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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扶摇而上,疏忽流逝。赤书焕从半昏半醒间醒过神来,当下来不及追究司空斛,哑声开口道:“那是残魂!”司空斛的符咒收纳完整的三魂七魄,若是那道魂魄不能为容,只有一个解释——司空斛猛然从赤书焕腰间拔出“恢谟”,在自己手腕上用力划下,将血珠尽数抹上隅康,真气魔气和生血交错在一起凝成箭矢,“嗡”地弹向蛟龙。蛟龙被带着司空斛气息的血剑灌了一脑袋,飞掠而下径直冲向司空斛,搅动空气,宛若雷闪一般震耳欲聋。赤书焕一把拉住司空斛的手腕向后拖,“躲开!”司空斛稳得惊人,双眼瞬也不瞬,半弓着脊背,豹子捕食一般盯着越逼越近的蛟龙。赤书焕拉不动他,汗毛倒竖,“司空,你给我躲——”他戛然住口。蛟龙欺到近前,却并无想象中的烈焰铺天,反而是一片清凉的安静。蛟龙在这一片安静中,近乎狡黠近乎乖巧地,轻轻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就像一匹得遇伯乐的良驹,就像一头亲近公子的灵狐,就像一只甘心驯服的猫。司空斛迅速抬手,抓着硕果仅存的龙角翻身坐上龙背,又反手一把托住赤书焕的肩膀,“上来。”御剑是飞掠,驭龙却是行迹蜿蜒。一路风雨滂沱,鼓动司空斛的漆黑短打,吹得他全身冰凉,就连隅康都凭空被带出一缕不详。司空斛冷得嘴唇发紫,神情越发阴郁,眉眼中间都带出一阵生稚的邪气。金懿的残魂已散,是因为人死之后魂力已到强弩之末,再不能自保。依照金懿当年搅翻蜀山的本事,不知是谁会能杀得了他。但就算是无依无靠的残魂,没准也能残留逡巡十余日,说明这缕残魂不是新近被打散的。魂魄破碎是一回事,但逃出仰启洞渊仍旧是绝无可能,一定是有心人刻意cao纵。仰启洞渊的结界一定出了问题,问题来自蜀山之外还是蜀山之内,尚且不能确定。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陆僭在那里。放出金懿残魂的有心人意在诱使司空斛回蜀山,眼下木已成舟,司空斛被算计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不得不回蜀山去。但若论本心,他的确必须回去。若说陆僭对此毫不知情,司空斛无法信。陆僭带他下蜀山走人间,一步步把司空斛捧上高远云端又摔下泥泞红尘,最终将他推开推远。一桩桩一件件,当时看来随心自在,现在细想,从时间到路线到态度,皆是步步为营。陆僭骗他,又一次。司空斛从来只爱想自己的委屈和无奈,却从没想过,陆僭也像他一样,被人当做棋子,摆弄来去,随手抛掷。一枚棋子给另一枚棋子的生造出来的美满宿命,脆弱得吹弹可破,大梦一醒,黄粱不存。但旁人可以当师父是棋子,司空斛不能。司空斛闭上眼睛,鼻尖绕上一段极其微淡的霄明太华香香气。他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前面的景象。一道金光云海,一片苍青山岭,一道潺潺晶流,那就是蜀山。却只听火星荜拨之声,和身后的赤书焕提醒道:“司空。”司空斛猛然睁开眼睛。蜀山金光云海不知何时散做碎片,碎片之下是熊熊的烈火,烈火烧成黑气滚滚,半空中却笼罩着一道巨大的法印,泛着玉色缠金的波光。法印是人力结成,一笔一划,风飘飘郁郁,丹凤火龙翱翔徘徊,是以生人之力造出云水天雷,以rou身献祭!司空斛失声叫道:“师父!”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即将拔足狂奔,看文的大家系好安全带握紧龙角一起飞~PS看完昨天的评论发现my可爱们真是专注给我拆台一百年=o=PPS改了一点点小细节,不影响什么。下一章,阿太携绯闻男友球球来给大家说段相声,缓解一下紧张气氛。毓飞负责背锅。第47章封山蜀山封山十余日,封不住烈火将半条山脉烧做焦土。火非凡火,自然也非人力可以扑灭。从上到下,掌门、长老和弟子们焦头烂额的还不是烈火熊熊,而是仰启洞渊。十七天前,陆僭终于独自回到蜀山。又在第二天,蒙云中在丹青崖上探到了第一缕魔气,同时,仰启洞渊结界上迸开了第一道口子。魔气从山外来,魔族入侵蜀山,形势显而易见。蒙云中来不及追究陆僭带着罪人远走人间的过失,整个蜀山紧锣密鼓地着手开始封山防御、填补裂痕。陆僭却道:“师父,为今之计,首当毁掉洞渊。”一片哗然,蒙云中却沉默了一会,心知他说得对。那道结界修修补补多少年,早已是积重难返,迟早有彻底崩坏的这一天。真到那时,仰启洞渊崩坏,会比万鬼泉曲妖魔流溢严重千万倍。陆僭是丹青崖的守山人,那道结界是什么水准,他心中最有数。若此时不毁掉洞渊,来日魔族入侵,仰启洞渊中的魔气必为入侵者吸纳,到时敌方壮大,蜀山只能任人鱼rou。为今之计,只有打破结界、将其中妖魔分别拘禁,包括金懿。总之,定要先发于人,决不能等到妖魔来犯、内外受困。得到蒙云中的默许,陆僭撑开了这道四方伞,提前预备结界崩坏的后果。其他人修剑的修剑炼法器的炼法器,准备迎接一场硬仗。阿太已经有七八天没睡过个囫囵觉,大中午的打起了瞌睡,“球球,给我当会枕头。球球?”球球呈一个“大”字趴在丹青崖的山路上,睡得呼噜呼噜。毓飞正在仰头遥望那道平静地接受正午阳光暴晒的四方伞,脸上挂着两只黑眼圈,闻言拍拍自己肩膀,“你就靠着我睡会吧。”阿太嗤之以鼻,“我又不是断袖!你以为我是司空斛吗?”毓飞:“……”球球抬起头,吸了吸鼻涕,闷声闷气,“谁是断袖?”阿太道:“哎呀你怎么吸鼻涕,是不是着凉了,这个关头怎么能着凉,到时候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我哪有空救你?快把这个衣服披上。”他把自己的经年未洗沉重如铁的大衣裳丢到球球背上,生性糙汉的球球差点被压死之余也确实觉得很暖和,继续睡了过去。阿太慈爱地看了一会糙汉球球呼噜呼噜的睡相,突然说:“我又不是断袖。”毓飞:“……”崖顶,仰启洞渊外只得两人。蒙云中道:“继续,金懿还没出来。”结界裂痕已有数十条,滋滋作响横冲直撞。陆僭又拍出一道法咒,裂痕中散出几颗小小的光点,被陆僭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