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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句林半夏怎么了。李稣这货大声喊:“老师你别介意,他拉肚子。”老师理解的哦了一声。楼上的班级也下课了,宋轻罗正在慢慢的收拾自己的书桌,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一抬头,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林半夏,因为跑的太快,那张平时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绯红一片,唯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盯着自己——的腿。宋轻罗见状,心里嘀咕一声,心想自己脸应该算好看的,可怎么在林半夏这儿,就一点魅力都没有。林半夏急吼吼道:“快点快点。”宋轻罗故意晾着他:“嗯,你那么急干嘛?”林半夏:“我要看!!”宋轻罗忍不住笑了:“林半夏,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特别像是在耍流氓?”林半夏:“……”宋轻罗慢声道:“不过没关系,就算你耍流氓,我也喜欢你。”说着站起来,动作自然的把他家小朋友从教室里牵了出来,去了旁边空下来的办公室。一进屋子,林半夏就赶紧关门拉窗,宋轻罗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又开始笑。林半夏瞧见他笑得意味深长的神情,莫名其妙的问他笑什么。宋轻罗正经道:“没什么。”林半夏一脸懵懂,也没弄明白其实宋轻罗才是那个耍流氓的人,他只是一想到梦里的事,心情就有些焦虑,道:“来吧,你赶紧脱。”宋轻罗说:“看了要负责的。”林半夏急道:“负负负!!你快点!”于是,在林半夏全神贯注的目光下,宋轻罗脱下了长裤,露出了他修长的双腿……和双腿上醒目的伤口。那伤口不知道是用什么弄出来的,边缘凹凸不平,有的结痂了,有的却是新的,红红紫紫的布满了宋轻罗整个大腿的外侧,看起来格外的可怖。宋轻罗很聪明,他伤自己的部位,全是被衣服遮掩得最严实的地方,就算换了短裤,也看不到端倪。而且他将自己的这种失控,控制的非常好,在梦里那个人,没有告诉林半夏那些事之前,他对宋轻罗也丝毫没有怀疑。看见这些伤口,林半夏就好像喉咙里堵着什么,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他伸出手指,轻轻的、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伤口的边缘,宋轻罗没有喊疼,肌rou却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可见是非常疼的。而且伤口完全没有包扎,难以想象出这些部位平时和裤子摩擦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见林半夏一直沉默着,自知理亏的宋轻罗,道:“其实也不是很疼。”林半夏说:“你骗人。”宋轻罗:“……”“不疼,怎么让你分清楚是在现实还是做梦。”林半夏看着这些伤口,心里有了决断,他说,“你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吗?”宋轻罗说:“不记得了,你难道记得?还有,你说梦里的我告诉你这些……”“我也不太记得了。”林半夏心里已经有了要做的事,他很不愿意,却还是对着宋轻罗撒了谎,“只是有模糊的记忆,你说,我们到底怎么了?”宋轻罗道:“像是一种传染,我身边很多人都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起初是神情恍惚,后来开始自残,最后……”林半夏道:“最后就像秦诩那样自杀?”“没错。”宋轻罗淡淡道,“当你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时,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林半夏说:“那你现在到哪种程度了,能分清梦境和现实吗?”宋轻罗说:“有你在,我就能分清。”这话倒是挺好听的,奈何气氛不对,林半夏也高兴不起来,他想起了梦里的宋轻罗,那个他再一次进去那个扭曲的好像要吞噬一切的黑暗里,也不知道这种行为,会给现实中的宋轻罗,带来什么影响。林半夏道:“你最后一次自残行为,是在什么时候?”宋轻罗沉吟片刻:“好像是三天前。”林半夏沉默。宋轻罗说:“三天前我做了个梦,但不记得内容了,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他漫不经心的说着要命的话:“顺手抓到了桌子上的钢笔……”林半夏这才弄明白,宋轻罗腿侧的伤口为什么会凹凸不平,这简直比用刀划自己还要过分,钢笔不算锋利,要刺进rou里,留下那样深的伤口,也不知要用多大的力气。林半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宋轻罗本来还在担心林半夏会劝说自己,只是没想到,虽然在看到伤口时,林半夏表现的非常难过,却从头到尾都没让他不要这么做,倒是他自己想多了。宋轻罗也不是非要伤害自己,只是有时候他从梦中醒来时,真的很难从周遭的景象里分辨出真实和虚幻的界限,唯有疼痛,才能给予他真实感。这种感觉,林半夏已经品尝过很多次了,所以他自然也理解宋轻罗。之后的时间,林半夏并未劝说,就坐在宋轻罗的对面,沉默了好久。久到宋轻罗心里甚至升起了莫名的不安,才又看见林半夏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我也很喜欢你。”林半夏说,“所以……如果可以,我一定想要你,好好的。”他看着宋轻罗,眼睛里有星星在闪,让宋轻罗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关于自残的事,林半夏没有再提,两人默契的决定享受所有可以在一起的珍贵时光,意外随时可能会来,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还能享受平静的时光。到晚自习,那一直下着的雨终于停了,死亡也如期而至,这一次,死的是林半夏不认识的学生。死因未知,尸体还是李稣发现的。他站在林半夏的座位边上,朝着窗外看,突然疑惑的发问,说咱们学校什么时候修了个秋千。林半夏莫名其妙:“秋千?学校没有秋千啊。”李稣愣愣道:“那cao场上的是什么东西?”林半夏抬眸望去,天黑了,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在半空中荡。从这人荡的角度上来看,怎么都像是在坐秋千。不过林半夏对cao场的器材很熟悉,所以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端倪,表情也跟着变了。李稣见林半夏神情不对,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林半夏说:“……他不是在荡秋千。”李稣说:“那是在干嘛??”“那一块是单杠的位置。”林半夏道,“他好像……把脖子挂到单杠上去了。”李稣听到这话,顿时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和林半夏一起去把这事儿给老师说了。老师又叫了几个学生,几人一起冲到了cao场上,远远便看见了那个白衣服的人。可是当距离足够靠近那人后,就没有人愿意继续往前走了,因为都看清楚了那人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