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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得等它自然阴干再烧小火烘一下,萧云便先带着青草和大河玩泥巴……不对,捏泥胎。河边取回来的黄黏土剔掉混进去的碎石后细细地碾成粉末,加水与沼泽淤泥混合后放置一日左右,再将其使劲儿搓揉、踩踏、挤出土中的空气,直到泥土软硬适中,有足够的延展性后进行加工;先取一块泥团压扁、摊开、边缘处朝上立,作出陶罐的底部,然后将其它的泥团分成小块、搓成细长条、一圈圈地垒上去,抹平交接处、确保光滑一体……没有转陶工具辅助的情况下,这是手制泥胎最简单的方法。青草和大河特别惊奇地看着萧云将一团团的泥土做成陶罐形状,也上来动手模仿,然后吧……在雪狼人中也算是手巧的她们那十根手指头上尖尖的利爪却总是不能如意,不是不小心把泥胎戳穿就是划出刻痕……“指腹用力,爪爪别用力,捏合泥条的时候爪爪尤其不能用力,对,就是这样,用指腹,这个地方就是指腹,这里用力。”萧云不厌其烦地教,一点也没觉得烦躁——好歹能捏出个型的青草和大河他还是很满意的,不像牛角那个逗比,每次都特嘛摆一张无辜懵逼脸给他看。上来就捏大的家伙不太容易,捏个水杯陶碗啥的倒是不难,萧云带着俩人捏出来几个泥胎陶碗、放在室内阴凉了一天便塞到大灶与火炕连接的地方进行试烧;青草和大河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玩的泥巴能变成实用的陶,对这个萧云倒是很放心,连平地上堆柴都能烧出最原始的陶,相对来说热量更集中温度更好的火炕内部有啥烧不出的……就是质量会有点问题罢了。烧了一天半后将陶碗取出,嗯……放进去六个陶碗成型出来的有四个,另外俩也不知道是哪的问题不是裂了就是变形了,烧成功的四个里面也有一个大约是捏的时候没弄好,上手一拿、稍微用点力,就碎了。不过能用的陶碗有三个,就这足够让雪狼人开心的了,青草和大河欣喜若狂,一人拿着一个陶碗到处逮族人炫耀……呃,分享喜悦。萧云拿着唯三成功的最后一陶碗,翻来翻去看了看,敲敲碗壁,一声叹息:“温度不够确实不行,这质量简直水得一比那啥。”牛角好奇地看看萧云再看看他手里的碗,奇怪地:“阿云,这个陶碗有什么不对吗?”“你拿拿看。”萧云随手把陶碗递过去。牛角很开心地接过陶碗,才刚拿手上,他手指头按的地方碗壁就裂了。牛角:“?!”“看,很水吧。”萧云还没啥良心地在那说。牛角……牛角简直不知道该惊吓好还是安心好。不管怎么说,靠近大灶位置烧出来的俩陶碗确实是陶碗,虽然质量很水……但一直靠着跟人类商队交换陶器的雪狼人确实是自家烧出陶器来了,这消息很快传到了草场那边,族长都亲自跑回来看了眼被牛角捏碎的部落自制陶碗长啥样……待窑洞干得差不多,萧云蹲在柴火间(燃料补充室)烧小火烘干了半天,烧窑便可以正式开始了。首次在部落内自行烧制陶器是件大事,族长再次丢下草场的工作跑回来亲身参与,并眼巴巴地盯着萧云,指望萧云再给他安排工作;萧云抓抓头皮,再度老实不客气地……让族长和牛角去造砖。他自己反正是没自信这次烧陶能成功,先未雨绸缪把下回重新盖窑的砖造好再说。就算萧云完全是烧窑方面的小白,他也知道石窑比泥(砖)窑要结实耐热,问题是草原上和他老家到处是山到处是石头的环境不一样,牛角又无论如何不肯让他进入有山有石的原始丛林范围……徒叹奈何。将阴干的泥胎送入窑洞内,以石板封闭窑洞、糊上泥封,萧云便进入柴火间动手开烧——放入提前烧出来的木炭、塞进木材牛粪,很快燃烧坑便熊熊燃烧起来,萧云所在的室内温度也开始提高。“嗯……温度好像还是有点浪费,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室内烧热后温度流失应该会变慢。”萧云转头看了眼堆满木柴牛粪的室内,想了想,出去把之前族人找回来的多余石板搬了快进来,把这块石板搭在添柴口的上端,石板两头用泥砖架起。木柴和牛粪不像煤那么经烧,必须要有人随时添柴,毕竟是第一次烧窑,这活儿萧云不放心别人,拿了块兽皮坐在室内边缝边看着火。族人知道萧云在做对部落来说很重要的大事:烧陶,都尽量控制住自己没来打搅——恨不能亲眼看着烧陶成功的族长都老老实实和牛角在河边造砖,青草和大河努力地学着捏泥胎,羊毛几个更是连烧窑这边都不敢靠近,生怕影响到阿云,萧云身边难得地清静。大约是知道萧云这会儿“落了单”,多日没有和阿云好好说过话的舅舅阿山不知何时悄悄回了部落,默不作声进了柴火间,在萧云身边坐下。“舅舅?”萧云看清来人挺惊诧的,阿山是比谁都勤恳的部落战士,从来没见他提前结束巡逻过。阿山沉默地看着萧云,嘴巴动了下又闭紧,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怎么了舅舅,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阿山有些犹豫,迟疑了下才道:“阿云,你……你之前离开部落时是不是遇到过什么?”萧云愣了下,脑子一转理解了阿山的意思,他背后立马就出了一层汗……多日来的忙碌让他对于自己的身份来历问题麻痹大意了,作为原主的亲人,舅舅阿山或许一时想不到阿云前后判若两人的改变意味着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呢?雪狼人确实是天生的粗神经和无神论者,无论是原主的记忆还是萧云在部落中生活的这些日子,都没有看见过雪狼人有任何和人类一样搞祭祀活动的征兆,这是萧云不cao心自己会被架起来烧死的底气——但是,如果原主的舅舅认为是他害死了原主、抢夺了原主的身体呢?阿山还会认为他是他的外甥、无条件地保护、庇佑他吗?一瞬间萧云想了很多,在额头的冷汗冒出之前,萧云下定了决心……他肯定不能跟阿山直说原主已经挂了,谁知道阿山会不会悲痛到发疯,那么最妥当、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最有保障的方式……还是得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呃,也就是把阿山骗住。“……是的。”萧云展现出他能表现出来的最佳演技、作出一副沧桑表情,“其实……在我离开的部落的那一天,我能感觉到,我已经死了。”阿山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我趴在草丛中,思念着mama,又累、又饿,全身无力,模模糊糊中我看见mama在天空冲我招手,我感觉我的灵魂向上升空,离mama越来越近……”萧云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我没有摸到mama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