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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如墨的天光,“就像面对那天来追杀你的人一样吗?”“是,”姬涉的瞳色极为浅淡,冷下脸色的时候带着漫不经意的凉薄。“那好,”温颂话音刚落,一阵柔和的光芒自姬涉周围亮起,将他困于其中,随后攻击如弦上急雨,不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温颂取出明心镜,意念才动,姬涉牵连于其中的神识就被毁去,霎时间叫他识海震荡不休,再加上不间断的攻击,姬涉很快落败。温颂待他无法动作,起步上前,取出了纳戒中的药王令。他对于姬涉原是没什么恶感的,只是昨日的一战中,却察觉到了姬涉对他的杀意,虽然那点杀意很微弱,但修士本就对气息的变化敏感,何况还是针对自己的,所以他对姬涉没有留情。温颂取得药王令后,转身走向林柒他们,“我们走吧!”林柒点点头,“嗯”了一声。待离开回蒙山,温颂取出玉玦,放在玉桌,“这块药王令该如何分配?”段壑笑了笑,“你与小七商量就好。”温颂看他,眸中似有疑惑。段壑也不隐瞒:“我与陶师弟是被宗门选定的主令之人。”温颂想到重尧真君告诉他的话,默默酸了一下,他转目看向林柒,问了他的想法。“以炼丹决定吧,”林柒提议道,“药王令本该由丹道造诣更高的人得到,正好也应了我们在回蒙山中的约定。”温颂闻言,笑着应了,“好。”两人商量好后,带着各自的药鼎来到了更为宽阔的地方。裁决之事则由陶宛丘和段壑负责。他们炼制的灵丹是归元丹,这种灵丹可补充本元、修复根基,原就是极难炼制的灵丹,用于两人的比试,很容易评判胜负。两个时辰后,温颂成丹,成丹八枚,七枚上品,一枚中品。又是一刻钟过去,林柒也成了丹,成丹八枚,六枚上品,两枚中品。林柒看到这个结果,倒是没什么不甘心的,他将段壑手上的玉玦拿走,亲手递给了温颂,“我输了。”温颂接过,触手温凉。他的拇指摩擦着玉玦,片刻后朝着林柒露出一个笑,“多谢小七。”“叫你这样一说,好像我故意让了你一样,”林柒轻压眉梢,漂亮的眼睛里有些不高兴。“唔,”温颂目光狡黠,换了个说法,“那好吧,是你技不如人。”林柒气的伸手勒住了他的脖颈,“下次我一定赢你。”“我等着,”温颂被勒的不得不往后仰着头,他拍了拍林柒的手背,“你先松开。”林柒见他不舒服,松开了一点点,不过嘴上还是硬的很,“就不松。”温颂感受着放轻了的力道,目中晕染出一片浅淡笑意,浮云映在他的眼中,有风吹过,乍卷乍舒……接下来,四人又去了辕戈之地,取出了另一枚药王令,这一次不比回蒙山轻松,连续一个月的奔波让几人都有些疲累。温颂坐在飞舟的凳子上,一手撑着鬓角,鸦黑的睫羽半垂,在眼睑下方打上一片扇形阴影,眼看着便要睡过去了。段壑敲了敲桌面,“距离药王墟开启还有一个月,我们接下来要选定自己的属令之人,你们有什么想法?”陶宛丘啜了一口灵茶,道:“不若去辞忧城,那里有各宗弟子、散修聚集,不乏战力极高的修士。”段壑眉心蹙了一下,“可我们对他们并不熟悉……”陶宛丘道:“持主令者在药王墟中对属令之人有约束在。”段壑摇了摇头,“约束只能保证属令之人不能伤害持主令者,并不能让他们全力保护我们。”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飞舟外的结界被动了一下,这动静很轻微,似乎只是为了让主人察觉。段壑起身,“我出去看看。”温颂三人随后跟上。飞舟外,一位白衣广袖的男子立在一柄泛着寒光的飞剑上,他的神色寡淡,气质疏冷,好似寒月笼了乌江,唯一叫人觉得违和的是剑柄上系着的小团毛球,软乎乎的,看起来无论是同人还是同剑都不相称。温颂见到站在剑上的人,心上骤然跳了跳,一下又一下,叫他愣在了原地,然而懵然之后,便是全然的欢喜,如同大旱之遇云霓。印宿垂目看着温颂,疏淡的眉眼顷刻间柔和了下来,目光所及尽是一人,他御剑向前,林柒很有眼力劲儿的把结界打开了。印宿归剑入鞘,朝着温颂走来的步伐稍快,他握住温颂的手,与几人简单打了招呼。温颂感受着印宿手上的温度,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笑,连着眼角眉梢都生动了起来。几人对印宿的到来没什么排斥,寒暄过后,复又回到了舱内,接着讨论属令的人选。印宿坐在温颂旁边,并不多话,只是桌子下面却是捉了温颂的手指,细细把玩。温颂眼尾微垂,指尖勾住了印宿的小指。印宿就着这个动作不动了。桌上的另外几人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去辞忧城一趟。温颂则带着印宿去了自己的房间。甫一进门,温颂就抱住了印宿,“宿宿,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印宿回抱住他,“就在你离开宗门的第二天。”温颂瞪他,凶巴巴的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印宿看着他瞪圆的眸子,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垂首亲了亲,他低声解释道:“本是要去的,只是父亲给我传了音,我便先回了九嶷宗一趟,后又为了药王令一事,去了辞忧城,探得了一些线索,不过我听你们方才讨论的事,想来是用不上了。”温颂埋在印宿颈间,听着他醇如清酒的声音,呼吸之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心脏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他紧紧揽住印宿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想宿宿了。”依赖中夹杂着眷恋,其中更有guntang的情意落在了印宿的心头,他轻轻拍着温颂的后背,语气快要跟哄小孩子一般温柔,“我也想你了。”温颂揪了一下印宿的耳朵,戳破他的谎言,“你才不会在闭关的时候想我。”印宿没躲,任他揪耳朵,只是间隙还不忘为自己辩驳,“我出关之后日日都想了。”温颂算了算,还是觉得不公平,“可我想你了两年零一个月,你只想我了一个月,还是我想你的多。”印宿喉中溢出一抹轻笑,似是徐风拂过琴弦,勾出了清角之调,“你跟我算这个,是以后都不打算闭关了吗?”温颂说不过他,就耍赖皮:“我是你道侣,我说的就是对的。”印宿不禁莞尔,“好,颂颂说的都是对的。”他牵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