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一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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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之小时候就看见过在半空中飞翔的大船,那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大鸟,后来母亲告诉她:那是修仙者的代步法器。 父亲则沉默不语,起身离开。 父母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母亲的世界曾经繁华现在落寞,父亲的世界平淡日常,像是村口的老槐树,不知不觉间又开了一季槐花。 分开的时候。 她替双方松了口气。 继母和生父一样,老实勤恳,平淡普通,这样老实的两个人,才是适合在一起的。 然而生父的世界又比继母的世界繁华一些,有时候会拉着她,偷偷怀念她的母亲,永远热烈美丽的一个女子。 “你还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吗?”凌月柏兴冲冲地问道。 飞船置身于云海之中,仿佛她也置身于云海之中,那个曾告诉她这是修仙者的代步法器的面孔,逐渐清晰。 “记得,母亲很美。” 凌月之言之凿凿。 凌月柏先是点头,随后又有些阴郁地说道:“母亲现在也老了,在宁家不如从前风光,不过好在还有大哥,唉,你到那边就知道了!” 凌月之面容平静,心里却是一沉,不如从前风光,那把她接回去的意思是? 母亲美丽。 她也很美丽。 但三岁小儿抱金行于闹市的结果,可不仅仅会引来的他人的羡慕,羡慕之后,就是抢劫和掠夺。 凌月柏对凌月之出手很大方,给了她一个月季花形状的纳戒,里面有金银财宝换洗衣物等等东西。 但除此以外,他不肯再跟凌月之多说别的。 晚上。 “哥。” 凌月之提着灯笼,轻轻敲了两下门。 屋门打开。 她进去后,先去喝了杯茶,又提起灯笼,照了照邱若澹的脸,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才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还好有你陪着我。” 她以前也知道有修仙界,但修仙界就像天外天,山外山一样,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但没见过。 而如今她踩在飞船上,小时候做梦梦到的景象,居然变成了现实。 怪不得。 怪不得当年无论父亲怎么讨好母亲,母亲始终都是一脸落寞。 “我问过大哥了,他说修仙界有一个百草宗,里面神医可多了,你的病说不定能治好。”凌月之着急说道。 邱若澹从小就是一只脚踩在鬼门关上,而今听见这个好消息,脸上却没有丝毫惊喜,只是平静地看着凌月之,问道:“那代价呢?” “我会想办法的。”凌月之坐在茶桌旁,仰头看着他,语气轻松:“凡俗界的病,说不定在修仙界根本就不算什么呢,哥,你别太担心了。” 邱若澹不语。 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出生就在拖累人,先是拖累母亲,后来拖累meimei。 如果凌月柏是个靠谱的,他宁可自尽,也不想继续跟过来拖累meimei,但是凌月柏的智商看起来还不如凌月之七岁的时候。 一个没有父亲,亲哥不靠谱,母亲多年没见的美丽少女,去了另一个世界,能发生什么? 他陪着凌月之,是拖累。 他不陪凌月之,又怕将来meimei受了委屈,连可以诉苦的人都没有。 前路茫茫。 而人力微薄。 “咳!” 邱若澹想得入神,心思忧重,沉入肺腑,重重咳了两声之后,嘴里一股腥甜之味,他若无其事地倒茶喝水,压了下去。 凌月之扶着他一同坐回床上,倾身压过去,却被邱若澹伸手推开。 “以后,你不必再这样做了。”邱若澹按住凌月之的肩膀,表情认真,说道:“你要自珍自爱,明白吗?” 这本就是下策。 他之前一直默许纵容,是因为凌月之只剩自己一个亲人了,如果他死了,凌月之就没有人照顾。 而现在,不管凌月柏靠不靠谱吧,至少表面上一口一个meimei喊得很亲热。 “我的寿数就听天由命吧。”邱若澹道。 凌月之定定看着他,忽然间翻身将邱若澹压在身下,她身姿灵巧,这样对付一个病患绰绰有余,正要吻下用强的时候, “凌月之!” 邱若澹厉喝一声。 他的房间居中,左边就是凌月柏的房间,发出这样大的声响,肯定是要把凌月柏引过来了。 此事曝光。 对双方都不好,尤其对邱若澹不好。 凌月之只是将他压了一下,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不得不连忙起身,迅速整理好衣服后,站到了一边。 邱若澹坐到了桌子旁边,一拍桌子,训斥道:“我是你兄长,教训你两句怎么了?你还不服气吗?” 恰此时,凌月柏推门而入,听见邱若澹的话,便是一阵反感。 他meimei又不是没有哥哥,用得着别人自称兄长来教训? “你干什么呢?凶我meimei?”凌月柏瞪眼看向邱若澹。 邱若澹说道:“我只是让她穿着素雅些,她竟然说她现在有亲哥管了,不让我管,还想跟我动手。” “废话!她说得对呀!”凌月柏拍胸脯道:“她跟你半点血缘关系没有,能带上你就不错了,你还真以为你能跟我比啊?”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 邱若澹看向凌月之,意味深长:“我们也是兄妹。” “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兄妹?”凌月之突然加入了战场,与邱若澹对视。 “你爹就是我爹,我娘就是你娘,怎么不算兄妹?”邱若澹顿了顿,问道:“若是爹娘还在世,你敢这么说,敢这么做吗?” “我敢,只要你敢,我就敢。”凌月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还是小孩。”邱若澹语气无奈。 这种无奈是凌月之最讨厌的那种,好像她的一腔真情,不顾一切,在邱若澹眼里,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你也只比我大三岁。”凌月之吵架吵出了火气。 邱若澹比她平静:“但你七岁的时候,我就照顾你,喊你meimei了。” “是我照顾你,我七岁的时候,就会背你的药方,给你熬药了。”凌月之不甘示弱。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给我熬药?不就是拿我当哥哥吗?” 邱若澹问她:“那现在呢?你为什么不拿我当哥哥了?凌月之,是你变了。” 凌月之哑壳。 凌月柏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听懂了一句变没变,还以为邱若澹在指责meimei嫌贫爱富,当即声援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哪有人一直不变?” “他就一直不变。”凌月之看着邱若澹,这个人,就一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