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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钟/路人钟】匪妻

    1.   当我破开那道房门时,看到的是坐在锦绣被单里衣衫不整的女人,旁边是倒在血泊里的地主。

    女人白皙的面庞上沾着点点鲜血,活似绽开在白雪中的红梅,鎏金色的眼瞳透着冷冷的光。

    屋外响起了一声闷雷,掀起一阵飞鸟扑翅的声音。

    我一眼就看明白这女人亲手杀死了地主。

    弟兄们一窝蜂地涌进我在的屋子,每个人看到她时几乎都是眼神一亮,贪婪而下流的目光来回巡视的女人白花花的rou体。女人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看着步步逼近的我,握紧了手中沾着血液的剪刀。

    她要杀了我,我想。

    但这么一个女人对我这膀大腰圆的山匪构不成任何威胁。我随手就拍走了她手中的剪刀,弯腰把女人扛在肩上,恶劣地拍了拍她的圆臀:“有血性的女人,适合当我的压寨夫人!”

    大雨倾盆般地泼下来,山里的风呼呼地啸着。

    当天夜里我就强要了她。

    她十分抗拒,手死死地扯着我的发丝,用指甲挖扣我的背,我一疼,连着cao她的力度也更重了。她依旧毫不配合,被我分开的双腿胡乱地踢着,我不耐烦地掐住她的脖颈,用了些狠劲儿:“你最好老实点。”

    她放弃了挣扎,只是一声不吭地掉眼泪。我看得着实心疼,揩掉了她的泪水。

    2.  我自认为待她极好,除去她是被我强掳回来的意外,我给她吃好喝好,要求弟兄们把她当做亲嫂嫂一样看待,把扫荡来的值钱玩意儿全都给她。她被我这么待着,便越来越放松而慵懒了,不但跟我道出了她的姓名钟离,还跟我讲了她被拐以前的事。

    她出生在富贵人家,从小就给锦衣玉食地待着。后来家族倚靠的亲王谋反,被朝廷平定叛乱,跟亲王沾亲带故的连带着下狱,而她在抄家的当晚就被贩子拐走,一路颠簸卖到了我们这西南地域,给这儿的地主做了小妾。

    我看得出钟离情绪有些许低落,叹了口气,默默搂住了她。从她逐渐显现的一些“富家小姐病”我也能猜测到她说得确实是实话,但我只觉得她这些时而挑剔的小毛病可爱的很,恨不得再对她好点儿。

    “后来,也就是半年前,他要逼我……我不从,在枕头下把一直放着的剪刀掏出来刺丝了他……接着你们就进来了……”钟离懒懒的靠在我怀里,半眯着眼望着房里火盆里鲜亮的焰苗。

    我低头亲吻她头顶,一想到钟离也许在之前的日日夜夜都胆战心惊地过着,便只觉得心疼,想对她再好些。

    3.    等到第二年她就有了身孕,下腹微微隆起。我看着她肚兜下雪白又丰盈的rufang与盈盈一握的细腰,只觉得怀着我血rou的钟离无疑是人世间最可爱最性感的女人。

    她变得有些嗜睡而又爱撒娇了。即便是才怀上我俩的孩子,孕肚并不明显,我也得时不时关注关注她的身子,早上牵着她在寨子或者林子里吹吹晨风散散步,有时她想赖床,便睡眼惺忪地抱着我用脑袋蹭我的脖颈。

    等到我半推半抱地把她弄出房,那些跟我出生入死过的弟兄们也十分热切地和她打招呼。这让我觉得,比起我腥风血雨的早年,我现在算是完全沉浸在了幸福之中,这种感觉显得有些虚幻又令人难以脱离。

    但宁静总会只是瞬间。

    4.不到一个月,北方那边的朝廷大官下来剿匪,短短时间内我就收到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山匪被剿灭的消息。我惴惴不安,深知自己不是那头的对手,只得通知弟兄们悄悄探风头再一点点地挪动据点,不让弟兄们透露一点儿消息给钟离,以免她担心。

    果然没过多久那大官追到了我们头上,切瓜砍菜似的做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在我以为整个山头的人都要被抓紧去或杀头时,那大官给我提了个要求,要我把钟离交给他。

    闻言我猛地抬头,只见大官坐在位置上两手搭在胸腹前,二郎腿高高地翘着,嘴角含笑睥睨着我,镜片下满是算计与不屑:“舍弃一个女人还是整个山头的弟兄,我想你应该能做出明智的抉择吧?”

    他撇开微微卷曲的乌色长发,好整以暇地推了推镜框,又提了个要求。

    这是我唯一能保住兄弟们的办法,我不能将跟了我那么久的弟兄们交待出去。

    5.    得亏白天里的动静不是很大,足以瞒住任何可能透露给钟离的消息。

    夜里钟离窝在我怀里,我安慰着她一切都会没事的。掉包了平时都会让她喝的安胎药,要她去喝下去。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仅仅只是一眼,我却觉得那一瞬间似乎比一年还要久,愧疚与不安充斥在我的心里。

    她接过汤药后近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灌下去了,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苦涩的汤药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药效立竿见影,钟离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小腹传来的剧痛面对着我缓缓地后退。鲜血顺着腿滑落,她差点就要双膝着地。

    我哽咽着上前试图抱住身形不稳的她,却被有力的一脚踢开。

    那大官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继而将头发束起来,俯身抱起了钟离,漠然地离开了。

    我肯定,再也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