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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裴云舒略显惊讶地去摸着它的两根尾巴,眼中含笑,“倒还是个不简单的狐狸。”狐狸看着他的笑颜,还含着金豆豆的眼睛又变得愣愣的了,半晌,它抬起爪子捂住了脸,两根灵活的尾巴却是轻轻缠在了裴云舒的手腕上。裴云舒将它抱在怀中,将烧鸡上的荷叶撕去,rou香味便蔓延了出来,在香味中狐狸狼吞虎咽,裴云舒背靠着床沿,闭上了眼,神情舒缓。待到狐狸吃完了烧鸡,用爪子勾着裴云舒的衣角时,裴云舒才睁开眼。他将疲惫眨去,用帕子湿了水给狐狸擦了手和嘴,等狐狸干净后,便摸着它的耳朵,“既然在这住下了,那便给你起个名字吧。”狐狸又开始怔怔地看着他,瞧着竟有些悲伤意味。裴云舒觉得是自己看错了,他抱着狐狸起身,外面天色微暗,但明月已经升起。他心中一动,“那便叫你重月可好?”狐狸摇着脑袋。裴云舒又沉吟一会,“月黑风高,那便叫你风高吧。”他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狐狸忽的从他怀中跳下去,指着一朵花,焦急地转着。裴云舒看着他,又去看那朵花。他心口忽而漫上一股悲意,眼中酸涩,一瞬漫起了水光,又被裴云舒硬生生压下。“好吧,”他,“那就叫你花月了。”第37章月光皎洁,那只狐狸听了“花月”这二字之后格外高兴,朝着裴云舒扑来。裴云舒将他抱起,这小小的毛绒绒的一团抱在怀中实在舒适,他压下心中莫名情绪,刚刚要说话,脸侧却感到一阵温热。他讶然低头,就见狐狸羞涩地埋在了他的怀中,亲了他一口后,黄毛狐狸都要羞成红毛狐狸了。裴云舒觉得他如同小儿撒娇,倒是哭笑不得。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就将花月抱进了房中,给他找了处小床,“花月先睡吧。”他转身欲走,花月却勾住了他的衣衫,眼中着急,好似要知道裴云舒要去往哪里一般。裴云舒一愣,轻轻拂过他的耳朵,放下花月的爪子,还是拿着青越剑往外飞去。白日与二师兄去了凡间,已经买来了东西,不管师祖是不是欢喜,裴云舒总是要去试一试。即便天色已晚,他也不想浪费时间。*裴云舒到了山顶时,无忘尊者还在打坐,静室内覆上一层层的白霜,恍若极冰之地。师祖穿得极少,身上睫上也有冰霜,气息淡淡,仿若已经没有呼吸一般。他长得好看,只是剑意太冷,裴云舒歪头看了一会,黑发从肩上滑落,等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他才受不住这室内寒意,喊了一声,“师祖。”师祖睁开眼,眼中没映出一物,抬眸看到裴云舒时,才眼中闪烁一下,室内寒冰一瞬退去,宛若春回大地。他起身朝着裴云舒走来,裴云舒往后一退,两人就出了静室,来到了外间。三天峰夜间更深露重,裴云舒的发上还有些水汽,师祖看着他的发上露珠,忽而抬手朝他碰去。裴云舒睫毛微颤,“师祖?”识海一片翻滚,如千百根细针扎入rou身,无忘尊者掩去漫上喉间的腥气,手却很稳的擦去他发上水露,低低应了一声。裴云舒偏过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开,笑意浅浅,抬眸看着无忘尊者,“师祖,弟子从凡间寻了个东西给你。”师祖声音冷漠,站在裴云舒跟前的脚,却半步也不往后退,“何物?”那日的狼狈好似从他身上彻底退去,他容颜浓得很,表情却如冰如雪,裴云舒昨日还可逼着他崩溃,今日,他就好像又建起了一层坚硬屏障,已经坚不可摧了一般。裴云舒垂眸,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木盒。这木盒上面刻有一个正在摇扇的仕女图,仕女身段婀娜,师祖只淡淡瞥了一眼,就顿在了原地。裴云舒打开盒面,里面的胭脂如花般嫣红,好似刚刚凝成的花汁,还带着幽幽清香。师祖羽扇般的长睫颤了一下,嘴中说道:“这是何物?”“这是胭脂,”裴云舒指尖轻轻擦了一下胭脂,在自己手背上拉出一条红丝,他看着这红丝,道,“师祖,你可喜欢?”这声问得轻,听在无忘尊者的耳里却如雷贯耳。他攥紧了手,指甲伤了掌心血rou,才能用一副平淡无波地表情道:“尚可。”他的目光投在裴云舒的手背上,裴云舒的手白皙干净,唯独这一抹红意深深刺入别人眼中。无忘尊者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执起裴云舒的手,为他擦去这抹胭脂。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在他还是云忘的时候,便在山下一眼相中了这个胭脂,只因当时想着,云舒师兄唇色总是苍白,若是染上红意,应当分外动人。可裴云舒却不喜欢。无忘尊者的记忆实在是好,哪怕现在回想,都能想起那日摊位上摆了多少胭脂,他那日送给裴云舒的胭脂雕刻的是高山流水,但他看中的不是雕刻着高山流水的胭脂,而是另一盒放肆至极的……师祖面上染上薄红,他倏地放开裴云舒的手,好似烫着一般,又往后连退数步。裴云舒将这盒胭脂放在一旁,又将手背在身后,他直直望着无忘尊者,抿了抿唇,道:“师祖,若是你喜欢,那日和弟子说的话可还算数?”无忘尊者正面红耳赤,闻言,脸色又瞬间冷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将镇妖塔给了裴云舒。*等裴云舒走了之后,无忘尊者便独自一人在房中站了半晌,他的手中突然现出一块莹白玉佩,玉佩入手温热,冰冷的指尖一触,就有一丝刺痛感传来。无忘尊者垂眸,握紧了这块玉佩。心不动,则魔障不生。他念了几遍清心咒,余光却瞥到桌上胭脂,心中一悸,脑中闪过裴云舒的脸。*裴云舒抱着镇妖塔,被青越剑载着下了山。到了半山腰上,他就跃下了剑,独自一人进了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