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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远处的花雨霁听不到,他站在堆山的尸骸上,瞭望被鲜血淹没的天明剑宗,好像呆住了一般。“花雨霁!”白云阔失声喊道,“醒来!”魔光纵横,朝白云阔的方向涌来。探灵的对象抗拒,让白云阔神魂动荡,一口鲜血涌上喉咙。路一之胆战心惊:“白公子。”白云阔从怀里取出锦囊,对着那囊中结发打入一道真元,他闭上眼睛,哑声唤道:“花雨霁,回来!”花雨霁呛出一口血。白云阔不放弃,急切的召唤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天地作证,日月共坚,花雨霁,醒来!”腥风扑鼻,血雨洗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尸骸。前方突然有光点闪烁,入目的是一片艳红,耳边传来的是一片欢喜之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他并非十恶不赦的坏人。”——“师尊教诲,从一而终。修士的一辈子很长,看透了花花世界,可能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红颜知己,可真正能携手结发的,唯有一人。”——“我这一生,只拜一次堂。”那束光吞噬万物,一道看不见的力量猛地将他往前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吵杂的耳畔渐渐安静下来,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费力去看,确定不是幻影后,不由得问道:“青山霁后云犹在,是什么意思?”白云阔一怔,猛然睁开眼睛,欣喜若狂:“师哥!”谢明珠:“醒了?”“太好了,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路一之:“醒了醒了,花师兄,你还认得我吗?”花雨霁扶着背靠的古树起身,并未顾及旁人,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白云阔:“你还没回答我呢!”浸泡在花雨霁苏醒喜悦中的白云阔,仿佛走在云端,人有些飘飘忽忽的:“那是……一首诗句。”花雨霁:“单纯的诗句?”白云阔:“不然还有什么?”花雨霁的眼神充满了狐疑,但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他看向众人,敛回目光,问白云阔:“刚才是探灵吗?”白云阔点头。花雨霁端起双臂道:“所以这破玩意是谁发明的?随随便便就窥探人家隐私。”“师哥……”“算了。”花雨霁揉了揉搅动不安的心口,在迷阵森林,有心魔之人将无所遁形,困于回忆之中饱受折磨,无法自拔,实力越强反噬越厉害。因此他花雨霁九死一生,而那个洛琳的反应就轻很多。谢明珠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晴空公子,关于尊师……”花雨霁:“先离开这地方吧,再待下去,你们那点真元就被吸干了。”纵使谢明珠是个傻白甜,这会儿也知道花雨霁刻意避让探灵的事,便知趣的没再追问。端木翎哭晕了,被白面书生背着,花雨霁只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走出迷阵森林的过程还算顺利,前方是一片蓝天海滩,风景宜人。海浪冲洗着白沙,白沙之下埋藏着贝壳,清新的海风阵阵吹佛,偶尔飞来几只雀鸟停在礁石上,被飞溅的海水沾湿了翅膀,惊慌失措的飞开。修士们各自找地方待着,有路一之这个医修在,洛维也不担心洛琳没人管了。花雨霁坐在礁石上,望着远方海浪滚滚,一遍又一遍的拍打沙滩,竟将一只铜钱大的小螃蟹冲上来了。那螃蟹钻出沙子,横着走了两步,还没等站稳,就被新一轮打上来的海浪淹没,带走。“在看什么?”忽然有阴影照下来,花雨霁抬头,正是白云阔。花雨霁说:“我们就是螃蟹,命运就是那海浪。”白云阔:“师哥潇洒不拘,随心随性,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花雨霁只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白云阔递给他一瓶药:“聚元丹。”花雨霁没接:“我真元充盈,不需要。”白云阔硬塞给了他,转身,背对而立,面朝汪洋大海。花雨霁瞧着玉瓶,倒出一粒聚元丹咽下,抬眼望去白云阔的背,他淡淡说道:“多谢你唤醒我。”白云阔垂下眼眉:“你我之间,不必说谢字。”花雨霁欣然一笑,故作懒散:“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留了有着羁绊的结发,不然可没那么容易唤回我。”白云阔并未转身,只是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花雨霁,眼中藏着某些情绪,极为复杂,也极为纯粹。不知不觉已是日落黄昏,夕阳西下,漫天晚霞,染得海面一片火红瑰丽。花雨霁起身,和白云阔并肩而立,明媚余晖洒在他白皙清俊的面容上,为他淡淡憔悴的容颜,增添一抹和熙的暖色:“丙辰年四月初四卯时一刻,那日清明。”白云阔一愣,顿时惊愕:“你说什么?”花雨霁转眸,落日熔金,染得他濯濯眼底一片流光溢彩:“我的生辰八字。”作者有话要说:呦吼吼,感谢前尘扔了1个手榴弹鸭!!今天一更哈,明天二章合一,大概八千字66、第66章花雨霁:“若有下次,别再用那个结发了,耗时耗力耗心神。”虽然白云阔知道花雨霁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但这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泄露出去,已经不能用“年少轻狂不懂事”来形容了。在修真界,教初生婴儿第一句话不是喊“爹娘”,而是反复告诫他们不许对外人说生辰八字。天知地知父母知,恩师知和命定之人知,这是一种绝对的禁忌,也是一种极度的信任。白云阔愣在当下,呆呆的望着花雨霁,老半天反应不过来。花雨霁故作含羞带臊的模样:“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讨厌按部就班,讨厌规矩讨厌束缚,什么东西不让说,我就偏偏要说。”白云阔也不知道是震惊更多还是欢喜更多还是愤怒更多:“师哥,你这样……”“大闸蟹!”就见花雨霁眼前一亮,快跑到前方,捡起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螃蟹,个头很大,且生龙活虎,勾引的花雨霁胃口大开,“好肥啊,白兄你快来看,今晚开荤吧!”白云阔实在很难跟上花雨霁这跳脱的脑回路,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还是凑过去,奢侈的用捆仙锁将螃蟹的两个钳子拴住。白云阔的心里乱的很,纵使花雨霁再不靠谱,总归知道生辰八字是禁忌吧?这么口无遮拦随随便便的就说了……不对!花雨霁看着顽皮,但在大是大非上绝不含糊,在关键时刻绝对靠得住,他看似胡闹,但绝不胡来。所以,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把生辰八字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