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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导吃得多,也很合他的口味,去别处他也没什么想法,尤导就问他们:“那去哪儿吃?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天这么冷,当然吃火锅咯。”“烤rou烤rou!”“想吃烧烤!”众人意见不合,便又展开了争论,奚嘉运倒没出声,一是他吃什么都可以,二是小凤凰太不老实了。它一会儿蹲在奚嘉运的头上,嫌冷了又直直往奚嘉运的羽绒服里钻,奚嘉运便拉开拉链放它进去,但没一会儿把它捂热了,它又挤出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凤凰倒是不冷了,可奚嘉运冷。他扼住小凤凰的后脖颈,晃了几下,“你到底要待在那儿?”小凤凰蹬蹬脚,奚嘉运手一松,它就心虚地往羽绒服里拱,只拿那对葡萄籽似的眼睛瞅着奚嘉运,声音也瓮声瓮气,“啾啾啾。”长得可爱就是有优势,奚嘉运一见它这样,立马没了脾气,任他蠕动不停,把风也带了进来。奚嘉运再抬起头,今晚吃什么的课题已经有了重大进展——烧烤惨遭排除。他听了几句,正要说什么,路边停下一辆车。黑色的迈巴赫。奚嘉运心脏狂跳。不会这么巧吧?事实上,就是这么巧。车门被打开,走出一个男人,他身姿挺拔,神色淡然地投来一个眼神,但这点淡然在瞥见奚嘉运以后,消失殆尽,他先是一怔,随即眉眼掠过几分笑意。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服务生忙道:“傅先生,这边请。”傅斯衍缓缓走来,尤导犹豫了会儿,他之前在酒会上跟傅斯衍见过几面,但不确定对方是否记得自己,不过尤导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傅总,好久不见。”顿了一顿,尤导又说:“我说呢,今天这家餐厅怎么被包场了,原来是傅总。”傅斯衍点头致意,礼貌又疏离,几秒后他淡声问:“你们怎么站在外面?”尤导一听,来了精神,连忙抓住机会向他解释:“刚拍完广告嘛,想着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容易,我就打算请个客,结果忘了提前打电话预定,来了才知道这边已经被包场了。”傅斯衍听完,颔首道:“我知道了,稍等。”他向服务员交待几句,服务员连连点头,于是傅斯衍先抬脚走入了餐厅,服务员也连忙来请尤导他们:“不好意思,让你们在外边站了这么久,这边请。”尤导也招呼其余人,“走吧,不用争了,咱们继续吃这家吧。”直到坐定了,剧组那几个人才震惊不已地问:“尤导,刚才那个傅总,就是驰远集团的傅总吗?”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傅总点头,“对,就是他。”大家更来了劲,好奇不已地问尤导:“你们认识吗?怎么说了几句就捎上我们一起进来了?”尤导挠了挠头发,“也不算认识吧,就是以前参加过几场酒会,见过几面,我也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富二代也分很多种,但尤导就属于那种不肯继承家业,在外面胡玩的那一种。所以他跟傅斯衍,说交情倒也算不上,真的只是碰过几次面,尤导试着打招呼倒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真的能被带进来。想到这里,尤导不由得笑了几声,“没想到我还挺有面子的。”“那可不是。”大家也都很给面子,毕竟明星他们倒是常见,但这种真实的有钱人,能见到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傅斯衍这种地位的人,她们感慨道:“尤导,别说,你这面子还挺大的,傅总都要卖你一个面子呢。”尤导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他摸了摸鼻子,“那待会儿咱们结束了,我得过去道个谢。”大家便又就着傅斯衍聊了起来,唯独崔璨璨觉得不对,她用手肘撞了几下奚嘉运,凑近来问:“傅总带咱们进来,应该是冲着你吧?”别的崔璨璨看不出来,但奚嘉运跟傅总,那可是关系好到能请到家里吃饭呢,崔璨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奚嘉运自己却不太确定,他抬起了头。餐厅很大,由于被包了场,只有他们这两桌有人,不过两桌隔得很远,但奚嘉运坐的位置,一抬头就能望见傅斯衍。此时此刻,男人握着玻璃杯,垂眼听身旁人说着什么,手上却漫不经心地摇晃几下酒杯,红酒的酒液晃荡不止,他的眉眼却冷漠得英俊。大概是被奚嘉运注视了许久,傅斯衍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旋即眉头微动,在手上把玩的酒杯被他举起,姿态优雅地对奚嘉运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奚嘉运一愣,恰巧尤导也正在看他们那桌,立马慌里慌张举起酒杯回敬一下,然后咕咚一口,喝下大半杯。奚嘉运:“……”傅斯衍:“……”尤导还不疑有他,他纳闷不已地说:“怎么回事?傅总怎么对我这么热情?我记得我跟他真的没打过太多交道啊。”他不清楚,剧组的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不过尤导心里其实还蛮高兴的,他沾沾自喜地说:“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有面子?”奚嘉运思索几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奇妙的误会了,让尤导多高兴一会儿。不过——奚嘉运思索几秒,对尤导说:“我出去一下。”尤导以为他要去卫生间,招了招手,“快去快回,晚了马上菜一上,就没你的份儿了。”奚嘉运点点头,他边走边拿出手机,低头按了几下。没过多久,傅斯衍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男朋友,出来玩吗?】奚嘉运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正在和人讨论一个价值十几亿的商业合作。他更不知道,他这位男朋友有多么“玩物丧志”,收到消息以后,傅斯衍眉梢微动,旋即暗熄了屏幕,不动声色地抬眸道:“我去趟卫生间。”傅斯衍站起身。没走多远,傅斯衍就听见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傅斯衍脚步一顿,改了方向,走进去。青年正坐在钢琴椅上,低头弹奏。他皮肤很白,而在招摇的灯光下,更显白润,尤其是后颈的那片皮肤,像是含着清露的玉瓣。傅斯衍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倾听。奚嘉运弹完一曲,刚抬头就看见了傅斯衍,忍不住对他弯了弯眼睛,“你来啦。”傅斯衍嗯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问他:“玩什么?”大概是刚喝过酒的原因,他嗓音微哑,以至于“玩”这个字从傅斯衍口中吐出,莫名多了几分别的意味,令人遐想不已。奚嘉运突然后悔抖这个机灵了,他一本正经地问:“玩琴?”傅斯衍:“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