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2
书迷正在阅读:霁而有虹然末止、紧急搬家、末世捡命纲要、空降学神、据说言情男主是我情人、造命成瘾、矮克斯与外、蓝嘉的韩熙佑、言情文BE的正确方法、先生,朕要!
,瑾皇贵妃来了。”书房桌案上的香炉萦绕着淡淡烟雾,七皇子周身萦绕着一抹宁静的气息,闻言却笔下不停,勾上最后一笔,才将宣笔阁于砚台上,淡声道:“请娘娘进来。”待穆君凝来到正殿,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压迫感一触即发。邵华池冰冷的神色首先堆起了笑意,平添了一分儒雅。这位皇子正在蜕变,每日都好似与前一日不同。“皇贵妃真是稀客,若是有事要吩咐华池,派人来即可,华池丝毫不敢怠慢。”邵华池先是行礼,又让人上了茶,礼节上挑不出错处,整一个态度都很恭敬,好像全然忘了前些日子让德妃将傅辰转给自己,以德妃之位相要挟。只是不料这个女人本事了得,或者说是傅辰太有本事,让她不但复位,甚至十来年都没动过的位置都向上进了一层,成为皇后之下第一人。自那以后,这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就有了间隙,只是妃子与皇子本就是两块领域,两人甚少有交集,外人自然看不出分毫。见皇贵妃的神色,邵华池让人退下,又让诡子诡未守在门外。穆君凝才大约说出整个过程,傅辰有危险,希望他能出手。傅辰曾透露一二,她知道这个皇子并没有面上那么无能。只是让一个主子去救人,难免逾矩了,但在宫外她没丝毫眼线,而七子曾言明想要傅辰,她相信宫里会出手救傅辰的,邵华池应算上一份,她无路可走,只得过来勉力一试。邵华池目光平静,不为所动。转向穆君凝身上,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穿皇贵妃的服饰,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那挺直的背脊直到此刻才微微弯下,极为罕见的散发着一抹不容错辨的乞求,邵华池似乎悟出了什么,撕扯出残忍的微笑,“公主向来宽和善解人意,又为何那么做,是您与他越了规矩?”穆君凝呼吸一滞,神色沉静。“真真可笑,堂堂皇贵妃为了一个奴才求到我身上,简直贻笑大方!滑稽之天下!”摆开衣袖,迈步离开,在经过穆君凝身边时,看似好心提醒道,“皇贵妃您这位置若不想坐到头,还是注意谨言慎行吧,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听到。”脚步声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敲打在心尖,像是在提醒她,那个人命在旦夕,刻不容缓。直到这一刻,才若醍醐灌顶,有一种感情在她以为能完全收放自如时,早为时已晚,可叹她欲盖弥彰,以为遮上一层布便谁也瞧不着,看不到。“等等,七皇子。”“皇贵妃还有事?”邵华池转头,目光凝固,就看到那个从来风姿卓绝,堪称后宫女子典范的女子跪了下来。堂堂皇贵妃,居然向他一个皇子下跪!她低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头颅,虽是庶女,但从十三岁进了太子府就盛宠至今,从来只有别人求她的份。口中吐着她这辈子都从没有向任何人低头的话,“求你,救他……救傅辰。”“他值得你如此吗?”邵华池听到自己这么问。匍匐于地,女人纤细的手指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因过于用力指甲翻折,鲜血让那双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越发艳丽。她不语,他却明白了。千步廊,邵华池走向东玄门。诡子跟随而后,就听邵华池分辨不出情绪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微抖,“他私养幕僚我装作不知,他以下犯上我当做没看到,他数次不听从指令忤逆我我也由他,甚至多次证明他是我最重要的谋士,我告诉自己赌一把,用真心换真心,他必不会背叛我。”“殿下……”“这些事就好像一个个耳光打向我,告诉我我有多蠢!那些信任就像狗屁!你说他为何在成为我的谋士之前进的就是德妃的宫殿,他原本属意的人是谁?又为何如此用心对待一个女人,他会没有目的吗?他像是会做无用功的人吗?他把所有人都当猴子耍,是不是以为这天底下就他一个聪明的,别人都蠢笨如猪!?”“您冷静一下,隔墙有耳!”诡子轻声提醒,也幸好这几日宫中大整顿,宫里奴才少了许多,就是平日太监们往来的千步廊上也没什么人。邵华池却只是冷笑,穆君凝匍匐在他脚下的一幕让他看清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我很冷静,从出生至今都没那么冷静过。今日才让我明白看清,她为何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死心塌地?别以为我不知道德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这样的,看着和善其实对谁都没放眼里,看着雍容却比任何人都冷情,对奴才根深蒂固瞧不起,连她身边一只宠物恐怕都比奴才重要,但就是这样的她为了个奴才求我,岂不好笑,但方才我笑不出,他待在那儿有我的命令固然不假,而我却一直忽略了,他一开始的选择呢,德妃是谁的母妃,又属于哪一派?”“如果从未效忠那么何来背叛?他是否从未选择过……我?”邵华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融于黑暗。夙玉来到东榆巷七皇子的院落处过了半个时辰了,在宫外那一幕被属下告知后,受傅辰命令他没有打草惊蛇,以最快速度来寻七皇子。傅辰早有预料,在辛夷动身这几日会有所动作,他便派人随身跟从,但对方人多势众,甚至带头人是个暂时动不得的人物,他们不能在此刻动手,反倒陷傅辰于危险之中。在夙玉报告后,邵华池维持着坐在椅上的动作,悠然自若。空气中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压抑感,夙玉猛地跪了下去,行了叩拜大礼,再次重复,“求殿下派人救傅辰。”他感到,殿下在拖延时间。甚至……根本不打算出手。邵华池好像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凝滞的目光微动,居高临下地望下去,深邃不见底。由窗棂外飘来的风拂过烛火,火光照在邵华池半边如玉的面容上,面具下的部分好似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那情绪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变质、发酵,直到在某个恰当的时刻,爆发出来。夙玉垂于两侧的手,攥得青白色地骨节凸现,“殿下,我们的人已在东南面的墓地处发现他们的踪影。”“人,活着,是他的运气;死了,是他的命。”邵华池押了一口茶,缓声吐出一段话。“傅辰对您忠心耿耿,您若失去他,将少一员大将!”至少目前为止,他作为傅辰的亲信他清楚傅辰没有二心,他知道自家主子虽然有多手准备,但却只是主子的手段和保命之法,主子是向着殿下的,不然又何必为殿下做那么多安排,“您就不怕这么做,寒了属下等的心吗?”您这么对亲信,以后谁还敢全心全意跟你?邵华池来到夙玉跟前,那双曾经做过激烈挣扎的眼中,早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