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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没有?半晌,嘲溪冷笑一声:“那还不是因为你讨人厌。”语毕,他转身进了庙内,独留下谢逢殊被他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恨恨道:果然还是要介绍他和裴钰认识。*谢逢殊只在书上读到过关于尸陀林的记载,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绛尘却毫不迟疑,直接带着他们一路往西北去。一路上谢逢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憋住,问:“你知道尸陀林所在?”谢逢殊读的那本已是仙家典籍,对尸陀林的记载依然只是寥寥几句,毕竟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也算是佛界机要。这一路不比进西南,路过的城郭村舍众多,三人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在路过的一个镇上买了三匹马,一路北上。绛尘轻点头道:“在西北苦寒之地。”“听说那里关押的都是犯了业的佛修,甚至还有三天陨堕佛?”三天分自在天、无色天、大梵天,其中大梵天为最高天,无色自在依次。世上念佛的人多,能成佛修却不多,而凡是能登三天的佛修,便都已经成圣。这和尚虽然入了佛修,但苦修七百年还在人界,却知道关押三天陨堕佛的地方。谢逢殊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转念又想:对方还知道巫褚,了解妖魔宗,现在多了个尸陀林倒也不全奇怪了。他不欲再问,打了个哈哈道:“总不会是你去过吧?”谢逢殊这一句不过是随口胡说——怎么可能,且不说尸陀林难进难出,绛尘也不可能是进那地方的样子。他没有飞升,经心皆识见,却不妨碍一身禅意通透,只是模样神色冷了些,看起来不好接近。这头谢逢殊还在想着,那边绛尘却已经开口。“本来是。”绛尘看着尘土四起的前路,淡淡道:“出了变故,后留在须弥,由三千神佛问罪。”谢逢殊惊得忘掉了言语,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他连忙稳住身形,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原来那每夜一问的石佛是这么一回事……”他刚见到绛尘时就猜想过对方或许是犯了业,此刻得到证实,谢逢殊盯着对方看了会儿,又有些偏心眼的想,没准只是佛修规矩多,芝麻大点事也要斤斤计较。他这就有些蛮横不讲道理了,要是放在朝堂,活脱脱又是个昏聩无道的君王。幸而谢逢殊还没有烽火戏诸侯的权利,他只是看着身前绛尘的脊背,心中涌起些许惋惜。这样的人,怎么佛祖不喜欢呢?本仙君还挺喜欢的。第19章尸陀林3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待谢逢殊回过神,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一个和尚,又不是道修,哪天飞升了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自己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简直咸吃萝卜淡cao心。尸陀林虽然带了一个林字,实际上在西北荒漠之地,瀚海阑干,随处可见风沙荒土。而尸陀林又在荒漠最深处,一路上刚开始谢逢殊还能看到零星的草木,往深处再行,便只有满目荒原。远远有八十八座佛塔高耸,因为隔得远,风沙又大,谢逢殊刚开始只能看到隐约的黑色的塔身,等再行了半日,整个尸陀林才清晰起来。尸陀林广阔,八十八座浮屠塔象征佛教八十八结使,散落于尸陀林周围。塔有七层,刻满梵文,最顶上悬着一个古铜佛铃。塔身以及四周都栖息着成群的秃鹫,塔下偶尔还有白骨骷髅,看起来荒凉又瘆人。三人穿过塔时,塔顶的古铜佛铃突然轻轻晃动,发出一声长音。铃声悠长,久久未绝,有一道苍凉威严的佛号同时响起。“阿弥陀佛,何人擅闯佛门禁地!”走在前方的绛尘先停下来,抬眼看向尸陀林深处。片刻之后,有一道浅灰色的僧袍于天地之间踏风而来,停于三人面前。来人手持檀木念珠,容颜苍老,不知已经多少年岁。待看清绛尘之后,对方脸上浮现些许诧异的神色。“是你。”他语气惊讶,下意识地想对绛尘稽首,手刚到半空,又猛然停住了,有些为难着不知道该不该往下的样子。绛尘似乎没看出来,只朝着对方轻一点头。对方也收回手顺势一点头,道:“法师因何而来?”“寻人。”绛尘答,“敢问刹达法师,近来可有受戒未完的僧侣出尸陀林?”谢逢殊才知眼前的人就是镇守尸陀林的刹达佛。于尸陀林受戒的佛修身上会浮有,直到一朝悔悟,苦海回身,忏悔文才会消尽。燕南口中所说的人手上还有经文,必然还在受戒。但谢逢殊抬眼,见刹达摇摇头,斩钉截铁地答:“我守林几千年,除业果尽消,悟道飞升的僧侣之外,未曾有僧人出林,更别说受戒未完的僧人。”刹达神色肃然,看向绛尘:“可是有何变故?”绛尘摇了摇头,没有提西南之事,只问:“如今林中共有多少人受戒?”“除去得道者,身殒者,还有九名,不过都在林内各处修行,恐怕无法召集。”“不必,我们自己去寻。”刹达这才看向绛尘身后的谢逢殊和嘲溪。嘲溪依旧冷着脸没有说话,谢逢殊冲人一笑,自报家门。“在下无明山谢逢殊。”刹达回了佛礼,但依旧皱着眉,似是不太同意。但最终他还是看回绛尘,道:“好吧,如有什么意外,可来找我。”他坐镇于尸陀林中央,不能离开太久。待人走了,谢逢殊才问绛尘:“他认识你?”“曾有过一面之缘。”绛尘不愿多说,转而道,“刹达说无人出林。”谢逢殊道:“或许有魔修助力,他没有察觉到?”绛尘道:“刹达耳目与八十八座佛塔通感,可能性很小。”嘲溪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这林内现在不就九个人,先挨个见过去不就好了。”虽然费时,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三人对视一眼,往塔林深处走去。尸陀林内的活物除了僧侣,大概就是塔顶上的秃鹫了。它们成群结队在塔上睡觉,见谢逢殊他们过来,便死死盯着几人看一会儿,好像在判断对方是不是可食的腐rou尸骸。过好一会儿才闭上眼,重新缩着身子打盹。三人于林内走了一天,也只见了五六个修行的僧侣。他们年岁有大有小,身上的灰色僧衣被风沙侵蚀得破破烂烂。大多数都在闭目参禅,连有陌生人都不在意,只默然望上三人一眼,便重新开始禅定。他们身边皆是白骨,是至死未曾顿悟,赎清罪业之人。谢逢殊只知道给燕南命盘之人或许是尸陀林内的人,其余一概不知。现在也不可能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