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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梁潜的五官,眷念又不舍的盯着他看,想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眼里噙着泪,凑上前亲了一下又一下。厨房开始飘散诱人的食物香味,周目深眼眶有些烫,离别将至,他越渐控制不住自私阴暗的念头,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梁潜离开,他想求梁潜不要走,不要丢下他。-最后一个菜起锅,电饭煲正巧传来“叮”的一声。“别拽着了,你去盛饭。”梁潜把锅放进水槽里,打开水大致冲了冲。“不要。”周目深难得不听话,梁潜诧异地回过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眼睛有点红,平静的表情下似乎蕴藏了几丝难过。“怎么了又?”梁潜拧着眉问。周目深摇摇头,回答道:“饿了。”梁潜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加快脚步端菜上桌,又拖着小尾巴折身回厨房盛饭。回到饭桌上,周目深罕见地没坐到往常的位置,而是选择在梁潜身旁落坐,手里依旧拽着他的衣摆不放,缠人得紧。席间,梁潜看他吃饭确实有点狼吞虎咽,看来是真的饿得不轻。俩人吃完午饭,坐在沙发上消食,顺便把明天要去鬼屋的门票买了。梁潜看周目深有点心不在焉的,以为他是困了,就让他回房间休息。“那你呢?”“你先睡,”梁潜说,“我先收拾点东西。”周目深一直低着头放空自己,视线落在地上,没看到梁潜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整个人僵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眨也不眨,连呼吸都停滞,彷如一个已经断气的死人。不是还有一天吗,为什么非要现在就收拾行李,梁潜就这么迫不及待出国,没有一点点留恋吗?一直以来,难道都是他在自作多情?“收拾......什么?”短短四个字,硬是从堵塞的喉咙里憋出来,干涩难听。“先不告诉你。”梁潜脑子里计划着之后的旅行,一脸神秘。周目深待不下去了,猛然松开拽着衣摆的手,仓惶站起身,踉踉跄跄往楼上走,期间有一步没踩实,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把梁潜吓得心脏炸裂。“你他妈眼睛是装饰啊,不知道看路吗!”梁潜起身,快步跟上,真想压着周目深打一顿屁股,一天天的尽吓唬人。追到门口,意外吃了闭门羹,扇过来的门差点没砸在梁潜鼻梁上,按住把手想开门,才发现被反锁了,他错愕地瞪大眼睛,满脑门全是问号。这是生气了?梁潜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凶是凶了点,他不一直就这臭脾气吗,周目深又不是第一次面对,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恃宠而骄了?梁潜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决定先收拾两天后旅行的必备物品。明天一整天在外面玩儿,后面一天还得去找任丽要周目深的身份证,不知道顺不顺利,舒越机票又是订的早上七点,他怕来不及,所以打算今天先收拾一些。-还没收拾两分钟,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砰地一声撞击在白墙上,发出刺耳剧烈的声响。梁潜一脸懵逼地看着周目深走近,一脚踢翻他刚收拾好的行李箱,跪倒在地,发疯一般把衣物一件件扔进衣柜,嘴里还神经质般反复道:“不准收拾!不准走!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梁潜,你可怜可怜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梁潜被他一系列莫名的动作惊呆了,一时处于错愕中,没什么反应。他本就没来得及装几件衣服,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周目深便全部拿了出来,箱子里空空如也,他一脚把箱子提出老远,像是那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周目深膝盖着地,三两下爬到梁潜身前,颤巍巍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梁潜上半身往后仰,背部抵在床沿边,单手放在周目深后腰上,下意识护住他。“梁潜......不要走,不要出国,”周目深脸上早已湿泞一片,说出的话也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救救我,梁潜,救救我吧,别,别不要我......”听到出国两个字梁潜才惊醒,看来是前几天他和老爸的谈话,意外被周目深撞见了,而巧就巧在,他只听到老爸最初的单方面表演,压根儿没听到他后面拒绝的一大堆话,彻底误会了。难怪从那天起周目深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但他心思粗,没太当回事。梁潜想通了事情原委,怀里抱着沉浸在自己幻想出来的悲伤绝望中的周目深,好笑又心疼,尽管他对周目深如此在意需要的态度很受用,但还是有必要在第一时间打断他不切实际的臆想,这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多看一秒都不忍心。“谁说我要出国了,别冤枉人啊。”周目深哭得很专心,起先根本没听清梁潜说了什么,在对方不厌其烦加大音调重复好几遍后,才听清楚重点。梁潜说,他不会出国。周目深瞬间抬头,露出那张狼狈不堪的小脸,不敢置信地问:“不出国了......你不出国了吗?真的吗,梁潜,你真的不走了?还......还要我吗?”“是是是,不出国,我不要你谁要你,白送给人家都怕没人要。”得到肯定的答案,周目深呆愣一瞬后,哭得比先前更凶,如珍珠一般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嘴唇紧紧抿着,不停发着颤。梁潜手忙脚乱帮他擦眼泪,崩溃嚷道:“干嘛啊这是!我都说不走了,还哭什么哭啊!”“别他妈哭了!眼睛不想要了是吧!”“大哥,祖宗,我的亲爹!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别哭了......”“你,你再说一遍。”周目深瘪着嘴,依旧泪眼婆娑地望着梁潜。“是,祖宗,您要我说什么?”这会儿梁潜怎么都傲娇不起来了,让他说什么都可以,只想让周目深不要再哭,让他不停泛疼的心脏能歇一歇。“说你不出国,一直陪在我身边,哪儿都不会去。”周目深收紧胳膊,把脸重新埋进梁潜颈窝,屁股又往他腿间挪了两寸,紧紧贴着,不留一点缝隙。夏风从小小的窗户缝里悄悄钻进来,小心翼翼吹动里层的纱质窗帘,像是怕打扰地上亲密相拥的两名少年。那天下午,在阳光洒满一地的客卧里,梁潜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没有一丝不耐与烦躁,口干舌燥也不停,直到周目深陷入沉睡,他没急着把人抱到床上,反而把人拥得更紧。周目深温热平缓的呼吸打在他颈肩,还有那未干透的泪,黏糊糊湿漉漉的,亲密又折磨,让他全身肌rou僵硬,反复在心里强调人还是未成年小孩儿,不能干坏事,梁潜只能克制再克制。最终只是用下巴蹭蹭底下柔软的脑袋瓜,微微低头,轻柔而郑重地亲在周目深乌黑顺滑的发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