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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知名的奖之一,堪比诺贝尔化学奖。当时群里也有人艾特郝艾,但郝艾一句话也没说。不久之后的暑假,季雯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那次聚会,许多在郑川上学的同学都来了,同学聚会的聊天内容除了聊现状就是追忆从前。话题自然绕不过刚获奖的钟休。有人问郝艾,钟休什么时候回国。郝艾愣了愣,说,不知道。又有人问,钟休得的那个奖具体研究的是什么方向啊?不知道啊。郝艾笑笑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以前跟钟休关系这么好,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好久没联系过了。郝艾表面笑着,但心里别提有多心酸了。郝艾记得在那个颁奖视频里,镜头扫过一个英俊的男人,碧眼金发,和钟休一样穿着名贵西装,看起来十分夺目。主持人念到钟休的名字时,他先是站起来弯**和身旁那个英俊的外国人说话,然后男人站了起来,他比钟休还要高一些。钟休和他拥抱,两人都十分开怀。那一瞬间,郝艾想起了一个词:灵魂伴侣。在各种意义上,他们都非常相投。不像自己,对着看不懂的文献翻辞典一个个查单词,但就算认识那些单词也没用,他根本看不懂那些在钟休眼里很奇妙的化学符号和公式。他们隔得太远了,以后只会越来越远。在大学里也不是没人追求过郝艾,男女都有,但除了钟休他谁都看不上。年少时遇到过的那个最好的人,在他心里扎了根,这些年,枝叶不仅没有枯萎,反而肆意生长,长成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高大得遮盖住了一切,旁人在他的映衬下,都成了平庸无奇的野花野草。他甚至想过,以后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有无限的自卑与心酸,但郝艾还是觉得很骄傲,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这么优秀。第二天傍晚,依然是郝艾开车来接钟休,两人一起去参加晚上的同学聚会。“我来开吧。”钟休说。“好啊。”于是郝艾从车里钻出来去了副驾驶座。钟休发动车子。“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郝艾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问话,随后他又自己回答:“反正我觉得挺不错的。”钟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仍十分果断地点头:“那当然。”“你一直很好。”钟休又说。自从昨天钟休在班级群里回复之后,路法言就一直微信轰炸郝艾,问他知不知道钟休也要来。郝艾装傻说不知道啊,我们好久没联系过了。他这么说不为别的,就是想逗逗路法言,然后在同学聚会上看他大吃一惊的表情。路法言又给郝艾发来私聊语音,郝艾直接开的外放。听筒里传来路法言熟悉的声音:“哪能跟您比啊?您大学里感情生活丰富多彩,一般人还真比不了。”“感,情,生,活,丰,富,多,彩?”钟休虽然是笑着问的,但郝艾似乎能感觉到风雨欲来。大学里路法言脱了单,对象是高中同学李蔚,他经常跟郝艾秀恩爱,于是郝艾就说自己的感情生活非常丰富多彩。当然都是瞎吹的,路法言也能猜出来,但仍很给郝艾面子地瞎附和他。郝艾在心里把路法言大骂了八百遍,赶紧摇头说:“你听错了,他说的是——大学生活丰富多彩,感情经历一片空白。”郝艾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是沈津打来的。郝艾接了起来。“……”“喂它吃点菜,再买点鱼rou,”郝艾说:“哦对了,再买点水果也行,它喜欢吃苹果……”“……”“那当然了,它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郝艾又说。听到这句话,正专心开车的钟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郝艾又叮嘱了两句才挂了电话。“谁是你的心肝小宝贝?”钟休冷不丁地问。“呃……”郝艾反应了一下,说:“你猜。”“反正不是我。”钟休表情冷淡。郝艾仰倒在椅背上,笑得停不下来:“你干嘛和一只乌龟争宠啊?”“乌龟?不会是……”钟休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怎么还活着呢?”“你咋说话呢!人家可活得好好的。”“我还以为……你扔了。”“一开始确实想扔,但是后来觉得……”郝艾声音低了,“舍不得。”于是钟休的心情又变好了,他最近心情时好时坏,情绪总因为郝艾的一句话就起伏不定。他们走进酒店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还不是很多,但最熟悉的人已经来了。“艾艾,钟休,坐这里!”路法言在角落里冲他们招手。一张很大的圆桌,郝艾在路法言旁边坐下,钟休则挨着郝艾坐。“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和好了?”路法言十分惊讶地望着刚落座的两人。“没有呢,就,路上碰到了。”郝艾小声和他咬耳朵。钟休冷冷地看着郝艾瞎掰,见他拿了酒瓶,于是凑在他耳边,说:“别喝太多。”郝艾点头,乖乖道:“知道啦,我就喝一点。”说着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路法言看着旁边的两人,暗想,以前他俩没在一起的时候就比小情侣还腻歪,现在这还没和好呢,看起来跟和好也没什么差别。“哎,”郝艾轻轻撞了一下路法言的肩膀,问:“我听说你跟李蔚准备结婚了啊?”“你听谁说的?我还谁都没告诉呢!”路法言急道。“听李蔚说的……”“我服了,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份子钱准备好吧你。”路法言翻了个白眼让他滚。桌上不时有人跟钟休搭话,钟休在说话的同时,注意力大部分仍在郝艾身上。郝艾还在和路法言聊天,他们凑得很近。郝艾今天穿的是一件杏色的低领毛衣,这人冬天从来不穿高领的衣服,嫌勒脖子。郝艾微微弓着腰,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钟休看不下去了,一把拽过郝艾,拉了拉他的领子,让他坐好。郝艾红了脸,小声道:“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着实有点害羞。“我记得钟休转班以后,还经常来找艾艾,后来……下学期吧,好像就没来过了。”有人说。“嗯,”钟休点头,“……那时候学习比较忙。”郝艾刚才不知道喝了多少,此刻说话已经有点大着舌头了:“借口,才不是因为这个!”“那到底为什么啊?”有人又问。“因为,我跟他,分……”郝艾话说得很慢,听起来含糊不清的。他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