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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声自己刚刚问到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先被景文昊给吼懵了,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颇有些委屈地问了一句:“皇上,是在怪我么?”黎晰声音轻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景文昊,面上就写着:我很委屈,四个大字。景文昊本来就是心疼他,见到人这般伤心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一些,怕黎晰小气,赶紧搂住了人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抚上了黎晰的背,轻声细语在人耳边说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呀,就是如今有了孩子爱多想,我疼你都来不及。”黎晰知道景文昊这是哄着自己,不过还是清楚,自己怀着孩子就往这儿跑这件事儿做的确实不够妥当,莫说是景文昊了,想来是自己的家人知道了都是会责怪的。于是赶紧就着景文昊给的台阶,下了下来,微微靠在景文昊身上借力,然后说道:“皇上以后说话声音小些,吓着我跟孩子了。”景文昊手上揽着人,听着黎晰软软的撒娇,恨不得将人揣到怀里了,哪里能有不答应的,连声应道:“好,好。都怪我,下次再说大声了,你罚我好不好?”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脾气好像全被黎晰拿捏住了。黎晰这才满意地在景文昊怀中点点头。黎晰自己带来的人由于平时就看惯了景文昊跟黎晰相处的情景,所以对眼前的景象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只是跪在原地,等到景文昊心情好的时候,那句“平身”。但是陈妃身边的那些人就不同了,以前陈妃是得宠的,但是再得宠,也不过是殿里多了些赏赐,平时多来了几趟而已。宠人宠成这个样子,他们倒是觉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特别是两个仵作,这可是第一次见着皇上,本来刚刚听到景文昊第一句话,都在心中暗自担心今日自己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看黄历了,怎么就能遇到皇上发火的时候了。结果皇帝下一句就开始细声细语的哄人,他们只觉得自己可能疯了,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这副场景。在众人的期盼中,景文昊终于说了句:“平身。”“皇上,此事......”黎晰看着景文昊恢复了平静,准备开口。“我知道。”景文昊温柔地打断了黎晰,“你不用担心。”然后下一刻便换了副面孔,十分威严道:“来人,陈嫔宫中所有伺候的宫人一律分开关押宗人府。陈妃尸首搬到宗人府地牢,开冰窖,务必将尸首给朕保存好了。去把宗人府大理寺的仵作都给朕找来,一一验过后,一人写一份报告交上来。”方才还听着黎晰的话,为自己不用陪葬的消息轻松了一阵的宫人,此时一颗心又悬了上来。第69章吩咐完这些个事儿,景文昊便带着黎晰回了芷苒殿。回去的步辇上,景文昊才敢小声地表达了对黎晰此次行为的不满。“黎晰,先说好了啊,我没有在怪你,我就是想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自己该去,什么地方自己不该去么?”景文昊说这话的时候,手就搭在黎晰的腰间,不轻不重帮他揉着腰。黎晰月份渐渐大了,身体的不适也渐渐多了起来,最常见的,就是时常睡了一觉起来就开始跟景文昊闹腰疼。“你想想,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娘子,怀了孩子,家中就算是有亲近的人走了,那都是不让她们近身的,就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倒好,自己说说,几个月了?你倒是百无禁忌,也不怕吓着肚子里的那个?”黎晰觉着景文昊啰嗦,不自觉得小声抱怨一句:“胆子就得从小练。”这咕哝的一声虽说是声音小,还是被景文昊听了进去,无奈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这个是练胆子的事儿吗?你信不信我让人去告诉你母亲,让她过来评评理?”黎晰一听到自己母亲都被搬出来了,赶紧乖乖闭嘴,并表示虚心接受景文昊的批评。“刚才还跟我委屈呢,我看啊,你是仗着我疼你,越来越没有王法了,什么都敢做。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还得亲自上去,看看陈嫔到底怎么死的?”景文昊看着黎晰听话的样子,瞬间有种夫纲被提上来的错觉,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想多说两句。黎晰实在受不了景文昊如念经一般的“关心”,只能强行堵上了景文昊的嘴,换来了自己这一路的安宁。景文昊今日下朝很早,便也没有再去太和殿的打算,反正一切都还在正轨上,他好不容易有点儿时间,自然是想拿来跟黎晰腻着的,毕竟上回带回来的那些个画本儿,他们还有好些没有研读完呢。今日时间尚早,正好可以拉着黎晰好好演绎一番上面的情节了。回了芷苒殿,景文昊便让李之源先行回去,然后就见着李之源扭扭捏捏的,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黎晰看出了李之源的不自在,干脆叫住了人,问道:“方才一路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儿了,可是今日带你去那边,见着死人吓着了?我让人送你回去,顺便在太医院传个太医,让他给你开几个安神的方子,若是真的怕了,这几日便不用来宫中了。若是做噩梦,便让谢大人放几日假,好生陪着你。”黎晰说着看向景文昊,毕竟谢宣是他的人,他这么给说放就放了,总得给人个交代。“毕竟年纪还小,就是个孩子。”景文昊笑笑,示意他,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自己一定是无条件支持的。“你也是,自己胆子小,方才就别提出要陪我去,这下倒好,可别吓出病来了,我倒是不知道要怎么赔个人给谢大人了。”“不是的,皇后,我,不,臣,臣不怕的。”李之源坑坑巴巴说着,“臣只是觉得陈嫔娘娘她不像是自杀。”“哦?”黎晰听到这个倒是有些惊讶,“方才仵作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们可是说过的,没有疑点,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像是自杀了?”“您方才瞧见陈嫔脖子上的勒痕了么?您不觉得那勒痕有些奇怪么?”黎晰向来对他是和善的,所以在黎晰面前李之源倒是没什么压力,“陈嫔娘娘脖子上的勒痕,颜色深重,但是坏就坏在太过深重,完全凝结在了脖子下方的那一块。按理说若真是活着的时候自己吊上去,怎么也会挣两下,以至于吊死的伤痕周围会有摩擦的细痕,但是陈嫔娘娘的那道勒痕完全没有任何动过的异样。”“而且仵作方才说了,陈嫔娘娘手上没有一点抓过的痕迹。但是,一个要上吊的人,她首先得抓着绳子把自己吊上去啊,而且刚刚踢吊凳子的那一刻,人一定会本能地抓住绳子,就算是一心寻死,那手一定会与绳子纠缠一段时间的,怎么会一点儿手上一点儿勒痕都没有?除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