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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风尘呛到,正咳得天昏地暗。可这却不是什么诉衷肠的好时机。飞舟坠毁,倚着灵剑旁的百尺薄冰,孽火黑莲迎步而生。寒光冷色里,他们才方方死里逃生,那黑莲主人便又步至眼前。仿若不见底的深夜。极冷,极黑,极幽暗。无光。第20章第十九章第十九章步步黑莲,而孽火迭生。土地烧灼,而草木皆灰。那人便似从极北之渊的森罗夜象里走来,黑衣银发,身后负琴,眼覆黑纱,额间有三道劫火印,一张苍白的艳丽面孔。脸如勾魂艳鬼,背后却笼罩着rou眼都能见的冲天煞气。周遭的一切都遭到了这煞气挤压,渐渐扭曲起来。明明那人离自己站立的地方尚有一段距离,檀风越却已觉得背脊上流下汨汨冷汗打湿了衣襟,额间发汗,唇齿发白,煞气不停压迫着空间,叫人喘不过气。而更叫他毛骨悚然的是,体内灵力通道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钳制住,动不得分毫。檀风越微微垂下眼睑,并指划了道最简单的咒术,摧枯拉朽般的疼痛感即刻就冲向了四肢百骸——力冲百会,顿时便口呕朱红!灵光脸色□□,一把接住檀风越失力软倒的身体,忽觉手上湿热,一眼看去,尽是殷红。失声叫道:“越越!”檀风越咬咬牙,软倒在灵光怀里,手仿佛有千斤重,艰难地拭去唇边血迹。“……没事。”言罢喉间一热,又咳出一口鲜红热血。他侧眼看了一眼灵光,灵光仿佛感受不到此处空间的异样,望向他的眼里惊惧交加,短暂失神后,才意转心动,从乾坤袋里翻找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丸,抖着手奉到檀风越唇边。那黑莲主人轻声道:“偃师阁下还是不要妄动了,你rou体凡胎,只怕受不了我这无间禁制。”倘若这时候还拎不清……檀风越也枉活多这数百年了。檀风越就着灵光的手吞下一丸固灵丹,待上三息,才觉内息稍稍好转,冷笑道:“阁下真是好排场好法术,只不过一息,就铺开了这么邪气的禁制,你这样一个太乙金仙品阶的堕仙,当真是不怕为天道所察,降下九霄雷劫?!”这一句话,落到旁人耳里,已是青天白日里一道响亮的落雷。灵光听到这句话,望向对方的目光也带着更多的审视同警戒。太乙金仙,几乎已经算是天庭最顶尖的战力。这样品阶的神仙非不得不出世,大多固守三十三重天,受万界香火供奉,共天地同寿。倘若是堕下云间,皆算是魔界尊者一般的存在,生性霸道非常,足踏一地,方圆千里的生气灵气皆要被掠劫殆尽,只余枯土。对于此等存在,天道自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经觉察,那即刻是雷声轰轰,遍地劫雷。哪怕是有点道行的一方大魔,都要躲着点走。思及此,檀风越都不禁思量起来身上有没有带什么避雷的法宝,好将自己同灵光都包裹住,省得遭了天雷波及。结论自然是否定的。他这次出行匆匆,揣着忐忑心肠,除了一把刻刀,一只花花,竟是什么都没带。这次回程更是,只得身旁一个灵光。——只得一个灵光。便更觉肩上担重。可人却是镇定的很,哪怕被这周身煞气逼得指尖发冷,人却还分得出神,偷空去看一眼灵光神色。而灵光,自然也一直一直,紧张地顾着他。不由得心中一软。便也就觉得没什么了。他从前行山涉水时,千难万苦都一一历过,如今有了灵光,更加不敢怕了。大凡苦难,不都是挨得过劫后余生,挨不过——偃师同他的最杰出的傀儡埋作一处,也算得上死得其所?可那人轻轻一笑,檀风越便觉身边的威势聚拢,气转流通,一刻之间,收去外力,一咬牙,一身骨rou松散,津津一身冷汗,气力皆尽。却是没什么好怕的。那人说话声音很轻,像是许久不曾开口,声音像是镜面被砂砾磨损过后般并不平顺,“从前女娲上神在时,雷帝亲自杖刑,九重紫霄雷劫尚动不得我身,如今天道式微,沦入一干小神手中把持,又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自然……是不怕的。”一步一步,就要逶迤至檀风越眼前。“怕的人……不该是你吗?”可他却注定看不到檀风越的神色。因为那一刹那间,从那二人身前炸开火光,火凤长鸣,仿佛凤凰冥冥有灵,应召而来,一时间漫天红莲真火,燃尽黑莲。涉琴脚步微顿,微微抬起手,指尖一点,火舌即刻卷舌而上,将皮rou卷得焦黑,隐见森森白骨。可他却也像是不识痛字。轻轻着了一声:“破。”便像被利剑凭空斩过,那火舌即刻云散风流,而焦黑指尖,又在一刹那间重生血rou,不过刹那,又洁白如初。那红莲真火不见颓势,正是如日中天,火光极盛,又化成十数法门,朝着涉琴直直而去。涉琴一身威势,登时逼开三尺红莲火。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成了两厢对峙之势。第21章第二十章第二十章只是这僵持场面也并未持续许久。凭空里响起一声清啸,便有寒水淅淅沥沥落下。不论是那与黑莲缠斗的漫天红莲火,还是黑莲孽火,通通都被这兜头一捧冷雨给浇灭了。——阳错阴差,三阴造化。涉琴眉梢微动,微微抬起头,望向空中,伸出手来按了按覆眼黑纱,仿佛是怕被风声惊动,雨声所扰,唇畔一勾:“三阴真水。”倒是道出本来面目。回应的是一声冷哼。“你倒是识货。”只是虚晃,眼前便多了个青衣美貌少年郎,眉如黛画似远山,眉心一点殷红朱砂,正是如画脸庞,似水年华,从远远天际腾空落下。他御狂风而来,纵暴雨而下,青衣白履,泥尘却极为安分,不肯翻卷半分。那少年只是将手一拢,这漫天寒雨便极为安分的化整为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遭那黑莲烧灼的土地,褪去焚迹,又从从容容冒出了些些绿意。那少年将四围收于眼下,见灵光紧紧将檀风越护于怀中,长发尽湿,体表散着烈焰同寒水交替过后的阵阵水烟,亏得衣服是水火不侵的料子,才没在这交战里损毁。自是着急地奔赴过去,娇声娇气地喊了一声:“哥哥!”灵光这才仿佛松了口气,伸手探探檀风越鼻息,微微抬眼,“先生刚刚热晕了,只怕回不了你话。”这少年便就是檀风越的胞弟,那麒麟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