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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衍不同意,说长大了还想娶媳妇,不能出家。老和尚说,娶媳妇有什么好的,等皈依了佛门,六根就清净了。于衍哪里愿意,转身就想跑。老和尚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了回来,揪着他的衣领不让他走,一手还摸着他的脑瓜子,说他有慧根,吓得于衍一边挣扎一边朝旁边的刘淮之求救。站在边上瞧热闹的刘淮之只觉得这场面新奇的很,只顾着幸灾乐祸,也没注意那老和尚什么时候从袖口摸出把不大的剪刀来,当场就要给于衍剃度。他这才一个激灵,赶紧唤了不远处的几个年轻僧人将老和尚拦下。若非如此,于衍的脑瓜子上兴许真得挨上几剪子。于衍被众人从老和尚手里解救出来,也顾不上说什么,惊魂未定的一溜烟跑下了山。打那以后,于衍就再也不肯上那座山,更不用提那寺庙了。此时的于衍面上也颇有些为难:“话虽如此,可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她只身上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有我跟着,还能保护她不是。”刘淮之瞧他一眼,想说要是真有什么意外还指不定谁保护谁。“既是如此,那你陪她去便是。”于衍讨好的朝面前的人笑笑,伸手拽了拽那人的袖口:“去是要去的。淮之,明天跟我们一道去吧。”“你追你的姑娘,拽上我做什么。”床上的人挥了挥袖口,甩掉那人的手又兀自的转过身去。于衍锲而不舍,坐在床边上,一手支在刘淮之身侧:“你也知道我最是怕那扶云寺,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不踏实。”“……”次日一早,刘淮之虽是万分的不满,却还是顶着太阳出了门。等他到客栈时,远远的就瞧见于衍和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姑娘等在一起说着什么。而那位姑娘,就是近日将于衍迷的神魂颠倒的马姑娘——玉莲。刘淮之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走上前去,三人寒暄了几句便上了路。因为天气炎热,三个人才来到山脚下,还未前行,额上就已冒出一层细汗。于衍抬手抹了抹额头,看着眼前曲折蜿蜒的山路,不禁想起第一次跟着刘淮之出去爬山的情景。那时候刚刚入秋,夏日留下来的炎热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于衍跟着刘淮之和几个走动较多的公子一起游园,不知是谁心血来潮,提议去爬城外的乐嵇山。那几个人听说要去城外爬山,都饶有兴致,唯独于衍,面色不太好的说爬山我就不去了。彼时的于衍还是个身材圆润的少年,刘淮之知道于衍定是怕累,也不勉强他,只同其他几个人说,说那乐嵇山的半山腰上有个寺庙,叫扶云寺。平日里不少人都去寺里烧香,且听人说那寺中的斋菜,就是东兴楼的手艺也望尘莫及。几个公子大都没有去过扶云寺,只其中有一人,说幼时曾和家中一起去过,那的斋菜也确实是整个城里都比不上的。于衍被那人说的心中一动,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叫一旁的刘淮之看个正着。他装作没看见,趁热打铁的和几人定好了时间,相约在离出城方向最近的于府门前汇合。到了约定那天,几个人早早的就来到于府门前。刘淮之特意晚出门了些时候,所以是最后一个到达于府的。等他到了,又说怕备用的干粮不够,几个人又等着他去排队买包子。等他买了包子回来,磨磨蹭蹭的给大家分了,几个人这才上了各家的马车准备启程。刘家的马车是排在最后的,还没走出去多远,就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喊刘淮之的名字。被喊到的人唇瓣一勾,叫停了马车等身后的人追上来。那人小跑几步跟上来,才一上车就听刘淮之问:“怎么改主意了?”于衍朝车里一看,除了刘淮之,车上还坐着刘家大公子。他倒是不太在意,毫不掩饰的说:“我想尝尝斋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乐嵇山的山脚下,将马车停了,让赶车的家丁留在这,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就这么结伴上了山。刘淮之的大哥年长他们几岁,只缓步的跟在他们后面,照看着他们的安全。,乐嵇山的山路虽然曲折,但并不陡峭。几个人又都是好动的,不出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半山腰。而众人口中的扶云寺就是在这半山腰上。于衍是最后一个到的,还是刘淮之半推半拽硬拉上来的,两个人的水也被他一个人喝了个精光。待他稍休息了片刻,刘淮之这才催促他起来,跟着前面的人一同进了寺庙。一进寺庙,几个小公子就四下散开了去,刘大公子瞧着他们跑开的背影摇摇头,转身去和寺里的僧人交谈。于衍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寺庙,不停的着眼打量着四周。刘淮之伸手来拉他,他就一边看一边被刘淮之拽着进了大殿。殿中宝相庄严,明净琉璃的佛像叫于衍看的一愣。他在佛像前跪下想了片刻,然后虔诚无比的许了个愿,希望以后能讨个长得好看又聪明,并且温柔大方的老婆。等许完了又觉得会不会自己的要求太高,便又在心里加了一句:要是对方这些要求都能达到,自己倒插门也行。等他许完了愿,在佛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身边的刘淮之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抱来了个签筒,想都没想就塞到于衍怀里。于是他又认认真真的求了签,等他求的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守在旁边的刘淮之便眼疾手快的弯腰将那签捡起来跑出了殿外。于衍反应终是慢了半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签被对方拿走。他小跑几步追上去,只见对方将那签往自己怀中一揣,理直气壮的说:“你是要签还是要去吃斋菜。”他想了想,说:“吃斋菜。”毕竟在当时的于少爷心里,没什么能比吃更重要。于衍回忆着那时的自己,不由低头轻笑。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走出老远的那个熟悉的背影,突然有些好奇,当初他求的那支签,签文里究竟说了什么。夏日里爬山最是熬人,三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已是用了半个多时辰。在出发前,刘淮之就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用了一早上,想了各种这两人会谈到的话题,只是他不曾想到,在上山的这段时间里,任由于衍说什么,那马姑娘也都只是礼节性的回两句,冷清得很。反观于衍,一路上从山中小景到当朝大好河山,一张嘴就没停过。刘淮之不禁想起先前于衍说曾和这位马姑娘在饭桌上相谈甚欢,原来他们就是这么谈的……三个人就在于衍的聒噪中到了扶云寺前。只是临进寺的时候,于衍往地上一坐,说什么都不肯再去了。只说自己在门口等着,让刘淮之陪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