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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困死在衡家庄里。燕归有充足的粮草和他们耗,可是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就是因为缺乏粮食,才会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这下子族长和里长着急了,如此下去,燕归甚至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衡家庄。若是衡家庄被破,他们的下场还会好吗?族长和里长赶紧召集庄里几个说得上话的乡绅,聚在一起开了好久的会议,但是却没有人拿得出法子,能解决衡家庄目前的困境。他们在里面着急,燕归在外面也有点着急。他驻扎在城外除了想困住衡家庄之外,还有一层原因──逼出樊相的人。他以为,樊相会在路上安排许多阻碍等着他,可是除了浮桥被毁,便没有再遇到什么阻拦。如今他都在衡家庄外停留了半个月,樊相的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在燕归打算不理会樊相,直接对付衡家庄时,斥候来报,南路的精兵全军覆没。燕归大惊,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全军覆没?我不是说了,一半留守瀞河边吗?”“启禀将军,王将军昨夜带着三百精兵,夜袭东城门,却反被俘虏……”斥候语气有些愤然,显然很看不过王将军的作为。“啪!”燕归怒的一拍桌案,“好大的胆子!我没有命令,他怎么敢私自出战?!”缓了一口气后,继续问道:“王将军被俘,和留在瀞河边的弟兄有何关系?”“启禀将军,王将军出战前,曾经嘱咐通信兵,若是他不慎被俘,便即刻前往瀞河,带着留守的士兵前去营救。”“好一个王朝仁!”燕归怒极,闭了闭眼,又问,“许将军那里的动向呢?”“启禀将军,北路一切正常。”“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斥候得命,恭敬的退出将军营帐。燕归紧皱眉头,看来还是小看了樊相,原来他的人就混在军中。王将军敢违抗军令,擅自带兵夜袭不说,竟还交代了被俘之后的安排,就像是预见了自己的下场似的。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王将军的被俘或许是造假。若是王将军被俘是假,表示他和衡家庄串通,也就等于樊相和衡家庄扯上了关系。燕归猛然站起身来,衡家庄再往东十里处,就是大祁王朝和云国的交界。若是衡家庄落入云国手里,届时东有云国,南有舒国,大祁王朝国土危矣。没想到樊相在打算这个!这次因为他的疏忽,只带来一万精兵,王将军的南路二千五百精兵,已经折损了。一想到这点,燕归便心痛不已,二千五百铁骑兵中,有他燕家军五百个好男儿。因为他的误判,都跟着王将军牺牲了,他对不起那些兄弟。不过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燕归赶紧书信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回王城。王将军叛变一事,得尽早让陛下知道才是。******祁煊当日就收到了消息,不过是由暗卫传回来的。祁煊也没有想到,王将军竟然是樊相的人。樊相的这颗棋子,藏的真好。他冷笑的看着报告,心里恨不得将樊相千刀万剐。“让樊府的人动作快一点。”祁煊冷声说道,隐在暗处的隐一领命而去。随后他又召了樊季进宫,樊季一进御书房,迎头就砸来一沓纸张。他赶紧请安之后,拾起纸张细看,越看越心惊,还未抬头,就听祁煊问道:“樊相的书信你还没拿到手吗?”“回陛下的话,微臣无能,尚无法接近父亲放置书信的地方。”樊季心情复杂的说道,说到底,父亲对他的信任还是不够。可若是父亲真的对他交付信任,他回报给父亲的,将是完全的背叛。为人臣,樊相勾结敌国,通敌卖国,理应大义灭亲;为人子,他若阿意曲从,陷亲不义,才是真正的大不孝。所以不管从人臣或人子的角度来看,樊季都不该放任樊相胡作非为。只是理智上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里对亲情的渴望,和对父亲的孺慕,都让他十分纠结。“既然你办不到,就让朕的人来。”祁煊冷冷的开口,樊季猛地回神,心里一跳,艰涩的说道:“回陛下的话,当初说好的……”“樊季,你做不到朕的要求,还敢对朕提要求?”祁煊挑了挑眉,嘲讽的一笑。“回陛下的话,微臣不敢。”樊季赶紧跪下谢罪。“燕归是你朋友,如今你父亲陷他到这样的境地,朕看你日后还有何脸面见燕归!”祁煊沉声说道,话中的怒气和杀意毕露。樊季承受着帝王的威压,硬挺着脊梁跪在原地,须臾,祁煊才收回气势,冷哼一声,“明日早朝,劾奏右相。”“微臣遵旨。”樊季心里一惊,垂首领旨。“樊季,希望你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朕可不会轻饶背叛的人。”祁煊在樊季即将退出御书房时,冷冷的提醒道。樊季一顿,腰弯得更低,恭敬的一步一步退出御书房。出了御书房后,他苦笑一声,看来父亲终于把陛下逼急了,这次陛下将不惜任何代价,将樊家彻底拔除。他转身正要离开,就见左相和太尉正急匆匆的赶来。他退了一步,拱手行礼,左相和太尉只是点了点头,便越过他进入御书房。他抬起头,在心里低叹一声,看来要变天了。左相和太尉被帝王急召进宫,这才知道,军中竟然被安插了樊相的人。两人非常惊讶,因为除了燕归之外,其余的将领都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去查,给朕仔细的查!看这个王朝仁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胆敢做出这样的事!”祁煊将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摔在桌案上。左相和太尉恭敬应下,祁煊缓了一口气,才又沉声说道:“朕已命侍御史明日早朝,劾奏右相。”左相和太尉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启禀陛下,微臣斗胆,明日劾奏恐怕不妥。”祝锦繁硬着头皮开口。“有何不妥?”祁煊冷淡的问道。“回陛下的话,燕归此时尚在衡家庄,若逼得右相狗急跳墙,微臣怕战事有变。”祝锦繁担忧的说道。“难道朕还要看右相在朝上惺惺作态的嘴脸?明知他勾结舒国,撺掇衡家庄造反,若是朕再不有所为,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士兵?”祁煊越说越气,语毕一把扫落桌案上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