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照惊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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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小家伙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奥摩斯港港口,一位身形袅袅,穿着巫女服的女人半侧着身子靠在荧的身侧。 她全身的装束不难看出她的来历,只是更细的也只有流浪者能一眼瞧出,是八重神子。 “嗯,我会小心的。”晚间微风将荧的发丝吹得凌乱,她稍稍欠了欠身打理好耳鬓的发丝,有些焦急地掂着脚,“正好今天接到的委托也跟愚人众有关。” 话语刚落,身后的水蕈兽便探出头来,像是看到了远处流浪者,粘稠的史莱姆小手极力牵扯着荧的衣角跺着脚希望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哎呀,等会啦,咚咚小圆帽!”派蒙叫喊着拉住水蕈兽,看到一旁看好戏的流浪者还不忘朝他撅个嘴表达敬意。 呵,这个小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他。 “那你多小心,我先走了,这几日的事……倒是有趣的可以撰写本新的小说呢。”八重神子视若无睹,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她讲完后就向船夫招了招手同着身侧的一行人走上了船。 “再见!”漂浮的小东西与荧一同向着远去的八重神子告别,此时的流浪者还在打量着她。 从上次会面到现在没有什么不同。 “送走了?”目送八重神子离开后,他走到荧的身边,讲道理他确实有些好奇刚才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但他并不是有意偷听。 “嗯,生日快乐。”荧也没多追究,转瞬把一份系着湛蓝色缎带的礼物盒子递给了他,“拆拆看吧,今天还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刚刚你都听到了和愚人众有关。” “和我有关?”流浪者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一瞬又看到散兵飘到自己的身前特意阻碍了视线。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拆,散兵现在说不了话,也只能做些无意义的报复了。 外边的盒子包装精致,令流浪者不由得增升了几分期待,但他又不愿展露这份心情只得慢悠悠地拆开缎带。 “留影机?”他蹙着眉拿起了盒中精美的蓝色相机,困惑不已。 “我觉得你很需要,纳西妲说你这几天就喜欢在去野外逛,想必你很爱看风景正需要这个。” 流浪者没有表示,散兵却已对这份礼物嗤之以鼻,耸着 肩地撇着嘴角。 “行吧,谢谢。”流浪者抓住留影机,测试着拍了几张照片,发现成相还不错,点着头表示赞许,“说说吧,最好有要事相求。” “好,是这样的……”他们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恰聊,荧开口,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 起初,她讲的不过是些愚人众照常的肮脏手段,而后一个不经意,流浪者从字缝里捕捉到了尖利的信息——se13义肢。 “你说什么?”他和散兵同时睁大双瞳,手上的留影机都差点没扶稳。 “我说……”荧梗塞住了,他察觉流浪者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可顺着流浪者的话她还是说了下去,“最近的愚人众头领用上了名为se的义肢来执行任务,有些难办,需要你的协助。” —7— 流浪者垂眸,眼底是深邃的幽冷,随之端然饮完了杯中的浓咖啡。 “走吧,看来世界树也是个十足的蠢货。” 他常年征战深渊的原因是因为人偶的身体不易折损,也是因他极强的再生能力。 除去身体多处骨碎损伤这类覆灭性的伤害,凡是些普通的损伤甚至是单独断臂他都能快速治愈,并且折下的残肢还能当做标本供机械机关使用。 流浪者的主要制造材料是世界树的枝脉,他天生具有嫁接的能力,当博士发现这项技术时为了彻底利用他留了不少由他换下的身体部件。 流浪者一直以为那会是他的研究材料,他是通过这种方式制造出切片的,却不想……他等到的是,呵…… “你醒了?你神奇的身体似乎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灼目的灯光之下,博士抚摩着从他身体上截取的小腿,那一整节白腿原本受到深渊腐蚀枯萎败落,但在截取挽救之后又变回了原本白皙的模样,指尖划过甚至能看到肌理的纹路。 “就叫做se义肢怎么样?拿来做实验简直不能很合适了。” 博士兴致高昂,散兵愣了,盯着自己大腿连接处的新部件小腿沉默许久。 “随便你。”他想到了不该细想的事情,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把住实验台的边缘将他当做唯一的依靠。 在每次做完实验醒来散兵都能看到在“货架”上摆设的一众艺术品,他们都很真实,可唯独只有一件让他莫名地毛骨悚然,那一个攥着心脏的人手标本。对,他早该想到的,那其实就是他被烧毁的十指啊。 为了收拾踏鞴砂的残局,散兵一人前往关闭炉心,他从炉心出来后便昏倒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修好了,也没有追问溯源而是当做了加入愚人众的前提条件。 “我和多托雷还有很多笔账没对完。”流浪者抹了一把嘴边的咖啡渍,拿起荧这时给过的委托书。 —愚人众最近一直在降诸魔山边鬼鬼祟祟,我上山采药的时候掉进了一个山洞,没什么奇怪的可就在洞口看到了愚人众掉的徽章,我感觉很不好,位置标在地图上了,请务必去看看!— 一段很短的话和一张画了红标的须弥地图让流浪者和身后的散兵都攥紧了拳头。 “你很好奇吗?”他说,眸光对上偏过头来看的荧,“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看来在很早之前他就预测到了我的败局否则又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造出替代品?” “那个女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 —8— 这句话把派蒙打的幡然醒悟,激越地摇着手跺着脚:“原来神子是这个意思啊!” “那就是说他要用这些义肢对付我们咯?切,还以为他会想出什么厉害的招数。” 这个白色漂浮灵是凭借什么留在荧的身边的?流浪者简直无语,环顾一周,突然感到身上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这才发现一直在自己身边散兵消失了。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先走。” 流浪者确实很想让这个讨厌鬼消失没错,但让他跑去外面就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消失了,难办的很,该找还是要去找。 三人赶路很急,不多时就到了标点的位置,他们以为会在这里看到一个废弃的旧工厂时却踱步在洞xue内左瞧右瞧也找不出别的花样。 博士一向谨慎小心,人走了也不会落下什么大的把柄,看来是早在这之前就一并清理过了,设置的位置在地下大抵也是为了隐蔽。 “水声……” 洞口幽邃,周围是形状崎岖的磐石,而脚下的泥土湿润呈现棕红色,挂壁上还生长着几朵树王圣体菇,这声音似乎是从土壤下传来。 前些天这里下了场暴雨,土地湿润很正常,可这水声…… “地底下应该还有洞。”流浪者低头,用鞋底蹭了蹭脚下的土壤,覆开上层稀碎如碎沙的沙土,翻看到一缕与土壤粘合的人类皮rou组织。 “啊,这是!”派蒙捂着口鼻被惊吓地连连向后退着步大声喊叫,“人!” “这些都是想要逃跑被杀死的人,我们先分开行动,我去地下看,你进里面的洞口去,那里应该有很多托雷实验残留下的废料。” “好。”荧答,在这片晦暗的洞xue里她只能亦步亦趋地向前走,好在派蒙眼力了得能很快辨析出前进的方向指引她向前。 “呼。” 荧的身影逐渐消失。 流浪者平复了一会心情,着手翻看土壤。 —9— 挖了不久,土壤内便涌出了一股清泉,看着水流的质地,他基本能确信下边还有个水洞,而水洞里的 十有八九就是被多托雷埋尸的人。 那几天雨下的大,雨水没过多久冲蚀淹没了那些【废品】把它们深深扎进了地底。 “yue。”越往内里挖,尸体的腐臭味就越涌入鼻腔,流浪者脚下的泥土已经变得松软,只需风刃一击便可直坠洞底。 真难闻,流浪者捏着鼻子,单手唤出手边的风元素能量球。 嗙,地面塌陷。 下边果不其然是个埋骨的水洞,人的皮rou与骨头分离,一并浸润在深绿的潭水中,为了做的干净衣服大概也没穿不然飘在水面上的应该还有它们。 想吐,流浪者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可还是步履坚定地走到了潭水前一一分辨,这一块是头盖骨,这一块是颅骨,他念着,恶心的感觉来得更汹涌了。 “没有义肢,被带走了。” 清点完之后,他大概算出了这里死的人的数量,零落的骸骨各有不同,而唯一统一的是他们都少了一根小腿骨。 这很合理,他脱落下来的关节并不可控,只能保持原有的大小,想装到不合适的人的身上使用的难度无异于一脚登天。 博士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个层面,挑出了一批合适的人共同砍掉了一条腿,再将se义肢移植到其身上观察。 失败的人便放在洞xue里任他自生自灭,成功的便当做工具为女皇的伟大计划效力。这就是博士的惯常打算。流浪者一步一步想至深处,恨意也更至深处。 “多托雷!”他低喃着,感到全身的关节被撕扯着脱离了身躯,而就在此刻身边的潭水仍在流淌,透过水面显现出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你怎么在这?”流浪者反应极快地将头探在水面上与散兵对视,那人却不发片语地摇着身子从水中荡漾两下后跳出来了。 “我准许你说话。”他咬着唇望着散兵。 对方的神色变了又似没变,总的来说比刚才多了几分癫狂,眼角那抹上挑的红色此时也映衬着深冷寒意的瞳孔显得更为凌厉。 “我要再进入一次世界树。” “我会将多托雷的尸体也扔在这里,看他的尸骨臭味熏天,被虫蚁啃咬被枯水浸泡,并不断制造他的切片一遍遍重复这样的研究。” 散兵一字一字地道,他的咬字清晰,眼睛猩红,道出深不见底的憎恨。 “请你搞清楚,我们正在做的事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流浪者回过眸,眼神犀利。 —10— “真是天真,你以为依靠小吉祥草王就能杀死多托雷?就算能杀死又能怎么样,丹羽桂木他们都回不来了!只有世界树能纂改这该死的一切!”听到这话的散兵愤恨地揪住了流浪者的衣领,言语振奋地对上他的视线,“你和我从来都不是为了现在而活的人。” 衣领一扯,两人的距离乍近,两双绀紫的瞳眸互相凝视。 “我们……”咻然间,散兵的眸色又暗了下来,“是为了过去选择未来的人。” 滴答滴答,流水浇灌幼苗,使一些奇妙的情绪从土壤中探出头来。 “你说得不错。”听完,流浪者礼尚往来地环住了散兵的后脖颈,手刚触碰到那处却见它骤然发出光亮,和他身后的纹路一同发出共鸣,“可是四百年过去,我已成了一座流动的墓碑。” “我拓印着丹羽桂木御舆长正倾奇者的人生轨迹,自然也会拓印多托雷的。” “我会杀了他,这毋庸置疑。” 他摸了摸后脖颈的风纹,再贴在散兵的后脖颈试探着他同样炙热的雷纹,咬紧牙道。 雷与风在暗里交锋,虽然本质都出于一具躯体,却是实实在在地在较着劲。 “你在自我感动什么?”侧过身,散兵靠在流浪者耳边,双手掐在了他的腰,“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个器物而已,既不能存放神之心也不能留住身边人,没有一丝价值的破人偶罢了。” “我还可以和世界树产生链接,我会换一种方式改变历史,让一切走上正轨。没有价值的东西不应该被保留,我的存在本就是错误。” “是的,最先消失的应该是你。”流浪者吃痛地直当地抓住散兵做乱的手攥紧在手心,“这幅臭嘴脸发号施令的时候真令人讨厌啊,搞清楚,你现在只是我的影子,就算不融合也只有我能看到你。” “哼……”随着一声不屑地轻哼散兵也用上劲回掐住流浪者那只手。 这么一做,到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像极了一对逢场作戏的合约情侣。在人前明明是十指相扣的恩爱摸样,翻到手背在人后却只看到因指甲嵌入掐出的狼藉红印。 “用不着你来置喙我,怎么来说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 最后,流浪者先松开了手,他们有着几乎共同的记忆与经历,没有谁能比对方更了解自己。 “行吧,我知道你根本没办法拒绝。”看着流浪者松手,散兵眯了眯眼,笑着摸到了后颈,“嘶,真是碍事。” 对于自己,太过了解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 而这时,脖颈上的纹路还在闪烁,被暗针缝织的红绳却早已环系住了彼此紧扣的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