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另一个知道白谦野同学秘密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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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笼说自己有车,建议白谦野坐她车回去。 从金主口中出来的哪有建议,分明只有命令。白谦野穿好衣服便默默跟在她身边,一路下到车库,听从她的指引坐到后排,一靠上椅背,整个人便萎靡了下去。 陈默笼调好安全带长度,给他系上,坐到驾驶位,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走路走累了?” 她立刻自顾自否定道:“不对,你是在害怕,害怕待在不是人类的我身边有性命之忧?” 白谦野知道陈默笼的目光被后视镜反射而来,但他偏着头不回应,只有气无力说了声不是,请求她赶紧开车。陈默笼只好移开视线,默默把白谦野那面的窗户降下,有新鲜空气涌进会让人好受一点。 车子很快启动。 吹着轰隆直响的风,白谦野才好受了点。陈默笼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是在害怕,但并不是在害怕什么人不人死不死的,说实话,他都没有把她的“神明”身份放在心上——哪怕陈默笼在出房间前还给他展示了一下所谓神力,以证明掌心之火不是魔术。 可金主是不是神明,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他只是在后悔自己把初中的破事抖搂给陈默笼,还骂了她是小丑!她开一万一次的冤大头高价,不就是因为他小学、初中、高中的“纯洁形象”让她产生了“爱”的感觉,所以即使大学的他在推上援交,形象崩塌,她也愿意爱屋及乌? 但他刚刚头昏脑涨,亲手打破了她的初中同学滤镜!婊子本性暴露无疑,她还愿意继续“爱”他,愿意给他高价,稍微怜惜点儿的对待他? 白谦野怕死了。 “菠萝包,是沁园的,吃吗?”陈默笼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递过来袋面包。 他的确很饿,但只是出于顺从金主的目的,他接过面包,红灯亮起车子起步时,她加了一句,“菠萝包还是华生园的好吃,对吧?可惜倒闭了。” 白谦野心里一跳。沁园的菠萝包比不上华生园的,这是他从小到大都保持不变的观点,没想到陈默笼居然知道。 不过白谦野不接话。他还是很害怕,即使距离他说出小丑一词过去了几十分钟,这段时间里她一丁点儿愠怒的表情都没有,而且自己正吃着她给的面包,但白谦野不认为这能证明什么。 肚子里一点点被最爱的甜酥皮填满,白谦野觉得好受了许多,有精力注意到身外之事,比如陈默笼放在副驾驶上的小黄文。 从套房到停车库一共经过四个垃圾桶,结果她都没把这玩意丢掉?! 白谦野傻眼了。这有种校三好学生开鬼火的魔幻感。 “你注意到了?”陈默笼用余光瞟到白谦野的神情,“如果路上无聊的话,要不要看看?放心,不是描写普通男女性交方式的言情黄文,是耽美,而且是纯爱。你知道纯爱是什么意思吗?我还是为了精确找文才学习了各种标签的含义,不然,未经筛选找到的黄文实在是突破我的底线了。” 陈默笼嘴上絮絮叨叨着,手上没动作,但那沓A4纸凭空腾起,啪地落在白谦野膝头,这小小的反物理现象就是她身为神明所能调用的异能。 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是瞎了,也得往那个方向看上两眼。 纸张自个儿翻到了一百多页,是主角攻对主角受告白的桥段。 低调舒适但足够奢华的沃尔沃xc90上,高干子弟主角攻的yinjing正在主角受身体里疯狂进出,他阴鸷的眼睛因为密闭性的高刺激而猩红,一干到底,他一改人前的沉稳不可捉摸,显现出人类的表情,满足地喟叹一声,抓着主角受纤细的脚踝往上提,让主角受以一种接近倒立的、脑部高压充血的姿势沉沦,他压着嗓子低吼“cao,老子他妈的爱上你了!” 或许是之前有铺垫,主角受在这几页里很快就开始震惊、痛苦纠结,最后不可遏制地幻想未来,永远··· 啪! 白谦野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动了四肢,他不由自主高高地扬起手,啪地朝那叠扭曲的纸张扇去! “嗬,嗬···”白谦野发现有人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是谁? “···白谦野,”陈默笼的声音缓缓传来,“你还好吗?” 他像是从梦中被惊醒一般,看看地上,是那叠黄文,再看看自己保持着挥舞动作的手,震惊了。 “别给我看了。”他下意识喃喃道,也就是这个时刻,他才意识到cao控自己的那股力量是什么,在崩溃中放大了声音:“这种虚假的玩意真令人恶心!” 恶心! 他能看见后视镜中的陈默笼嘴巴僵在半开的状态,眼皮上拉,眉毛微抬,这是惊讶的表情,这表明她并不理解他的行为。 “抱歉,抱歉!”但她略带慌乱地选择了道歉,“既然让你感到不适,那就烧掉好了。” 那沓资料立刻自燃成灰。 顾不得向她道谢,一张嘴便有酸水涌上喉头,他只能捂着胸口,仰头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几口,慢慢等待那股无法让人抗拒的真实情绪消失掉。 过了好一阵,白谦野才记起自己是玩物,对方是金主,他张了张口想要挽回什么:“对不起,我下次再看···” “没什么的,白谦野同学。”陈默笼并未回头,但有凉风抚过他的脸。 幸好这不是堵车的时间段,陈默笼很快开到了靠近宿舍区的学校偏门。 他俩上的大学只是个普通公办一本,连双一流都不是,在外没有任何名气,但由于是在一线大城市里的一线城市,在外地招生的分数线相当高,只要是不死磕地域,稍微追求一点儿性价比的考生都不会报这所学校。所以大概百分之八十的生源都是土著,这意味着非富即贵的学生相当多,讲师教授里更是卧虎藏龙。 ——所以他从陈默笼豪车上下来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在意。更何况这车的牌子,是一眼看过去就很“工薪阶级”的福特,鲜少有人知道这是福特旗下的高端越野车猛禽系列,五六十万。 “我,我不舒服,你先——”刷脸进校后,白谦野弱弱道。发生了刚刚的事,此刻的他只想立刻和陈默笼分道扬镳。 “噢,那我带你去医院吧。”陈默笼接得相当快,就跟预料到白谦野要以此推脱一样。 “不用、了。”白谦野连忙摆手。但他算是回味过来了,陈默笼本就不是说一不二的上位者性格,对他的“爱”也没有消退,对他是相当包容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就可以多蹦跶几下。 于是他贼心不死,“我睡个觉就行,但你是好学生哪能逃课,你就先去——” “噢,好像这节课是大学生创新创业来着。这老师上课就是念PPT,还动不动就摆大人架子一口一个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怎么的。当然,就算他讲得再好,这门课也没任何用处,谁会去创业?”陈默笼淡淡说了一大堆,最后话锋一转,道: “所以我也不去了。” 白谦野眼皮一跳。随即他想到什么,定下心来,清清嗓子道:“那就谢谢你照顾我了。我们一起进男、生、宿、舍吧。”他特意强调男生宿舍四个字,为的就是逼退行为举止一向得体的陈默笼,边说还边假模假样往宿舍园区迈步。 没想到陈默笼一把拽住他,轻轻一笑:“我记得你从刚入学开始,就在外边租房住了吧。” 白谦野沉默了。 他是个什么类型的蠢货··· 陈默笼都能找到他推特号,怎么可能打听不到他就没回寝室睡过!啊啊啊啊! 但他不想陈默笼去他屋啊!她进去后能干什么?肯定是干他了!而且现在才下午,做完两三次就是晚上,万一她以时间太晚为由留宿,再干他一晚上该怎么办! 白谦野尬笑几声,说是尬笑,他连嘴皮子都掀不起来,嘟囔一句我身残志坚,就拔腿往教学楼走去了。 不过陈默笼轻轻松松赶上了他,他装作一心向前看路,死也不侧头去看她,默默把腿抡得飞起,但她始终稳稳跟在旁边,脸不红气不喘。 这人,哦不,这神穿着裙子还迈这么大步,裙摆一荡一荡的,就不怕别人看见她那玩意吗?! 没坚持多久他就认命了。人怎么可能和神比,他不要命啦? 他慢下来,等陈默笼用最无辜的神情不留情面地揭他的短。 陈默笼果然张口了,不过接下来的内容不是他想的那样:“我知道你今天想任性违背男妓的逐利精神,不想赚那一万块钱。可以,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是你之前逃避掉的一个问题。”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白谦野同学的···那些事?” 白谦野如遭雷劈。当然,沉默是目前最好的回答,他紧闭着嘴,想跟陈默笼装聋作哑。 “进步了呀白谦野同学,居然不转头就跑。”陈默笼一脸淡然挑拨着他的心理防线。 “我看你一时半会组织不好语言,在这里站着累,正好池塘边有桌椅,里面睡莲花也开了,很漂亮,那就去那儿坐着,慢慢想吧。”陈默笼牵过他的手就走,边走边回头补充道:“白谦野同学多久想起来,我就多久离开。” 不咸不淡的威胁。 “白谦野同学,请你告诉我吧!或者,或者你随便说句话也行呀,难道我已经没办法得到你的一声‘知道了’吗?”陈默笼两手握住他的手,作诚恳乞求状。 即使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满足她sao动的占有欲,她面上也不急不恼的。 真是好脾气,高素质啊 ——是上位者自诩掌握一切,把一切三维的反抗俯视为二维平面上的小打小闹,因之外显出来的好脾气,高素质。 白谦野再次罕见地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她又叫他白谦野同学了是不是? 他既认为自己不配被这样称呼,也觉得她不配这般称呼。 “你自找的。”白谦野打着寒颤,胸膛里却烧着一团火,“如果你没cao我,单纯是发现了推特后来问我,以同窗12年的身份,即使我不说,我也会隐晦告诉你一些理由,而不是一言不发。现在这个局面,是你自找的。” 她摇摇头,后退几步给白谦野留出能顺利呼吸的空间,“可我并不满足于知道一些隐晦理由,我正是为了要知道全部才寻找这一条路的。” 伤害对方的目的没达到,白谦野胸口那团火嘭地腾起来了。 “不是陈默笼,你算个屁啊!你只是恰好跟我读了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而已,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我凭什么把事情都抖搂给你?!” 她很冷静:“我知道的,白谦野同学。可能是身为神明的缘故,对人类总归是好奇的,我一直想了解你的事,所以上大学后我一直有意接近你。而1月1号我发现爱上你后,更是努力地靠近你。我并没有如白谦野同学所说那样,不愿意耗费精力构建亲密关系,却控诉对方不愿分享私密之事。” 白谦野被噎了一下,再吼道:“可我不是拒绝你,百般暗示你滚了吗!你这样死缠烂打算什么?!” 她依然冷静地一一瓦解白谦野的逻辑:“首先,白谦野同学说的对。但请允许我辩解一下,你在推特上有说,伤感文案不是抄的,是发自肺腑,但并不代表目前想跟人谈恋爱,你只想赚钱,和偶尔感慨一下并不冲突,而且只要能赚钱,胖的瘦的长的短的,甚至是男的女的伪娘药娘都可以接。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我把身份转换成客人之后,就可以靠近白谦野同学了。而作为金丝雀的白谦野同学,应该没资格管金主爱不爱你的问题吧?” “不!” “嘘——”陈默笼这次终于有所动作,举起手指做了个噤声动作,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了。 “你已经答应被我包养了。继续说下去,是要回到原点吗?”陈默笼强调道,“我开出的是任何卖屁股的人都不会拒绝的条件,你要是拒绝,就证明我是特殊的,我便会继续误会下去了。” 语毕,陈默笼解除了白谦野的语言禁闭,边往前走,边道:“所以,你还是好好平复心情,想想怎么回答我吧。” “你是特殊的···”白谦野的声音幽幽传来。 陈默笼:“什么?” “女性客人我是能接,但我绝不会喜欢。你很漂亮,素质很高,身上是很高级的香味,但比起大肚子的猪一样的男客人,我更愿意接后者。”白谦野说着不搭边的话,突然笑了,“陈默笼,你从小穿的什么?” 在那个时代里,普通女孩希望得到的鞋是藏着亮片的水晶塑料鞋,是能像女老师走路一样发出噔噔噔声音的带跟儿亮皮小单鞋,最好能加个巨大的蝴蝶结,或者是底下带轮子的暴走鞋,一跺脚还能发光。 可每当家长买来,一搭配,就变成了小孩子特有的五颜六色的夸张美丽。 但陈默笼却穿得和谐,昂贵,美丽。方头的牛皮单鞋,不轻易勾丝的羊绒腿袜,硬挺有型如蓬蓬裙,却用哑光羊绒材质减去浮夸童稚的单色半身裙,上身是蕾丝衬衫搭斗篷状的毛呢外套,头上是暗红色丝绒发箍,没有夸张的蝴蝶结。 材质是哑光,低调的,但黑色中延续着暗红色的色彩搭配是高光一点,她高级的美艳就在深沉暗红中绽放。 许多人的暗恋对象是陈默笼,看起来就会收到善意、宠爱甚至是偏爱的,是陈默笼。 “我嫉妒你的漂亮。”白谦野道,“可我无法成为你,先不论我有没有后天的实力超越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你是女生。所以我一直隐隐的,扭曲的,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