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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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你年纪轻,入仕又晚,根本不清楚这兄妹两个是怎么起家的,”辛川一杯凉茶下肚,难得缓和了些语气,“当今圣上为了那个帝位,藏拙十五年——十五年啊!这样的人,你凭什么敢揣摩他的心性?你以为这里面,少得了他亲meimei,如今的长公主的帮助?” 辛虎听罢仍是不屑:“那又如何?长公主的脑子如今是越发不清醒了,我看皇上也差不多。这兄妹两个听说凤关河死了,一个想杀传令官,一个搁那儿唱曲儿。” 只有他回家偷偷点了把鞭炮庆祝庆祝。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样的话也敢说!”辛川觉得自己拳头又硬了,“你以为皇上将长公主许给凤关河,是折辱了她?叁年……快四年前,那时突厥使臣以和平叁十年为价码求娶我朝嫡公主。你倒是说说,当今皇上那么年轻,哪有适龄的女儿送过去?不只有那么一个亲妹了么!长公主若不嫁这个泥腿子,她就是被送到草原上糟践的命!” 辛虎是从未想到过这一点的,怔愣了一阵,他还是道:“皇上既然要这样做,随便把长公主嫁一个权臣不是更好?” “你以为皇上是这么好当的?你能想到的事情,他想不到?”辛川一脸恨铁不成钢,“那是不废一兵一卒和平叁十年!当时满朝文武都在劝皇上把长公主嫁过去,谁家肯接手这个祸水一样的女人?只有凤关河有这个胆子!” 辛虎抿唇无言,其实内心嘀咕,给他接手,他也未必不敢。 “皇上那时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在那年的端午大宴上,他一个茶杯扔了长公主满脸的血,直接把来访的突厥皇后给吓晕过去。就着养病的由头,他将敌国皇后软禁在京,这才有了四年前玉门关那场大胜!” “而他们突厥,从来视红色为不详,突厥皇后又与长公主有了这样的首尾,这才算彻底绝了朝廷众臣上谏长公主和亲的心思。” “第二件,他给凤关河透露了这个意向,这人也不负期望,直接把突厥叁皇子的头提到他眼前,就这样,那二位的婚事才算是彻底定下来!” 他看着自家儿子呆呆愣愣的神情:“怎么,你以为娶那种女人,是有色胆就够了?就算皇上给你这个机会,你能猜到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两军阵前,你敢冒着违军规的风险砍了敌国皇子的头?回京这么长的路,夜里那滴着血的木头盒子就放在你床头,你睡得着觉?” “凤关河有这样的胆识,放任他再成长几年,能将你老子我都挤下去!阿虎,你又凭什么看不起这个泥腿子?” 辛虎不悦的撇撇嘴,此刻他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他爹如此忌惮凤关河的原因。 可他同样也不满,他爹总是拿他和凤关河相比。 凤关河娶了长公主这么些年,后者的肚子丁点动静都没有。而他和凤关河一个年纪,儿子都有两个了,由此可见,在某方面他还是强过凤某的。 辛川看了桌案对面的儿子一眼,见他还有胆走神,火气又蹭蹭的往外冒。 他怒的一拍桌子:“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找,连夜的找!这样的人,就算有一丝活着的机会,我也绝不可能放过他!” 连夜的找? 辛虎只觉得自己身子愈发困倦,头痛欲裂。 可是有必要吗?他就算没死,也再不会回朝廷了。有必要为了一个完全不值得的人这样大费周章? 辛川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接着冷笑:“你不要忘了去年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老子为什么要搞这个凤关河,还不是为了帮你收拾山西的烂摊子!” “爹……” 辛虎皱眉,不耐之色在他面上一闪而过。 又开始翻旧账了。 “去年山西疫病,要不是你没安抚好咱家的那群私兵,也不至于让他们走投无路,另起门户成了流匪,”辛川起身踱步过来,拎拎儿子的耳朵,“若皇上派与我相识的旧臣去倒也罢了,偏偏派了个凤关河。老子至今都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他到底知不知道!” 当今圣上管理军队的方式已与先帝有很大不同。凡是在京城听候调任的武将,兵权统一收归中央,部队只认虎符,不认将领。除了府里负责日常守备的侍卫以外,亦不准武将私下豢养亲兵。 可手上要有部队,心里才有底气,这已是他们这些武将世家百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先帝时过来的将军,几乎没有一个手里不是暗搓搓抓着点兵卒子的。 这点数量自然谈不上什么罪过,可就是不能没有! 辛家的私兵,就豢养在山西。 见辛虎确实吃痛,辛川松了手,一掌拍在他胸脯,冷漠又决然道:“阿虎,你是我辛川的儿子,你若要继承辛家家业,就得听你老子的话!” 家业? 辛虎一听这词,紧攥起拳头,指甲都要陷进皮rou。 是了,是了…… 他恨的,不止是凤关河,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家世。 辛家百年武将之家,战功赫赫,侯位世袭叁代。可到他爹这一代,就已经是最后了。 可笑他爹是个侯爷,他却不是世子。这一点在京城新一届的官储圈子,不知暗地里被翻来覆去笑了多少回。 偏偏他们爷两个同朝为官,按照朝堂上默认的规矩,他的官儿是怎么也不得和他爹齐平的。 只要他爹在一日,他就永远做不到一品! 追不上他爹,更追不上凤关河! 辛虎每每想到这点,只觉得自己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可这种不孝之言,他如何能说,又如何敢说? 这一刻,他只能生生忍下心头种种,点头应下辛川的话。 “等等。” 临行之际,辛川叫住他,从桌上抽出一张信封递去。 “这件事你若做不成,就将这信封里的消息散出去——记好了,你老子为了给你兜底,可没少花费功夫!” 辛虎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接过那信封,只是神色愈发阴郁下去。 出了书房,走了许久的路,直至一片无人之处,他终是忍不住以手锤了一下墙壁。 “什么山西匪患……”他冷着脸嘀咕一句,“还不是担心自己本朝第一大将的名声被夺了。” 依他之见,凤关河之死,与他爹也脱不开关系。 排除异己之事,他们辛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