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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先看到,蹦跶着过去挽住了阿婆的手,“小野哥,你们饭吃了吗?”“吃了,阿野带我吃了腰花面。”阿婆这会儿梦醒似地,神智又清楚了。汪燕燕听着阿婆的回答放下心来,笑眯眯地说道,“那我等下回家去拿绿豆汤,你们再喝一碗。”“野哥,你可吓死我了。打你电话又不接。”傅豪一把勾住时野的脖子,“我为了你世界杯决赛都放弃了。”“现在赶紧回去看,没结束。”时野挣脱开,拍了下傅豪的脑门。“还赌不?”“赌!”汪燕燕豪爽地说,“我赌我德赢,你俩巴西,谁输谁请一暑假的冰棍,干不干?”汪燕燕伸出右手,三个人手心叠手背,碰在一起下了个赌约。柳清川靠在阳台上,卧室的电视机里放着激烈的足球比赛,他看着楼下的三个人,心想那女孩子是输定了,因为罗纳尔多已经梅开二度进两球了。夏天的风吹起柳清川的刘海,他正要转身回去,视线恰好跟楼底下的时野撞在了一起。路灯有些昏暗,他也不清楚时野笑没笑。阿婆回到家看着桌上的大西瓜一下子着急了,喃喃道,“这大热天也不罩起来,也不放冰箱,要坏了坏了。”时野笑笑没说话。“哎呀,是哪个小坏蛋把最甜这口都给挖了?”阿婆看着两半西瓜中央的小洞,戳了戳时野的额头说,“也不知道给阿婆留一块。”“就是您自己吃的,你忘了?”时野说道,“还有,出去也不关门,又要给您扣分了。”“我老糊涂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时老师,可别再扣分了,再扣我要负了。”阿婆边说边收拾着西瓜,时野不得不承认,阿婆不犯病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他一路走到阳台上去收衣服,夏夜的知了聒噪地叫着,然后在蝉鸣暂停的空档,时野似乎听到隔壁阳台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李娟芬坐在柳清川床上,眼睛已经哭肿了,她一遍遍地重复着,“小川,你爸是为了你才被关进去的啊。他贪这么多钱是为什么?是为了咱们娘俩,为了你能出国,为了咱们有大房子住有好车开。小川,你一定要争气,我不想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又破又烂。”柳清川沉默地递给mama一张纸巾,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第三章石榴坊到了晚上热闹得很,夏夜里蝉鸣不断,路边的小野猫恼人地叫着春,还有老公老婆吵架的,爸妈揍孩子的。柳清川躺在床上竟一时睡不着觉,身边的床头柜散发出一股樟脑丸的味道,空调坏了,只有电扇吱吱嘎嘎地旋转着。他从背包里拿出索尼的随身听,插上耳机,磁带里传出标准的英语对话。柳清川皱了皱眉,取出英语磁带,在包里翻了会儿,终于找出了周杰伦的专辑。他按下开关,磁带里播放出的是,柳清川这才侧卧着闭上了眼睛。他原本是要出国的,学校和寄宿家庭都联系得差不多了。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爸爸柳军因为贪污受贿罪被抓了。柳军原是某大型银行行长,正是平步青云风头正足的时候,却锒铛入狱,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财产。整个家一下子垮了。柳清川恍恍惚惚地睡着了,大概到了半夜,睡出了一身汗,李娟芬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他猛地跳下床奔了过去,见着mama一个人缩在床上哭,只是因为地上的一只蟑螂。李娟芬有洁癖,原先住在大别墅的时候,地板要保姆一天拖三遍,眼中容不得一点灰尘。不过其实,她眼里还是容得下的,柳军在外面养小老婆她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娟芬长得很漂亮,原先是柳军那儿的理财经理,理着理着就爬上了领导的床。然后就索性辞了工作,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太太。原来的日子真是夫荣妻贵,李娟芬过得有滋有味,住大别墅开豪车,还有个长得帅成绩拔尖儿的儿子。养小老婆这种事情,她倒真也不在乎。只是现在荣华富贵成了泡影,李娟芬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房子,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柳清川依旧是沉默,他打死了蟑螂,又替mama擦了一把脸,哄着她睡着了才离开李娟芬的房间。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整个石榴坊早已安静了下来,没有了聒噪和热闹,每个人都在各自的梦里沉睡。柳清川身上汗哒哒的,他放弃了睡觉的念头索性去洗了个澡。之前住在别墅里的时候,家里早就时兴地装了地暖和中央空调,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哪里有这种大汗淋漓的日子。李娟芬不喜欢用冷水洗澡,夏天热水器也常开着,柳清川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冲着凉水澡,水流过他的身体,凉飕飕的。澡洗完了,柳清川索性把衣服也洗了。出租房里还没有洗衣机,他试着打了盆水,在脸盆里洗起了衣服。晚饭两人吃的速冻水饺,醋沾到了衣服上,柳清川满手肥皂泡反反复复地搓着那块,却怎么也搓不干净。他有些沮丧地看着那块污渍,很想问问之前的王嫂是怎么把他每件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等他到阳台上晒衣服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花香。柳清川站到阳台上,才发现找不到晾衣杆,他只能搬了个凳子出来。时野起床走到阳台上时,正看到柳清川滑稽地站在凳子上晾衣服,大概是刚洗完头,他的头发很顺滑,服服贴贴的。还没戴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呆地。时野“哎”了他一声,顺手拿起长长的晾衣杆递了过去,距离有些不够,他抛了一下正好丢了进去。柳清川意外地看着脚边的晾衣杆,眯起眼睛看着隔壁阳台的时野,眼尾狭长又漂亮。原来不戴眼镜也挺好看的,时野趴在阳台上想,像个落难的小公子。他看着柳清川笨拙地把衣架叉在杆子上,弄了半天才把衣服挂上去,心情有点好,忍不住想逗逗他。“兄弟,大清早洗内裤啊?做什么梦了?”时野笑起来有点坏坏的。柳清川正在挂内裤的手顿了顿,没理他。等裤子衣服都挂完了,柳清川戴上眼镜,一声不吭地把晾衣杆丢了过去,说,“谢谢,我叫柳清川。”柳清川,时野收好晾衣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刚要自我介绍,就听见屋子里的阿婆中气十足地叫了他一声,“小阿野!”声音响得柳清川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下,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小阿野”这三个字。时野脸黑了下,又正式地介绍了下,“我叫时野,时间的时,原野的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