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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常清公事缠身连给苏星辰打电话问林越然情况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到晚上，对方才满意修改的方案，常清也才松了口气，然后给林越然去了通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关机。第13章第十三章深灰色的风衣随着走动轻轻摆荡，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滚动，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一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不怎么显眼。走出机场，风带着冬季的肃杀拂过脸颊，林越然裹紧了风衣拖着行李箱向不远处的轻轨站走去。林越然上了车才打开手机，没一会儿就收到一通越洋电话。“到了吗？”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刚到。”林越然近乎冷漠地应道。对方也不失望，似乎早就习惯了林越然这模样，他笑呵呵地说：“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对方就切断了电话，林越然把手机放回口袋。列车还没启动，林越然无聊的随意打量着车厢，贴在车厢内的广告引入眼帘，也不知怎么的，他没有注意广告的内容，反而看到了角落的“河清”两个字。他记得常清工作的公司，就叫河清。林越然愣了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开，然后怔怔地看着窗外。从飞机下来的人，迅速把整列车塞满，林越然看了几秒钟，窗外的景物就只剩下一道道残影。林越然离开的五年，城市快速发展，不少低矮的房屋已经换成了高楼大厦，一幢幢商业大楼拔地而起，墙外的LED屏播放着宣传广告，一张张巨幅海报从林越然眼前飞过。列车到站停下，窗外一栋大楼外，几个工人正在更换新的广告。更换工作已经到尾声，广告内容清晰的呈现在林越然眼前——羽宸新年限量，代言人是时下最火的女明星叶梦璃。“呵。”林越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他又看了海报两眼，列车就缓缓启动，广告很快被甩在身后。列车走走停停，林越然也到了他要下车的那一站。林越然下了车，却没有回自己的家。林越然出国后并没有更换手机号码，常清也打过数百通电话，林越然无一不是无视，后来常清也放弃了，甚至放弃了联系林越然。但每个月林越然都会收到一笔来自常清的汇款，林越然知道那是常清付的房租。既然常清一直住在自己家里，林越然也就没打算回去。说起来也可笑，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却有些害怕回到那个地方。想到这里，林越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似是苦笑。林越然在家附近的酒店订了房，当然这间酒店不属于盛月。到达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林越然洗了个澡就强迫自己入睡。倒时差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晨光穿透云层落在大地，耀眼的光芒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房间外，但林越然还是感受到了亮光，他缓缓睁开双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林越然睡的时间有些长，起来后还觉得头晕，但肚子的饥饿驱使他下了楼。附近熟悉的餐馆还在，林越然找了间以前常去的餐馆，坐在角落点了餐。虽然接近十二点，餐馆陆续有人进来点餐，但毕竟不是主力军——工作党——下班的点，所以林越然的菜很快就来了。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头顶就传来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你的口味还是没变。”林越然拿筷子的手一僵，菜险些掉回盘子里，但他稳住了筷子，沉默的把菜送进嘴里。那人已经在林越然面前坐下，老板过来点餐，他只要了一碗面。“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因为林越然的冷漠而退缩，他继续问着。“昨天。”林越然应道。他又问：“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林越然去了哪儿，就连希望他离开的常淑都不知道，更何况林越然存心想躲避的常清。“世界各国。”林越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为什么不回家？”常清不解地问。常清这话听着，仿佛他和林越然真的有什么似的，林越然也是愣了会儿才说：“不想回去。”“我下午就叫搬家公司……”“不用了。”林越然打断了常清的话，常清心底一紧，哆嗦地问：“你回来只是短暂的停留？”“不知道。”林越然似是敷衍地说。林越然的确不知道自己会待多久，就连回国也是突发奇想。常清感受到林越然拒他于千里之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这时他的面到了。林越然因为常清的出现，吃饭速度显然加快了不少，常清的面没吃几口他就拿纸巾抹了抹嘴，叫老板结账，顺便把常清的一块儿结了。“等等。”常清顾不得面没吃完，一个箭步追上林越然。“什么事？”说话的同时，林越然甩开了常清的手。林越然声音带着怒意，被他这么一问，常清倒是呆住了——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常清不回答，林越然也懒得和他大眼瞪小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快步离开了，等常清回过神来，林越然早已淹没在了人群中。常清空落落的手掌合拢，紧攥成拳头，手背青筋突起，脸上闪烁着痛苦。林越然没回酒店，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不是没有设想过和常清再次见面的情景，也想过见到常清时自己的心情，至于见面之后，会说些什么，林越然倒是没有写剧本。但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餐馆，自己的心绪也不如预料的平静无波。出国之前，常清终究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只是当时不曾注意，离开的这些年也不曾回忆，但见到常清的刹那，那些林越然忽视的感情如决堤的江水顿时占据了他的思绪，汹涌的浪涛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不知不觉，林越然走到了和常清初遇的酒吧。曾经生意红火的酒吧，此时已经换成了一家快餐店，过去的痕迹只有那些生长旺盛的草木——也许，那些草木也几经变换。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雾，没一会儿就消散了，林越然看着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有些手足无措。常清缓步走了过来，他看着林越然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在回忆我们初遇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