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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了,仿佛一阵风吹过去就会被吹散。他不喜欢这样的顾野。距离那场爆炸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顾野还没醒来。这一个月楼濯玉几乎每天都会守在这里,经常一守就是一天。一个月时间,楼濯玉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一向光洁的下巴上也冒出了一些青青的胡茬。他俯身在顾野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仿佛羽毛般轻轻触碰着,摩挲着,干裂的唇瓣微微翕合:“醒过来……快醒过来……”仿佛是听到了楼濯玉的呼唤,顾野放在床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长长的睫毛颤动起来。楼濯玉怔住了,不由地屏住了呼吸。顾野的呼吸节奏变了变,不再如之前昏迷时那般绵长平稳。终于,那双星空般的璀璨的黑眸睁开了。楼濯玉沉寂了近一个月的心脏狂跳起来,突如其来的喜悦涨满了整个胸腔,让他深邃的眸子都弯了起来,涌出一股热意来。他紧紧地拥住顾野,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顾野颈间的气息,声音带着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沙哑:“你醒了……”三个字,像是陈述,又像是喟叹,仿佛悬在心间的巨石终于落地,透着喜悦……顾野弯了弯眼睛,伸手拥抱住楼濯玉,点点头:“嗯。我回来了……”埋首在颈间的人几乎微不可闻地呜咽了一声,随后顾野便感觉到肩头一沉,抱着自己的手臂一松,身上的人便整个人朝着一边歪倒过去。顾野伸手拦住险些滑落在地的青年,另一手急忙按着床头的按铃。直到前来查探的护士离开,顾野才松了一口气,转眸看向就躺在自己身边,闭着眼呼吸沉沉的楼濯玉,眼眸中透出几分柔色来。眼下青黑的眼圈,干裂起皮的唇瓣,瘦削凸出的颧骨和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无不在告诉着顾野,这个男人这一个月有多么难熬。而现在,顾野醒来,他心头悬着的一把刀终于消失了,这个男人也累倒了,或许说,他终于可以放心地休息了。微凉的指尖擦过青年下巴上的胡子茬,顾野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唇瓣,抬手想要去一趟卫生间,动了动手却又垂眸笑了。这个人,昏睡过去也不忘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方才小护士想把他移到旁边另一张床上休息,却发现他握着顾野怎么也不肯松手,无奈之下只能把他安置在顾野身边。“楼濯玉,你松手。”顾野俯身在楼濯玉耳边轻声道。“唔。”楼濯玉眉头蹙了蹙,握得更紧了。顾野失笑,又拍了拍对方的手腕:“楼濯玉,我急。”对方手松了松,却还是没放开。“……你大爷的老子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去趟卫生间而已……”话没说完,手松开了。顾野:“……”……………………待到顾野完全恢复出院时,已经是一个半月后。本来在一个月前顾野便要求出院了,但楼濯玉强硬地要求顾野必须留在这里等复查期过后,检查完全没问题以后才可以出院。当顾野提出想去补回学院落下的课时,楼少校更是遣人送来了满满一柜子顾野正在学的和将要学的课程,每天亲自给顾野讲解。是以当顾野痊愈出院时,道旁的法桐树叶子都快要落光了。期间楼濯玉的父亲和雪域舰队的队员们还曾来探望过几次,而林战则被拦在了军区医院外,每日心急如焚却根本进不了医院大门半步。无奈之下只得每日对顾野进行信息轰炸,时不时还要打两个视频电话。林战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活泼阳光,仔细看去,却能看到这个少年眼底深深藏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顾野重伤的消息除了几位当事人,并没有透露出去半分。连给学院那边的交代都是被军部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反正平日里顾野也经常从学院里消失,或是执行任务或是进行秘密训练,只不过这次时间长了一点而已,并没有引起怀疑。只是在出院路过缴费大厅时,顾野遇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人。穿着优雅的美艳少妇正挺着大肚子,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等待缴费。看到顾野,妇人眼眸亮了亮,朝这里走了两步,手腕上上好的翡翠镯子碰撞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小野,看到mama都不叫了吗?”顾野眸色深沉,抿着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少妇上前,脸色挂着得体的微笑,却一点都不似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啦?小川还好吗?”说着,涂着鲜红指甲的纤手便要抚上顾野的肩膀。顾野皱眉,抬手挡开对方的手:“别碰我。”话语间竟是带着深深的寒意。少妇脸色变了变,到底还是维持住了骨子里的那份优雅,笑了笑对着楼濯玉说道:“唉,这孩子,从小便不太和我亲近。”“没事我们就先走了,秦女士。”顾野声音有些发冷。对方被顾野一声秦女士叫得面容扭曲了一瞬间,有些下不来台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曼雅,到我们了。”是那个男人,她现在的丈夫。秦曼雅朝对方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回头看着顾野:“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是你的mama,这一点你改变不了。”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到男人身边,两个人依偎着亲亲密密地离开,拐进了妇产科区。顾野眼眸暗沉,身影都低冷下来:“走吧。”楼濯玉没说话,沉默地跟在顾野身边,直到顾野坐到车里,烦躁地点了一支烟时,才伸手掐掉顾野手里的烟丢出去:“不要抽烟。”说着又从抽屉里翻了翻,翻了半天才摸出一只棒棒糖,递到顾野手里。顾野被这个包装简陋花花绿绿的棒棒糖逗笑了,他撕开包装塞到嘴里,白色的小棍在嘴边一翘一翘。“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明明是母子二人,却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楼濯玉转过头,认真地盯着顾野的眼睛。顾野垂眸嗤笑一声,黑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起来:“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其实还要从我十三岁时那件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