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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特别不稳定,那时候我跟他爸爸之间也有一些矛盾——他呢,性格没你沉稳,比较躁,跟你比较像的一点可能就是喜欢和大人对着来。”办公室浇花水壶好像不出水了。“有次大考,考差了,特别差,绝对不是他该考出来的分数。第二天他班主任就给我打电话,说他旷课了。在网吧找到他的时候我都气疯了,但我没骂他也没打他,我就问了一句:你对得起你自己吗?”“我不说别的,你就要对得起你自己呀!你家长他们——不管他们怎么样,都是这么希望的。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必须专注专注再专注——”还好,拍一拍又可以了,能用。还是换一个吧。放学后去买。顺便要给来福买鸡胸。许之枔想吃鱼了。“你觉得是不是呢?我想听你自己说。”“……您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没找好方法,心态也有问题。寒假我因为……一些原因没能来上课,我是觉得很遗憾的,以后一定努力加倍补上。”叶老师满意点头。“这就对了,精神起来嘛!明明一年轻小伙。”倒计时牌终于又运转起来了,说是“仅有”多少天,其实在付罗迦这儿是“居然还有”多少天。他已经尽力延长自己吃饭睡觉甚至打哈欠的时间了,可是一天还是有那么长。尤其是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时时刻刻去看许之枔。他更喜欢在没其他人的时候看许之枔。许之枔最好不要看他,他总觉得许之枔能从自己的眼睛里剜出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昨晚他做的那个很不错的梦:某一年的秋天,利如钢刃的枯叶漫天撒下,把他的喉管和身体各处全部割开,把他切碎。年幼的许之枔站在一边,安然无恙、饶有兴味地看着发生着的一切。当然那只是梦。对于现在和将来,他的期待变了。如果许之枔不认识他就好了,如果他是一厢情愿地暗恋就好了。那一百天还算什么长?多看几眼就过去了。“十分钟啦。”许之枔敲了敲厨房门。他关上灶台的火,往鱼身上洒了几颗花椒,再淋下guntang的辣油。“你刚刚在做卷子?”“对啊,去年的真题。”许之枔伸了个懒腰,“第五遍了,题都快背下来了。”“不喜欢就别做了。”“还是会错啊,就当熟悉熟悉题型吧。我真怕到时候——”“没关系的。”付罗迦收汁起锅,垂着眼说,“都无所谓了。无论怎样我都和你一起。”“我还是希望我能跟你一样好。”那就错了。他想,我很糟糕。第104章第104章头次做鱼,出来的效果比想象中好一些。手机里的视频教程里还放着,成品滋拉滋拉冒着热气。付罗迦手指沾有油星,侧过手背用掌侧摁了暂停。"尝尝吗"许之枔拿来筷子,撮起带皮的一小块嫩白腹rou放进嘴里。付罗迦观察他的表情,松了口气。“帮忙松一下后面。”这围裙结构还挺复杂的。许之枔把他腰上的带子解了,然后双手环抱上来,带得他差点一头栽进锅里。“很好吃。我好高兴。”这么安安静静谁也不说话地抱了几分钟后,付罗迦说:“不用让我先洗个手吗?”……许之枔睡得本来就晚,一闹了以后基本睡不到三个小时。即使这样,他居然还定了早起的闹钟。付罗迦上了高三大多数时间在宿舍睡,跟其他住校生作息时间统一。昨天比较累,又在深眠时被震醒,起床气万分迅猛地来了。许之枔那边窸窸窣窣的,应该是在穿衣服。他偏过头,在从浅色窗帘间透过来的晨光里看见对方胯骨上一个显眼的红印子。恼火即刻去向不明。“想吃什么?”他坐了起来,问得很没新意。“今天不用做,我去买。顺便遛遛黑咪。”“……没问题吗?”许之枔拉高裤腰,后边更多的红肿被一并盖住了。“你真的进步了。别再多想了,啊?”他脑袋胀着,说好了知道了。许之枔定闹铃不光是为了遛狗和买早餐,还为了挤出一上午来做数学题。在寒假里,没别的事的话他都会这么做。付罗迦也基本习惯跟他面对面坐着一起复习,还不能不认真,因为许之枔总是会察觉到自己在看他。有时付罗迦会觉得许之枔是真的在其中找到了乐趣。他翻开许之枔的语文总复习笔记。许之枔说是“共享”,放他这儿了就从没拿回去用过――从来只有一支笔的人竟然用四五种颜色给不同的知识点做了区分,字体是难得的正楷,内容和美观程度都是上乘。相比之下付罗迦那个数学提纲做得就再敷衍不过了。“你没带药?”许之枔在喝牛奶时想起了这事。“今天不想吃?”“……我忘了。”“寒假那几天你也没有。是没再继续吃了吗?”付罗迦想,吃不吃关系真的大吗。嘴上却在辩解:“就只有那几天没有。”于是许之枔罚他喝完剩下的加糖牛奶。高三到了这会儿,有些进度快的科目已经直接开始自主复习了,学校不再统一印试卷发给学生做。要继续找罪受怎么办?自己花钱买。市面上的总复习资料花样繁多,打出的宣传字样也很唬人:要么大吹大擂,仿佛随书附赠清北录取通知书;要么大肆贩卖焦虑——如若错过此书,残酷制度的淘汰者之一便就是你。之前唐诚问的那套资料付罗迦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厚度变成了新买时的三倍,起码有十几只笔的墨水耗在了这上面。随意打开一页,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字让他自己都直犯恶心。教材跟这些教辅的现状差不多,日复一日的重复翻阅让每一页都泛黄变卷,最终像个巨人观的尸体一样膨胀变厚。他完全是在许之枔心平气和的态度的熏陶下才能继续写、记。高考,在叶老师的形容里,更多是一个过程,一个通道。“要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因为每一步都是在为未来的结果奠定基础。”付罗迦顺着这个思维想,如果高考是一种通道,那显然是个越来越狭窄的通道,最终出口是一个母指大的孔。人在上面最开始是走着,然后就要弯腰、慢慢地得蹲下,随后连趴着都寸步难行。必须学会缩骨,或者是借用一点非自然力,最终让自己坍塌成一个高密度的点从孔里钻过去。而且谁也说不清那个孔通向的是哪儿。他自己本来是知道的,结果题做多了就也说不清了。不过许之枔不在他的这个理论体系里面。今天的香辣酥皮鱼和牛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