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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一次打开了。温颂回头望去。来人共有三个,一人是九嶷宗的戚穆,另外两人他不识得,却能根据道袍瞧出:一人属云鬟宫,另一人属承虚宗。三人皆是形容狼狈,身上带伤,看模样应是经过一番苦战才进到这里。在温颂看过去的时候,刚进来的几人也注意到了他和印宿。戚穆虽说与印宿同属九嶷宗,但见面的次数却不是很多,因此并不如何熟悉,便也没打算上前说话。但他没这个打算,不代表身边的人没有这个打算,慕湘灵见城中有人比他们先到,自是想打探一些消息。她快步走上街道,临到街尾时,却被当日叫住温颂的男子拦住了,“这是你的面具。”慕湘灵看着递在跟前的面具,一时举棋不定,她看向戚穆,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接下。”慕湘灵这才握住面具。待接下面具后,她转而望向印宿,一双含烟笼月的眸子求助似的看着他,“不知能否耽误道友一些时间?”印宿只轻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的眼皮很薄,半撩起的时候,给人一种十足的轻慢感,“不。”慕湘灵脸色僵了僵,“我门中师姐与印道友的师兄乃是道侣,两宗往来还算密切,道友这般是否有些不近人情?”印宿睨她一眼,“与我何干?”温颂见到印宿口吐刀子的模样,这才知道他平常对他有多留情,他想起自己瘪下去的灵石袋子,想到了一个开源的办法,“道友若是想要打探消息可以问我。”虽说慕湘灵看不上面貌平平、修为低下的温颂,但对于给她递了一个台阶的人,心中还是升起了两分好感,“多谢道友。”“不用谢,”温颂笑的眉眼弯弯,“一个问题十快中品灵石。”慕湘灵的脸顿时黑了,“不愿说便不说,何必来羞辱我?”语罢径自离开。温颂愣愣看着离开的人影,就……不太懂,这怎么能是羞辱呢?与她同来的戚穆倒是没有走,他走到温颂身边,递出了一袋子灵石,“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温颂望着眼前的灵石,想了想还是推拒了,“戚道友曾多次救我性命,不用给我灵石的。”戚穆没有把东西互相推来推去的习惯,是以在温颂说完不要之后就把袋子收了回去。温颂看着逐渐远离的灵石,心中很有些痛,但还是一一将戚穆的问题回答了。待等人走远了,温颂才道:“道友,他们戴的的面具都不是以欢情花为底色。印宿脚步未停,“想到什么了?”“我们俩的面具是不是有些特殊?”温颂组织了一下措辞,道:“我感觉这里的每一张面具应该都有归属,就像道友与我的面具,分别属于男子以及女子。”“而这些不同的面具,”温颂指着那些图案各异的面具,“则会将修士的神识带入不同的人身上,除却男子和女子,只剩下那些被献祭的修士。”“若是他们的神识附在了那些人身上,会不会有危险?”他和印宿的神识附着的人最后都是活着的,所以两人安然无恙,可那些献祭的人却是全都死了。“方才怎么不告诉戚穆?”温颂挠了挠脸,“我这也是猜测。”印宿的眉目淡了淡,“你担心他?”“是有一些,”温颂道:“当初他在九重塔中救了我许多次,心中总感觉欠了他一样。”印宿眸光凝在温颂身上,“你欠我的更多。”“可印道友是自己人,是可以拖累的,戚道友是外人啊!”温颂一句话划分出了自己心中的小圈子。印宿听到自己被局限在了自己人里面,唇边浮上一抹浅笑,“你心里清楚这个界限就好。”“嗯。”两人踏上石阶,走上城楼。温颂指着中间的位置,“我在女子记忆中看到的是:祭台立在那里,下面是被献祭的修士,在完成这个仪式之后,祭台被封在了城墙中。”印宿听完之后,眸中若有思量,他在一本禁阵上见过这样的阴邪法门,以修士的骨rou、鲜血为引,设绝阴阵,以困杀阵中人。这座无骨城中设下的阵法与绝阴阵相似,但又有不同。此处城墙用数万修士的骨rou砌成,鲜血浸透,怨气结网,再加上诅咒的力量,威力绝不止于绝阴阵那么简单,几个筑基或者金丹期的修士如何也不可能敌的过。温颂走到他旁边,“道友,我们要将城墙中的祭台启出来吗?”“恐怕不行,”印宿的面色是少有的凝重,“祭台一经启出,怨气冲天而破,届时承受怨气的人只会是我们城内的几个修士。”修士的身体可以承受怨气,但却不能过多,数万修士的怨气在经过不知多少年后,只会增不会减,他们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温颂揪着眉毛道:“那可怎么办?”“我们先从这里下去,”印宿暂时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好哦。”在回去的路上,温颂皱着一张脸,模样很是发愁。“本来就丑,别皱着脸。”温颂看着印宿舒容缓步的姿态,开口道:“道友不担心吗?”“担心无用,”印宿说话时眼中无波无澜,没有半分恐惧不安。温颂扯住印宿的衣袖,“可是我担心,我害怕。”“后悔了?”“没有,只是人在死亡面前,是很难从容的,道友不能因为我害怕就否定我对道友坚定的情谊,”温颂并不觉得害怕有什么羞耻,因此答的很是坦诚。☆、第二十九章两人回到城主府后,复又来到了女子的房间。进门之后,印宿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结界,以阻止其他人入内,之后他从纳戒中取出各种各种的天材异宝,摆满了半个屋子。温颂看着地上堆了一地的宝贝,真情实感的慕了,“道友这是要做什么?”“推演破阵之法,”印宿盘腿坐下,空出了身上的一小片地方,“待会儿不要过来。”“好,我不会打扰道友的,”温颂乖乖坐在圆凳上,两手托着下巴,圆润明亮的眸子盯着印宿动作,安安静静的自己待着。印宿沉浸在阵法中时可以说是全神贯注的,他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神再去关注其它。若要破阵,那么就必须先要了解这个阵法,印宿回忆着禁阵上的纹路,试图在识海中构建出来,然而几次之后俱是失败。不该如此的。印宿眉心轻蹙,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可是没有,除了在第一遍的时候因为不熟练在绘制图纹时慢了一些之外,他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那么不足之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