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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骂着身边的采言:“笨蛋,这些小事都不会,都教了你几遍了……”采言十分委屈:“师父,筋脉接驳术太难了……”“难?那是因为你不努力!你看,银子又跑啦!”方棠溪吃了一惊,说道:“大哥,吹寒没事吧?”薛不二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方棠溪,你没出息!你说,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做么?”方棠溪听到薛不二责怪,便知吹寒无事,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反正我这辈子就栽在他手上了,我也没办法。”“笑!你还笑!”薛不二吹胡子大怒,“告诉你,你的腿完了!”“真的么?”方棠溪收敛了笑容,慢慢抬头,看着薛不二。薛不二冷冷道:“如果是别的庸医,会建议你切下来算了,反正都烂掉了。如果是我,最多也只能保你恢复知觉,要想走路,这辈子休想!”第25章方棠溪被薛不二凶得瑟缩了一下:“大哥,不要那么凶嘛……我还没死……”“把你医得半死不活的,丢我的脸!”薛不二大怒。“可是不医又没义气……”方棠溪主动接了他的话。“没错!你这个家伙,就是气死我才高兴!”薛不二愤愤不平,手上动作快如闪电,几乎一瞬,就在他双腿上插满了金针。方棠溪忍不住失笑,犹豫一下,问道:“大哥,你上次给我的药,好象没什么作用,吹寒对我还是凶巴巴的。”薛不二叹了口气:“我诊过了他的脉,看来这药的确是失败了。蛊虫在他的身体里受了两种毒的刺激,在他血里横冲直撞,他才会一直昏迷不醒……”“蛊虫?”方棠溪一惊,薛不二干咳一声,原原本本地把药的来历说了出来,又道,“如果这药没效,我把钱退给你也成。”“不是钱的问题……”“那就不要退啦?”薛不二喜上眉梢。“问题是,你得把吹寒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方棠溪忍不住抚额叹息,他的大哥好象几辈子没见过钱似的。“反正只有一只而已,取出来也不难,但是比较麻烦。”“怎么麻烦?”“取出的人必须是下蛊的人。”“这个……不一定吧?有什么依据么?”“首先,蛊虫是吸食情血为生的,如果没有痴情的热血,蛊虫便会发狂,促使被下蛊的人动情。而下蛊者必定会对被下蛊者爱之欲狂,身上最多的就是痴情之血,很容易将蛊虫引出。其次,取出的过程必须是你咬破舌尖,口含药物,深吻于他,而蛊虫此时还没长成,无形无迹,会顺着你的舌尖进入你的身体……”“你说得……好恐怖……”方棠溪看着薛不二的表情,吓得一阵哆嗦。“那你还做不做?”薛不二得意洋洋。他早就看不惯蓝吹寒了,所以即使这药物还没给人试验过,也给蓝吹寒试一下,折腾他一顿。“做啊!”方棠溪点头如捣蒜,“他原本就不喜欢我,身上哪会有什么痴情的热血,都吐血了。”薛不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如果蛊虫到你身上,还没长成的时候我取不出的,如果你不爱他了会很痛苦的,你不怕?”方棠溪怀疑地看着他:“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弄这东西,该不会只是为了繁殖吧?”薛不二干笑两声:“我看这小东西以后大有可为。兄弟,跟我一起干吧,我要是赚钱了,我们三七分。”“不用了,你自己赚吧,只要设法把吹寒身上的虫子弄出来就行了。”对于薛不二的贪财方棠溪已经无力,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什么虫子虫子的乱叫,人家有名字的,叫做水晶蛊。”方棠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薛不二为他针灸完后,告诉他一个月要针灸一次,才能慢慢恢复知觉,便让采言为他裹上伤口,方棠溪要他为吹寒除去蛊虫,他却说自己一夜没睡了,反正蓝吹寒现在还醒不过来,于是回去睡觉。第26章方棠溪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薛不二才慢吞吞起床更衣,急又急不得,方棠溪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好不容易薛不二配好了药,却不让他吞下,吊着眼问他:“你想清楚了?即使你想变心,只要稍稍不爱他,就会变会很痛苦。”方棠溪白了他一眼,“我爱他都十几年了,我也想变心啊,可是我办到了没?”薛不二没办法,把药引给了他,说道:“你去吧。一刻钟后,咬破自己的舌尖,便可以与他舌交了。”方棠溪脸上一红:“你说话当真不雅。”“你若是习医便会明白,再美妙的rou体其实也不过是筋脉血rou之躯,剥了皮都一样。”方棠溪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与薛不二说话,吃了药便让采言将他抱到吹寒床边的椅子上。合上房门让采言出去,还看到薛不二似笑非笑的表情。吹寒平躺在床上,依旧熟睡不醒,气息轻微如兰。想必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越发的白皙,仿佛凝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便爱上了他。或许是因为很早之前便将他当成妻子,所以处处照顾爱拂他,也希望两人能厮守一世。其实……吹寒任性冷淡,又十分高傲,性子完全说不上温柔,可是明知他有那么多缺点,偏偏无法忘了他,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不愿拂逆他。方棠溪将蓝吹寒额角的发拂去,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凝视着他的睡颜。吹寒醒过来便会恢复正常,那时吹寒连对他身体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就会变成用掉后丢弃的垃圾,转眼就会忘记──如果自己的腿还完好的话。可是现在……吹寒至少会对他不那么冷淡,只因为自己再也不能走路了。这种同情真是让人讨厌啊!明明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被人同情了,却让人感觉到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一样,无法忽略掉自己的倒霉经历。吹寒虽然冷漠,但是他十分善良,这种同情他一定不会吝惜给予自己。早知道在崖底摔死好了,不用如此尴尬地面对即将醒过来的吹寒。方棠溪俯下身,让吹寒的头枕在自己的手上,发丝轻柔地拂过掌心──有人说,头发柔软的人必定心性温柔,可是吹寒却完全不像温柔的样子。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种轻微的疼痛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