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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雨停歇。 飞泉山庄的地牢内,所有守卫小卒都昏沉欲睡,却又没一个人真的敢睡。 夜里来了刺客,动静不大,死伤却有,还让刺客一路杀进了内院。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下场只看长公主和驸马爷要如何发落。 黎明的前一刻,有人看见驸马爷揣着腰刀进来了。 他木着个脸,一路不发一言,径直去了地牢深处的水牢。 那里关着昨夜临时负责调度的侍卫长徐伟。 牢头是个在此守卫了叁十多年的老人了,他看着凤关河离去的背影,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神不由得落在了一旁的陈默身上。 他搓搓手,一脸忐忑的神情。 “陈小将军,您提个醒,驸马爷今日心情如何?” 陈默坐在嘎吱作响的旧木桌子前,一边啃大rou包子一边拿油腻腻的嘴抿茶碗,吃相粗鄙。 他也盯着凤关河的背影看了半天,良久才道: “我看这厮神清气爽,似是有什么喜事。” 陈默人后对凤关河的用词并不客气,不过牢头见怪不怪。陈小将军和驸马爷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这点哪里轮得到他们置喙?不过…… “不知陈小将军如何看出?” 牢头想起驸马爷冷冷冰冰的脸,怎么也无法和“神清气爽”“有喜事”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陈默一摆手:“这你就甭问,只要长公主不生气,他定不会发落了你们!” 得了准话,牢头松了口气。 不过他却也没想到,他话问的隐晦,陈小将军这样的粗人倒看得通透…… === 凤关河信步进入水牢,负责记录的文官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飞泉山庄水牢的结构很特殊,牢房陷在地下,窗户门都开在房间顶头。四周墙壁布满青苔十分滑腻,犯人一旦被扔下去,绝无自己再爬上来的可能。 也正因如此,水牢里的水很难更换,又脏又冷,还掺了盐巴,刺得徐伟皮肤发痒,一身伤口隐隐作痛。 牢房上头传来动静,他抬头看上去,先看到一尾暗红蟒袍下摆,配上一双金线勾边的皂靴。 他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凤关河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有小狱卒来上了茶。 水牢上头烛光明亮,干燥温暖。 水牢底下潮湿阴冷,绝望灰暗。 他低头透过那扇窄窄的铁窗门和徐伟对视。 徐伟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却因关在这水牢中的一夜时光,面上浮现垂暮之态。 凤关河却是风华正茂,体态朗然如松。 他年纪轻轻就得圣眷,一身荣宠,尚了公主之后皇上重视如旧,将来必然平步青云。 文官握着笔,看着这牢里牢外的二人有些唏嘘。 驸马爷乡野出身,无亲无故,而徐家在京中也算是百年世家,缘何就沦落到如此地步? 水牢里铁链碰撞作响,徐伟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凤关河,你今日这样构陷于我,皇上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凤关河并不急躁,翘着腿缓缓喝下一盏茶。 “徐大人,我以为这一夜你已经想得很清楚,”他投向牢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滩烂泥,“受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劝你有句说句,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牢内的水寒凉刺骨,徐伟双手轻颤一下,那没了指甲盖的两个拇指又开始痛了。 凤关河实在看不上徐伟此人。一受刑就要招,一到招时又变卦。 “呵……凤关河,你敢不敢放我去见皇上?”徐伟双眼紧盯着那双金线皂靴,“刺客闯入飞泉山庄,这是你的失职!你滥用私刑逼供,拿我之人头保你一品大员的乌纱帽,这样恣睢狂放,你觉得皇上知道了会怎么看你,世人知道了又会怎么想你!” 他咬咬牙,又恨声道:“凤关河,你若拦着我见皇上,这消息徐家早晚也会散出去,到时候你官途不保!” 这话实在信息量太大,文官的手抖了抖,有些紧张的看了凤关河一眼。 凤关河目不斜视:“如实记录。”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毛笔落在宣纸上的细微沙沙声。 待到那声音也停了,凤关河方才开口。 “徐伟,你徐家行走御前百年,也出过一个大公,怎么到你这一代偏偏蠢成这样?” 凤关河放下茶盏,冷睨着他。 “我听说你家大房的嫡长子徐淮林对长公主有情?” 徐伟的眼皮子跳了跳。 “你这个好侄子确实不错,有识人之贤,是你徐家这一代里最为出色的。皇上也确实想过将长公主许配给他。” 徐伟眼睁睁看着凤关河的眸子越来越冷。 “不过事既不成,他也该学会放下。为何叁月前我领兵去往山西剿匪,由他负责运送的物资会迟迟不到?” “徐伟,这本是一件恶心我的小事。不过今日飞泉山庄这事一出,你猜皇上会怎么想徐淮林?” 徐伟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凤关河扯了扯嘴角:“看来你们徐家没一个人想到,我一个月就能平定山西归征。否则缺了物资,你那好侄子,早就该被军法处置了!” “你休得在这里胡乱攀咬!”徐伟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今日之事跟淮林又有什么关系?凤关河,你怎可滥用职权往我家小辈身上抹黑!” 凤关河站起身,徐伟再看不见他的脸。 只听到他冰冷的话。 “抹黑?你徐家人做事的时候怎不想想后果?” “山西先起疫病,随后才有匪患。我去时疫病刚平,正值酷暑,满地伏尸,一口干净水都喝不到的地方。你觉得少了一天物资,军中一天会多死多少人?” “你当然猜不出。毕竟你这些年在宫里当差守宫门,随意给哪里的主子行个方便,一次就是五十两银子。徐伟,你说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