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真情比酒濃(上)

    世上什麼最可貴？

    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會毫不遲疑說，答案一直圍繞在我身邊。

    是的，雖然我沒能含著金湯匙出生，但我更加幸運，含著愛的湯匙來到人世。而且有好幾根，始終不離不棄對我關愛有加。這正是人性的真諦，最可貴的資產。不變的情誼，日夜滋養著我，在愛的環境中一年年茁壯，明辨事理、洞悉世情。既而投身在金權遊戲的銅臭裡求生存，有時為利所趨、有時為慾所誘。我必須有所取捨，面臨抉擇的時候。無可避免的，我會以自私的角度去衡量得失，損人利己的事情，當然層出不窮。但是，無論多麼惡劣的決定，我心中自有一把尺，堅持底線，不出賣自己的良心。這是來自黃柳妹的傳承，有關人性的善與惡，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接納與否。因為不管時代如何演變，好人與壞人的界線永遠各持己見。人們無論做什麼，均在一念之間。各行其事，各有立場，各自為生存打拼。這不正是日頭赤炎炎，隨人顧性命。

    難道有錯？

    「錯的是制度，表面公正，背地因人而異。」黃柳妹不相信法律，起源於我阿祖不識字，被人設計坑去一大片土地。就算訴諸於法，但白紙黑字，法官當然站在惡霸那方。該死的是，當時我阿祖就是相信，那名法官熱心牽線的讒言，才蓋下手印，最後鬱抑而亡。從此，黃柳妹發誓，絕不養虎為患、助紂為虐，最有效的方法，不繳半毛稅。但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她別無他途，只能固步自封終生當老闆，自己生產自己行銷，用汗水賺點毛頭小利。省吃儉用的結果，黃柳妹變得越來越呆，連政府自動送上門的錢，什麼老人年金和老農年金，好運的話，三節還有禮金可塞牙縫。

    「嘿是政治人物假慷慨，用別人的血汗錢來收買人心，實在有夠夭壽，有夠麥見笑。拿那種錢來買東西，呷了絕對肚子痛，我迦無哈憨！」伊實在憨甲有蠢，通通不收。

    於是，黃建忠只能悄悄幫她開戶頭，專收那些黑心錢，再捐給慈善機構。那些錢真的很少，可我半毛都不嫌。等到小劇場成立專戶以後，肥水當然不能再流入外人田。

    世界就是這樣，有人竟然不愛錢，分明是嫌錢太多，才會一捐就是伍佰萬。教我驚喜遇見人性的光輝，卻又不免費思量，怎麼猜也猜不到。我心中首屈一指的大善人，原來是當年愛到死去活來的舊情人，並未因環境而改變初衷。千真萬確，這些年來，他人雖離但情仍在，始終在一旁默默守護。這份情義，叫我怎能不動容、如何不相信。

    真愛無價！

    這麼激奮人心的一刻，我油然想及那年那月那日，我和他情投意合，當懶叫和尻瘡合而為一，就被流行在各地始終為人們所熱愛的情慾強力膠給黏住，持續擦出一夜的風流火花，爽了難以載量的潲膏，從浴室噴射到床上，再飛濺落地窗前的地板。成就無法磨滅的記憶，慫恿精蟲作亂。讓我很想與他找一咧無人ㄟ所在，好好敘舊個痛快。

    想得越美，有助於相幹時，大雞巴磨擦腸道的快感，自然益發強烈。只不過，時間不對，當剪綵遇上熱血充莖，前方空盪盪，惟有千眼注視。我只能處變不驚，任憑慾火悶燒內褲裡面的空氣形成真空膨脹狀態，突顯外褲褲襠的雄壯，就像酬神的膨龜。

    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最糟的是內褲虛咧咧。

    到時大雞巴很容易溜出來，撇一條撐出半邊天，讓人想掩飾也藏不住。

    不用懷疑，若問世間哪種帳篷最高尚，惟有男人最清楚，當西裝褲巧遇勃起時。

    這種飽受尷尬的時候，我突然好想撐竿跳，跳得高高地遁入雲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