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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我订一下机票。”订好机票,李浬仁侧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小东西在哒哒哒地摁着手机,然后抬起胳膊把他勾进自己怀里,趁机摸了摸小东西的肩膀。“你干嘛?信不信我揍你?”李浬仁蹙眉:“你个没良心的,我任劳任怨地替你安排行程,你翻脸就不人了?”陈漠笑出声,然后抬头撅起嘴对着李浬仁的脸就是一亲,李浬仁全身都颤了一下。小东西的拳头来得猝不及防,奖励也一样。李浬仁还不知足,闷闷道:“感觉不够强烈,你怎么不亲我的嘴?”“我对猪嘴巴没什么兴趣!一头猪有什么好亲来亲去的!”陈漠把手机往边上一扔,拉灯,“睡觉睡觉!”李浬仁:“……”一觉醒来,是年三十了。一大早的,陈漠便把李浬仁也挖了起来,在年三十这一天,大家都很忙碌,没有睡懒觉的机会。昨天他们家已经打扫好卫生和布置好装饰,今天要做的事情主要是祭祖和准备年夜饭。李浬仁家以前年夜饭多是出去吃,订一家高级餐厅,然后把爷爷奶奶都接出来,很省事。在外面吃年夜饭,已经是大城市里的一个常态了。而在陈漠他们家,年夜饭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做的。杀鸡,洗菜,切菜,所有活儿都是家里人自己一块做。李浬仁拿着陈漠弄好的狗粮,拿去喂大黄二黄三黄,他看到陈漠正帮着陈母拔鸡毛,于是也想凑个热闹。拔鸡毛的方法很简单,把鸡杀了后,放进热水里一泡,让鸡的毛全部湿透泡软,再用手把它们拔下来。陈漠坐在小板凳上,跟前儿放着一个盆,手脚特别灵活地把毛拔了扔进盆里。李浬仁自个儿拿了张凳子坐下:“我也试试。”陈漠疑惑:“你能成吗?”“这有什么难的啊?”李浬仁很自信,从陈母手中接过另一只鸡,开始拔。结果第一下他就被打脸了。鸡毛特别烫,他吃痛的喊了一下,抬起手送嘴边吹,陈漠看到笑了,说:“你戴个手套吧。”陈漠meimei送来一副树胶手套,李浬仁戴好后,看着陈漠发红的手指,问:“你不戴啊?不烫吗?”“习惯了,”陈漠边拔边说,“我小时候都帮家里干活了,那时候哪有什么手套,拔多了,我早已练就一双三味真火都伤不到的手了。”李浬仁坏笑:“嗯,你的手拿来对付鸡儿是挺灵活哈。”陈漠听着一顿,抬头瞪了一眼李浬仁,抬腿又是一脚:“滚蛋!耍流氓你!”李浬仁咯咯笑,戴了手套后抓着鸡毛没那么烫了,可他拔了几下,只拔了几根毛:“什么情况?我这只鸡是不是比较顽强?”“狗屁!你用点力!”陈漠笑骂,“笨死了你!”陈漠家年夜饭吃得很早,下午四点多,天还大亮的时候就要上桌了。除了陈漠大姐回了婆家,其他人全部就坐。菜色跟前几天的差不多,只是品种比较多,光是鸡rou就有三种做法,白切鸡,鸡血粉丝汤,还有炒鸡rou。陈母做菜的味道没有陈漠那么专业那么精致,但是陈漠却吃得津津有味,比吃他自己做的要满足得多。天下的mama菜都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四方的游子特别回味和向往。吃饭的时候,陈漠偷偷跟李浬仁说,小时候他们家一吃饭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只鸡只有两个大鸡腿,他们家五个小孩,给谁吃,是个难题。他爸和他妈左右为难,在一些比如读书的大事上已经委屈了个别孩子,于是想在这些小事上弥补一下他们,于是陈漠一般都在分鸡腿的首发阵容上。可是孩子们都小,不会想那么细,他们是一点亏都吃不得,见着父母照顾别的人,自己心里就会难受,会吃醋。陈漠说,好几次他们差点儿要打起来,最后他mama没办法,只能把鸡腿全部砍碎,谁也分不到了,为此,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因为每次抢鸡腿,基本上他都胜出。说起这些事儿,陈漠脸上竟是笑容,现在他们都成年了,看到这些吃的,早就不会再去抢了,反而互相谦让。李浬仁心说小东西还是长大了,脾气慢慢在收敛,人也是越来越好看。他夹了一个小的鸡腿送进陈漠碗里,说:“吃吧,曾经的村霸。”陈漠咬了一口,鸡rou弹牙,嚼了嚼咽下后,他给李浬仁夹了一个鸡翅,说:“你吃这个,下次再不老实,我还是会把你踹飞。”李浬仁:“……”小东西什么都好,就是陈年往事老是记着这点不太好。吃完年夜饭,华夏大地迎来了一个共同的节目,春晚。即便看着看着整屋子的人都能集体睡过去,但是大家还是会看,特别是老一辈,不看会觉得过年少了些什么。节目好不好看另说,全家一起看为了就是一个情怀。陈漠已经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了,他出去打工的那几年,大年三十晚上基本都是在工作,别人回家,餐馆放假,他就去打点零工,过节的时候能多拿点薪水。他记得有次他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当收银员,墙上挂着个小彩电,他泡了碗泡面,吸溜吸溜地吃着,一个人窝在收银台看春晚。有点凄凉,陈漠看小品都能眼睛发红。估计是陈漠爸妈的笑点比较低,或者是看到全家人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舞蹈节目他俩都笑了,气氛十分融洽。与陈漠不同的是,只要父母不出去做生意,李浬仁每年都会回家陪两老过年,今年他是第一次没跟父母一起过年三十。他期间抽空给两老打了电话,说好初三到家,还把陈漠也去的事情一并说了。两老最让李浬仁感到骄傲的地方不是赚钱的手段,而是他俩非常开明。李浬仁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直接跟家里出柜了,还说他要在大学四年里谈个男朋友,结果他爸他妈等了四年,黄花菜都凉了,也没见他带个可爱的男孩纸回来。今年,他俩总算是含泪如愿了。“那个小男生叫做陈漠是吗?”李浬仁老母亲再三确认。“是的,您都问了好几遍了,”李浬仁含笑,他听得出老母亲特别高兴,“去年中秋给您寄去的月饼就是他亲手做的。”“那你跟他说过我和你爸很喜欢吃了吗?”“说过,月饼寄到当天,您二位刚咬第一口,我就说了,您要是不放心啊,就等他来了亲口跟他说吧。”跟老母亲的聊天非常愉快,李浬仁听得出,他老妈几乎是用未来的另一个儿子的眼光来看待陈漠的了,于是他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瞎吹。“我跟您说,我盘了一家餐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