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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曾有,未免有些过于寂寞了。”陆孤寒脸上未有丝毫情绪波动,只黑沉的眼眸转向说话的那名长老。那名长老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神情,他算是宗主派系的人,和宗主关系还不错。他继续往下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今年这第一位登上峰顶的弟子,就拜入宗主座下可好?”众人对这番对话已见怪不怪。宗主至今未收过任何一名弟子,所以众人猜测这一届内门大比上宗主估计也不会收徒。但怎料下一秒,面冷如冰的陆孤寒却嘴唇微动,缓缓吐出两个字:“也好。”言罢,便转回视线,漆若点星的寒眸穿过山腰处起伏不定的云雾,观察着诸位内门弟子的闯关情况。这两字语调虽轻,却令举座皆惊。就连最开始提出建议的那名长老也是一脸愕然,他显然没想到宗主会如此轻易地接受。神隐峰顶的诸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心道:宗主……这是转性了?想收徒了?还是最开始的那名长老表情率先恢复正常,乐呵呵一笑,摸着胡子,心中感慨:哎呀,老夫也算是为宗门的传承事业贡献了一份心力喽。高层长老们亦随之面色恢复如常,只道宗主是心血来潮,想收一徒。但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在为一向面冷心冷的宗主今日竟愿意收徒一事而惊愕后,长老们又纷纷惊愕地看向忽然出现在峰顶的白色旋涡。看样子,像是一个小型传送阵。一名身着天蓝色长袍的俊朗少年从其中钻出,步伐虚浮,晃晃悠悠,最后竟身体一歪,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幸好在坠地的前一刻,他的手扶住了旁边的石柱,勉强稳住身体。这……谁?长老们一脸茫然加惊讶。他们明明记得为了防止作弊,神隐峰设置了限制传送阵的阵法,在这里不能够使用任何和瞬移传送有关的阵法。凌衍怎么也没想到,出秘境的过程和进秘境的过程一样坎坷,说是天旋地转也不为过。凌衍自以为是个不怕晕的人,但刚才那个过程简直像是把他的脑子放进洗衣机里高速旋转,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眼前的世界都模糊起来。他扶着石柱缓了一会儿,脑子渐渐清醒,眼前的视野也逐渐清晰。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和方白羽最开始进入秘境的那片密林。倒是有点像一座山峰的峰顶。浮云在头顶漂浮,像触手可及的淡色轻烟。而且,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还都穿着长老才能穿的服饰!还一个一个都看着他!凌衍心中渐渐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他的视线一点点在峰顶打转,最后停留在坐在最高位的陆孤寒身上。陆孤寒双眼冷冷地瞧着他,身上散发出足以令万人胆寒的强大气压,神情高傲孤绝,月白色的衣袍下摆静静垂落在地,整个人仿佛凛冬之时覆在高山之巅的皑皑白雪,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凌衍当然不会以为眼前这人会是秘境里那个有点爱哭的“陆孤寒”。他分明是真正的无一剑宗宗主……凌衍的脑子速来转得快,短短几息就理清楚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他应该好巧不巧传送到了举办内门大比的神隐峰峰顶,也就是内门大比的终点。他赶忙抬手朝面前的诸位长老以及宗主深深作了一揖,态度恭敬:“回长老们,回宗主,弟子在登山过程中不小心误入陷阱,这才意外被传送到此处。我这就回到山脚,重新开始登山!”“过来!”一直端坐在上位的陆孤寒忽地开了口,黑而沉的眼眸注视着他,眼中明明不带一丝情感,却无端透出刺骨寒意。手指关节轻轻敲击座位侧边。一众长老也旋即反应过来。这叫什么?这叫说曹cao曹cao就到。刚刚不是有人建议宗主收第一位登上峰顶的内门弟子为徒吗?宗主还同意了。然后,这不马上,第一名就出现了。而且,看样子,宗主对这名内门弟子很是满意。高层长老们自认为读懂了宗主的想法,纷纷打量起这名突然出现在峰顶的内门弟子,心中也是越看越满意:瞧这资质,顶级的!瞧这气运,最好的!瞧着长相,人中龙凤!资质好,气运高,相貌佳,这名弟子就合该成为宗主的亲传弟子,带出去也颇有排面不是?诸位长老自然还记得凌衍刚才所说的话,心道:像这样实诚的弟子不多了。心中又为凌衍加上了一条——就连品性也是极好的!有位长老首先开了口:“小友莫怕,宗主大人刚才决定收第一位登上峰顶的弟子为徒,然后一眨眼,你就上来了。不管这是不是误打误撞,反正上来了就是上来了。小友,你与宗主有缘,也很有天缘。”说着说着,这位长老就笑眯眯地摸起了下巴的白胡子,目光慈祥地瞧着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凌衍。“啊?”凌衍刚才只以为自己可能是不小心登顶,抢了别人的名次,没想到还有宗主收徒这一茬。我的天!一时间,凌衍竟不知自己是该惊还是该喜。有个人开了个好头。其余长老也纷纷出声,笑着询问凌衍愿不愿意做宗主的徒弟。做宗主的弟子于无一剑宗的弟子而言,是无上的荣耀,更意味着未来的锦绣前程。如果放在平时,凌衍肯定毫不犹豫地回答愿意。但现在……说实话,他有点懵。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最高处那张面若冰霜的脸。在秘境里,凌衍曾与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有过短暂的朝夕相对,他一开始还不适应秘境的“陆孤寒”和外界的宗主大人性格的反差。现在,他也依旧不适应外界的宗主大人和秘境中的“陆孤寒”气质的不同,一个是极寒极冷,一个是听话乖巧爱撒娇。“过来!”陆孤寒又唤了一声,声音清清冷冷,明明没有多大的音量,却仿若洪钟大吕,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中。凌衍觉得这股声音都渗透进了自己的神识中,化作一股寒流,令他瞬间精神一振。他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踏着石阶,缓步朝最高处的陆孤寒走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此生只收一徒,你是否愿意做我唯一的徒儿?”陆孤寒瞧着他,声音淡淡地发问,面上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此话一出,长老们又是好一番惊愕。原因无他,只因“唯一”二字。59第一“弟子自然是愿意的。”凌衍垂眸斟酌着言辞,“只是,弟子真的是误打误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