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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对他的讽刺,还是一种自嘲,蒋承泽不得而知。 蒋承泽不太清楚余敏此刻说这话的目的。 她不是一个喜欢摇摆,重蹈覆辙的人;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连陷在rou体的欢愉里时都带着抗拒和挣扎—— 要如何让她放下对他的抗拒,他不知道。 要如何让她的内心重新接纳他,他也没有辙—— 很多时候,他宁愿她对他恶劣一点,扇他耳光或打他几拳——怎么都可以,哪怕把她曾经所受的百倍千倍还诸于他,让他受到理应受到的惩罚。 但余敏不是那样子的性格。 她的报复只有挣开他的手,避开她的吻—— 她连重一点的字眼都说不出。 偶尔几句挑刺已是极限。 她总是这样,当她想你袒露不满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已经蹿够了足够的失望,准备转身——她就是那种可以一声不吭,直接把离婚协议甩到你脸上的人。 “可我不爱苏曼,也从来没有爱过。”蒋承泽的眉头也跟着深深皱起, “从前我欣赏她直接热情的性格,我以为那样和我互补的性格适合选做伴侣,但就算那样,我也从来没有对她强烈地心动过——”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以告诉自己那就是喜欢,就是爱情,可我遇到了你,我知道那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喜不喜欢,多喜欢,人的内心是无法自欺的。 他没办法对其他人抱有对余敏那样的心情,也无法想象余敏会对别的人抱有更炙热的感情—— 那种想要紧紧拥住她,把她揉入自己骨血之中的强烈欲望,他此生不会对第二个人有,同样那些心脏绞紧的窒息,也只能拜她所赐。 蒋承泽用力抓住余敏欲图逃离手指。 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如此着急地想要撇清和一个人的关系、赌咒立誓地求得另一个的相信—— 他定定地看着她,仿佛乱了分寸,只不停的将手中手指收紧,又小心翼翼不敢过分用力,每一根手指都带着诚惶诚恐的紧张。 余敏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有一秒,他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过往凌乱地浮现脑海,漫长的凝视中,她也不受控制地有那么一瞬的动容,但最终,她还是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可惜了。” 曾经,她不受控制地嫉妒苏曼,嫉妒她在眼前人内心站着无可比拟的重要位置,嫉妒他们曾经有过亲密点滴,嫉妒他看向她独有的温柔眼神。 那时她多卑微,只要能在他身边,哪怕她这辈子都赢不过苏曼,她也妥协了。 可现在蒋承泽告诉她,他爱的人是她—— 不可否认,她心头也曾泛起微弱的涟漪,但只是一瞬,更多的回忆涌了上来,苦涩地将她淹没。 她说:“可惜,我们的爱错位了。” “从前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苏曼,我以为你娶我不过是为了安抚爷爷,为了一个找合适的婚姻伙伴。于是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做好妻子这个角色,却忽略了我们之间原本还没解开的误会,我越是努力,你越是疏远——” “这两个月我怎么冷淡的对你,你应该也有难受的时刻吧,但我经历的是两年……我没有办法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重新接受你。” “今天在沙滩上遇到的男人,你也看到了,他确实是我前男友,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他频繁联系我,是因为他想要挖我去他的初创公司——我放任你误会,不过是报复你罢了。” “是的,我确实如你希望一般,对你还抱有怨恨;甚至这怨恨里还残存了我不敢承认的爱意,可那又怎样呢——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对你敞开心扉了。“ ”就像你拿出求婚戒指那一刻,明明所有的浪漫都和我曾经的憧憬完全吻合,我却没有办法伸手拆开手中那封信。” “蒋承泽,你说你很后悔,可是后悔对于人生的遗憾从来都于事无补,我们的孩子已经掉了。” 余敏侧过身,水润的眼眸幽幽地对上蒋承泽深邃的目光;眼神如当初在他酒吧中寻到她一般,仿佛疲惫的萤火虫,只有一点,即将黯淡下去的荧光微弱地亮着。 毫无预兆的坦白让蒋承泽的大脑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余敏坦诚地,把她所有真实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像一场死刑的宣判。 “后悔的作用在于提醒我,以后再不犯同样的错误。”他挣扎着,滚动着喉结,艰难地找补,“我说过,我会爱你。而你可以选择永远怨我、恨我,看我受苦、看我煎熬。” “可我不能——”余敏摇头,“我并不想以此为乐。” “蒋承泽,来这岛上度假的人你也看到了,大多都是情侣,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是他们其中之一,和爱人在沙滩上牵手漫步,和爱人一起看星星,看日落……而不是以一种报复的心态守着枕边人,让彼此都不好过。” 她说,盯着他哆嗦的唇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刚才在浴室,我发现我例假提前来了。” ———————— 再次提醒一句,要求BE的,后面就别看了。 现实生活中,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一点不给机会,毫不心软,是一种很酷的能力,但这是小说,这是基于男主在明确自己内心后就不会再伤害女主的创作,别太上纲上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