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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鲁停住了,不敢再说下去。艾布纳拍拍他的肩,“好的,我知道了。”一行人回到银塔,阿尔杰农板着脸站在门口迎接,看见自己的堂兄里奇一脸丧气地扛着一个死尸般的人,“里奇,你这是怎么了?”“别提了,白干了个苦力活,给这小伙子安排个床铺,我估摸着他今天是走不了了,要是他醒了,给他点烈酒压压惊。”“他怎么了?”“见鬼了呗。”里奇说完把托曼扛进银塔。艾布纳走向前跟阿尔杰农打了个招呼,“大人,您知道已故的尼禄?马尔杰里公爵吗?”阿尔杰农面无表情道:“公爵大人生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阿尔杰农轻哼一声,似乎不悦于被一个贵族小少爷盘问。又一个“蒙菲拉托”,艾布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三年前的‘龙回日’。”阿尔杰农肯定道。看来记起事还是靠谱的,艾布纳心想。龙回日是圣龙节期间的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传说这日人类被神抛弃,赤龙从火海中救出人类,人类从这日起开始重建家园,又过了七天,家园已重新建好,赤龙重现在新家园的上空,于是人类以这日来纪念赤龙的回归,并命名为“龙回日”。“在那之前公爵有什么异常吗?”艾布纳问,人人都知道公爵住进白鸥塔后整日酗酒。“龙回日的前一天公爵一整天都呆在云血荒上,我们找到他时,他浑身是血,样子很是狼狈,意识不清醒,怀里抱着一把竖琴,我们死活都拿不下来。”“公爵是不是还一直念叨着一个叫‘阿德里恩’的名字?”“如果那名字叫‘阿德里恩’的话,是的。”“您知道阿德里恩是谁吗?”阿尔杰农不耐烦地瞥了艾布纳一眼,“不认识,如果您不告诉我这是人名的话,我还以为是什么地名或者宠物。”艾布纳耸耸肩,“公爵醒后到去世前的这半年里就一直住在这里吗?比方说回多伦宫、到城里逛逛什么的。”“诸王在上,公爵要是去那些地方就好了,他除了在这里喝酒,就是去云血荒,我们不得不把这里的船全部移走。我们天天盯着他,即使这样……”阿尔杰农的神色露出歉意。即使这样,还是发现公爵死了,而且还是在仓库的大酒桶里发现,涨白的脸飘在桶面,死得很不体面。不用阿尔杰农说下去,艾布纳也知道公爵的结局。寻找1“那这半年里都有些什么人来找他?”艾布纳问,随即他抱歉一笑,“我的意思是来访的是贵族亲人朋友,还是一些粗野汉,又或者是一些来自远方的客人?”阿尔杰农冷冷地瞥了艾布纳一眼,“我还没老到只能记些无意义的东西的程度,我对诸王发誓,这半年来除了公爵夫人、肖恩殿下经常来,就是老国王偶尔来见见儿子,陛下偶尔来过。”“没有了?”“您认为还会有什么人?”阿尔杰农反问道。艾布纳耸耸肩,无意冒犯。“您还有什么要事儿么?”阿尔杰农不耐烦道,艾布纳觉得他已经快到极限。于是艾布纳淡淡一笑,说道:“诸王在上,肖恩殿下近来茶饭不思,在我的恳切追问下才得知,殿下近来总是看见尼禄?马尔杰里公爵的幽魂,甚是哀伤又惶恐。特请剑衣骑士长前来调查此事。”阿尔杰农的神情严肃起来。果然,借肖恩的名义就是好使,艾布纳暗想。艾布纳扬扬身后的奥雷亚斯,“这是奥雷亚斯爵士,从今天起代替剑衣骑士长调查多伦宫的闹鬼一事,还望您多多提供帮助,我不过是作为殿下的挚友前来打打下手……您大可不必在意我。”艾布纳笑眯眯地看着阿尔杰农,阿尔杰农看着高大硬实的奥雷亚斯,神情一顿,抽抽嘴角。奥雷亚斯和温斯都一愣,好在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温斯拍拍奥雷亚斯的肩膀,郑重地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奥雷亚斯眼睛微眯,点点头。随后,他欠身问艾布纳:“大人,您暂时还需要调查些什么吗?不需要的话,今日我们暂时这样。”得到奥雷亚斯的恭维,艾布纳一惊,差点没有控制住笑,清清嗓子,对阿尔杰农道:“那劳驾您带我们去看看公爵大人生前所住的地方。”阿尔杰农面容僵硬,让守卫取了钥匙,带艾布纳和奥雷亚斯登上楼。这白鸥塔不仅外表破旧,内部设施也是陈旧不堪,角落里有被老鼠啃得不成样的断腿木桌,墙壁上挂的陈旧织锦落满灰尘,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甚至部分厅堂看起来歪歪扭扭,让人不安。“哼,您就别四处看了吧。”阿尔杰农看见艾布纳张望着,皱起眉头。“国王陛下没有派人来修吗?”“哼,我看陛下多半是把这儿给忘了,‘四王之约’下的四国安稳得和尖塔似的,哪还需要镇守什么边疆。我看要是哪天死神岛和云血荒上的怪物跑来了,我们可以拿上长/枪陪它们玩玩。”艾布纳问:“我可只听说了死神岛的怪物,怎么云血荒上也有了?”“我们把昏迷的公爵带回来时,公爵糊里糊涂中说他在那儿杀了一只怪物,不过我们在云血荒上并没有看见什么怪物的尸体。当然了,不管谁在那该死的云血荒呆上一整天,都会变得不正常。直到现在,我的那群胆小手下还硬说银塔里闹鬼。”“闹鬼?”阿尔杰农瞥了艾布纳一眼,冷声道:“这群怂货来的第一天早上,透过窗户看见云血荒就吓得几天站不稳。所以跟我说夜里塔中有哭声时,我立马让他们滚蛋回家找mama。”艾布纳:“……”公爵的卧房门上的大锁重实无比,灰积了厚厚一层。阿尔杰农把锁上的灰尘掸了一层,然后才把钥匙**孔。推开门,nongnong的灰尘味夹杂着潮水味,扑面而来。房间不大,但很长,通风良好,屋里的陈设还很完整,印花绸被还平整地铺着,好像在等着主人归来。艾布纳一眼就看见摆在床上的竖琴,走上前拿起来,三年未动的琴弦看起来老旧了不少,他放下琴,对阿尔杰农说:“给琴擦擦,再上遍油吧。”“公爵大人生前都是亲自上油的,从不允许我们碰它。”阿尔杰农抽抽嘴角。艾布纳看阿尔杰农那粗糙的大手,“拿块细麻布来。”他吩咐道。在阿尔杰农转身去拿麻布的时候,艾布纳把房间四处转遍了,公爵并没有留下什么其他有意义的东西。“公爵死后的这三年来,除了我们,没人来过这个房间吗?”阿尔杰农取来麻布,艾布纳细心地给琴身擦干净。“公爵夫人来过。”“来怀旧?”“不,来要这琴。”艾布纳手一顿,“您没给她?”公爵夫人应该是知道公爵与阿德里恩的事儿了。“国王陛下要求过,不允许任何人拿走这里的任何东西。”阿尔杰农紧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