。」站在窗外的人一见到我,嘴角裂开了一个微笑。我呆立在原地想了许久,终於想起眼前这人是谁,我退後了一步朝着眼前的人深深一揖,「夏子觞见过特使。」「毕竟我也曾应和着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