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书迷正在阅读:秘密关系(H)、囚鸟、醉落花(1v1 高H)、他,衣冠禽兽(H文 年龄差 调教)、作茧小剧场、溺海(囚禁 轻SM)、没有脑子的宁宁、(女A男O)情难自禁、南柯(现言,年上,1V1)、yin荡女奴养成记
角色死亡预警。 无车 “你看,这是我在学府,夫子教我的字。”说着,贾诩开心地将一卷卷纸张展示给郭嘉,距上一次见到这位仙人,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也已经进入学府学一些知识学礼了。 “没我写的好看呢。”郭嘉看了看,留下这句评价。贾诩又长高了,与他印象中的贾诩越来越像了。 吃瘪的贾诩收回依次摆开书法纸张的手,闷闷地站在桌前,“不过确实进步很大。” “嗯!”贾诩点点头,小孩子心情转换就是快。 “仙人,你还是来看我跳舞的吗?”贾诩不提,郭嘉都快忘了这茬了。 含着笑,郭嘉悠悠开口:“对啊,这次准备好了吗?” “那个,我想先请仙人和我出门一趟…” “嗯?” “今天是重阳,父辈们都去山里了,明天才回来,所以今晚我想出去玩。”贾诩说着,双手合十,慢慢升到胸前。 这倒是出人意料,能见到偷偷跑出去玩的贾诩,郭嘉乐的其所。“好啊。” 但很快,郭嘉就后悔了。 他体力一向不太好,主要是年轻时喜欢寻欢作乐,作息不规律,又喜欢饮酒,常常一醉不知个天昏地暗,身体被伤的七七八八,又不喜欢运动。被拉着在夜市里走动,郭嘉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看着贾诩质疑的目光,郭嘉直起腰:“咳,这里人太多了,仙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啊,这样啊。”虽然这样说了,但贾诩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着仙人到处乱看,卖面具的摊子,卖书画的铺子,卖炒粉的小铺,但凡有点光亮的地方,贾诩都要凑过去瞧一瞧。 贾文和,你平常装的人五人六,一本正经,小时候怎么这么皮!!郭嘉掐着腰,喘着气,开始咒骂起印象中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伪君子”。 “仙人,你会忘记我吗?”不知为何,贾诩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哈…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忘记你?”郭嘉只觉得自己要累死了。 “因为我会忘记你。”贾诩像很不好意思一样,把手背到身后。 “上一次你消失之后的一瞬间,我就忘记你的样子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你带我写了字,连你对我说的话,都记不清了,这是你的仙力吗?我不想忘记你,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施法了。”人群熙攘中,贾诩静静站在郭嘉身旁。 郭嘉愣住,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这个梦境,这么奇怪。 “我再想想吧…”郭嘉没敢答应下来。“你为什么不想忘记我?我只是个过客。” “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有一种好久没见,但是好像又没有很久,就是,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贾诩急得手势乱舞。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就好像我失去了那棵树,再也看不到花开了。”贾诩突然想到院子里那三棵树,“我不想忘记你,你是仙人,只有我见过的仙人,这很特别,独一无二,我没有和别人说过。” 说了别人也不会信吧。郭嘉想到。 对方攥住郭嘉的袖摆:“那你会记得我吗?”贾诩静静看着对方,一个一年过去,丁点样貌未改变的仙人。 “我当然会记得你。” “就算你彻底忘记我了,我也会记得你。” 贾诩眼睛亮亮地,盯着郭嘉,“那就好,仙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奉孝。” “奉孝…”郭嘉看着眼前一脸疲倦的人,心里说不出的苦闷,“文若,我来了。” 荀彧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支住额头,“明天,他们就打到城下了。” 城下,边城,那里有谁,他们两个都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说,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郭嘉心里默念着,像在安慰自己,但他自己越想,越慌。 三人九年同窗,至此已共同度过人生近乎一半的时间。 —————— “你在干嘛?”郭嘉睁开眼,便看到贾诩躺在床上抽泣,闻声,一个哭的泪涕横流的少年抬起头,看到是郭嘉,他扑到仙人怀里。 “仙人!” 稳住平衡,郭嘉揉了揉怀里少年的头,这才注意到,对方臂间系着白布。 反应过来的郭嘉并不急着问话,而是静静地轻抚着怀里的人,直到他安静下来。 “怎么了?”郭嘉轻轻问着,像树叶慢慢飘到湖面上,掀起浅浅一层细纹。“祖父,去世了,就在前天…”抽噎着,贾诩一顿顿地说完了一句话。 郭嘉慢慢领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想要说些安慰人的话,却想到现实中,贾诩也近几横死。 二人沉默着,屋里只有贾诩抽抽搭搭的泣声,半晌,郭嘉缓缓将十一岁的孩子抱住,“你要习惯,随着你长大,很多人都会离开你,这是你成长的代价,这也是人世间恒久不变的规律。” 闻言,贾诩将头埋的更深,呜咽声绕出肩臂,穿到郭嘉耳边,如针刺耳,挠的他心慌意乱。 郭嘉轻拍着少年,“没事的,你的祖父虽然离开了你,但他只是回到了天上,住在一颗星星上看着你,他舍不得你,你之所以这么伤心,是因为你的悲伤也承载着你的祖父离开你的悲伤,所以他肯定不是消失了,你要好好长大,不是说要像父亲一样安乐天下吗?你如此努力下去,你的祖父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真的吗?”孱弱的声音传出,郭嘉叹了口气。 “真的。” 二十岁,辟雍为学子们办了成年礼。那天,醉醺醺的郭嘉第一次看到贾诩也喝酒了。 夜色阑珊,只有他们二人在学房,本来只有贾诩在的,郭嘉兜兜转转,莫名绕到了这里,就看到不愿与大家一起去举宴的贾诩,一个人在窗边喝着酒。 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后来只记得,贾诩似乎哭了,好像又没哭,反正他抱怨着郭嘉,抱怨着学府里吊儿郎当的人,抱怨着朝廷,抱怨着战争,抱怨着那抱怨着这,便开始说不想遗忘这一切,不想离开辟雍。 郭嘉只是沉默着看着不拘一格的人破天荒地开始向外吐露着一切,就好像过了今晚,世界明天就会毁灭,再无倾诉之日。 以往都是贾诩拖着醉成烂泥的感觉回住所,但那晚,是郭嘉背着贾诩回到他的卧室,正巧碰上荀彧,把人交给他后,郭嘉就匆匆离开了。 “不要害怕失去,不要害怕长大。”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下来,郭嘉把对方放平在床上,轻轻理开少年面容上被泪水粘住的发丝,擦去泪痕。 “这是无法逃避的。” 说给一个睡着的人听,也好像说给自己听。 成年礼那一晚,交叠的身影下,二人心脏共频,如胶似漆,天生作一对。 看着荀彧用被刮伤的双手扒出一个熟悉但令人不敢直视的鲜血淋漓的脑袋。郭嘉感到脖子几乎被扼制住,周围的人一哄而上,扒开石头,扒开尸体,从那废墟中淘出一个血rou模糊的身姿。 郭嘉几乎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被止住。 好像天崩地裂,他做不到移动,千斤石子压在胸口,好像丝线将他的喉咙一点点缝合起来。 直到马车来了,那个人被抬马车,郭嘉才动起来,好像腿脚不听使唤一样,哑默着,坐在遍体鳞伤的贾诩身旁。 暗红的双眼露出一个缝隙,摇晃的环境隐隐撕扯着他的伤口。好疼。贾诩心里只有这个想法。当他透过血色弥漫的视角,看到一旁模糊的身影,他一眼认定那是郭嘉,慢慢扬起嘴角,“我成了…” 只是说了三个字,铁锈味的血液涌上喉咙,贾诩难受得呻吟出声,一旁的荀彧直唤他的名字,让他不要说话。感受到有什么滴在手臂上,贾诩再次睁开眼,慢慢悠悠举起右手,摸到那看不清轮廓的脸颊,湿润的水液让贾诩手心隐隐作痛。 贾诩想为他擦去泪水,却在那脸颊上留下一大块红色,显得郭嘉脸色更加惨白。那是自己的血。 很快,guntang的泪珠再次漫上贾诩的指尖。 贾诩不耐烦了,昏昏沉沉中,他好像如坠冰窟,全身痛的好像被擀面杖碾过一遍,但指尖guntang的感觉,直传心底,让他感觉心脏好像被放在柴火中轮番烘烧。 “别哭了…烫地我难受…”说完,贾诩便昏了过去。 郭嘉静静看着贾诩拧紧的双眉,紧闭的双眼,满车的血腥味压的人喘不过气。他突然想起昨晚在梦中对少年贾诩说的话,泪再抑制不住地奔涌出。 “去休息吧,大人,已经丑时了…”侍女立在身后,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屋子,满头大汗的大夫忙活的手忙脚乱,而床榻中那位公子像没了呼吸一样,静静地躺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 郭嘉静静地看着那沉睡的侧颜,摆了摆手。 他从未看过贾诩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也不想再看了。本以为,不管见到怎样的贾诩,自己都会平常对待,但心中这被掏空一块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荀彧也离开了,直到鸟鸣声响起,郭嘉才注意到窗外泛白了,扭着僵硬的脖子,像木桩一样麻木的腿,郭嘉慢慢站起,看了一眼被包扎地像布娃娃一样的人,挪出了房间。 —————— “你看起来好疲惫…”贾诩慢慢将棋子落下,看了一眼对面的郭嘉,试探着给出这样一句话。 “是吗。”郭嘉不如往日去嬉皮笑脸,目光落在棋盘上,捻起一枚黑子,落在一处。 “或许,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贾诩拿起白子,揣摩着下到哪里。 郭嘉没有回应,反倒注意到窗外,那两棵树已经泛黄了,开始落叶,而那棵死掉的树,却还是依旧立在那里,“怎么不把那棵树砍了,都已经死了,还留着?” “不,我要留着,它已经不止是一棵树了,它承载着很多人的记忆,承载着我十三年的过去,更像是过去的凝结。”说着,落子。 郭嘉眼神一黯,回过神,拿起黑子,却发现对方已经赢了。 “哟,你还挺厉害的。”郭嘉浮起淡淡的微笑,夸奖着少年。 对方却毫不留情拆穿:“你心里有别的事。”说着,纤手细挑,开始整理棋盘。 “你恨我么?”郭嘉突兀地问出来。 紧接着,二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对,好像刚刚问出这句话的人并非郭嘉。郭嘉一噎,忙开始圆场:“哎呀呀,真是糊涂了,这是在说什么啊,来,接着下一盘…” “不恨。”贾诩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郭嘉慢慢抬眼,少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真是越来越像了,和他以后的样子。 郭嘉颓然,头一歪,支住双臂,向后一仰,“你知道吗,以后的你,可能会死在我的手下。” 捕捉到少年惊讶的抽气,郭嘉慢慢闭上了眼。 良久,少年问出:“是为什么?” 郭嘉像自嘲,勾起嘴角,“为了所谓的天下,在命运上,你我都是棋子,你是那个,被我安排去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一步。” 说完,二人又安静下来。 “那可能会恨吧。” “但如果就算走完这一步,我的献出没有换来成功,那你就更可恨了。” 郭嘉低声笑起来。 贾诩,果真是贾诩。 壶关的动乱谁都算到了,而没有出尔反尔的,只有贾诩。 郭嘉看到那睫毛微颤,心提到嗓子眼,像蝶翼挣扎,最终睁开眼。 慢慢有了焦点,贾诩慢慢转动眼珠,落在一旁的郭嘉身上,一旁的侍女发现了动静,忙退下,要去找荀彧来了。 “郭嘉…”嘶哑的声音像被斩了几千刀的纱布般残破,像刀尖划过郭嘉的脖颈,明明虚弱的声音,此刻在郭嘉耳边却几乎振聋发聩般轰响。 “壶关计划失败了。” 瞳孔皱缩,不可置信地紧盯着那毫无波澜地说出这句话的人,颤抖着发白的嘴唇,闭上了眼。 “我恨你…我恨你。” —————— 郭嘉看着贾诩的身影,柳条浮动,像羽毛拂过他的身躯,“怎么了?”贾诩意识到对方格外安静。 “没事。”郭嘉回应道。 贾诩显然不信,但他也没说什么,“刚刚我跳的怎么样?” 春风徐徐,百花微动,贾诩转绕着舞扇,“啪”地一下合上扇子。 “好看。”确实好看,郭嘉第一次觉得,男人跳舞比女人跳的还好看。并不是跳的更好,而是贾诩,在那一瞬间,在那一刻,在阳光下,春柳下,河堤上,比世间很多美好都要更胜一筹。 带着一丝绯红,贾诩揉了揉脸颊,坐到郭嘉身旁,“说真的,你是不是还在向我施法,为什么你每一次离开,我还总是忘记你的脸?” 郭嘉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别总惦记着我,是不是心悦我?” 郭嘉难得这几天轻松下来开个玩笑,看到对方更加通红的脸颊,差点露出的瞠目结舌的表情,调整好表情,伸出手搓了一把对方的脑袋,“别惦记些有的没的…” 贾诩慢慢打开扇子,摇晃着,想要扇去脸上的热气,“虽然我总忘记你的样子,你的名字,但我总还记得你带我做的事。” “是吗。”郭嘉慢慢躺在草坪上,他已经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总还出现在这个梦境里了,只是感觉这样也不错,像是回到了辟雍,更何况贾诩还没有辟雍时那么无趣,比在辟雍时更舒服。 “仙人,明年,你能还在这个时候出现吗?” “怎么了?” “明年我就成人了嘛…明年的成人礼,我想让你也在。” 十五岁啊。郭嘉反应过来,十五岁之后,贾诩就要去辟雍了,那之后,就会遇到曾经的自己,那之后,自己的梦还会构造出十五岁之后的贾诩吗? “仙人?” 郭嘉回过神,看着贾诩,含含糊糊应下:“这个出现的时间,也不是我能掌握的…看看吧,再说,我尽力。” “好。” 看着也一齐躺倒的贾诩,郭嘉放松下来。“仙人,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我能看到所有人的未来。”郭嘉扬起嘴角。他曾在辟雍时,骗所有人自己能预知未来。 有一次,他说夫子明天无法来上课。所有人都不信。 然后他偷偷跑去夫子的房间,在他杯子里下了醉芯药。果不其然,第二天,夫子没来上课。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仰慕的目光。 只有贾诩一脸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郭嘉才意识到,贾诩或许太清楚自己会怎么做了。 “那我以后会是怎么样的?” 古板,无趣,严肃,开不得玩笑,像老头儿。 郭嘉一皱眉,想起次次在歌楼里,贾诩露出的嫌恶的表情,郑重开口:“吊儿郎当,不学上进,整天逃课,不是去歌楼就是混酒楼,总是惹夫子生气。” “…我会尽力不成为那样的人的…” “不也挺好的吗?”郭嘉忍不住反驳。 “不好,这样不像学子,像二流子。”郭嘉忍不住笑起来。 要说贾诩在辟雍最讨厌的人,可能就是郭嘉了吧。 郭嘉被窗外的嘈杂声吵醒,睁开眼,便看到跪立在风屏旁的侍女。心莫名惊慌起来,被无形戳出空洞一般,虚无感肆意卷行。“怎么了?” 怎么了。郭嘉刚问出口,心里就好像有了答案。 侍女慌然磕头,趴在地上,颤抖着回应道:“贾公子…贾公子病危——” —————— “你若总是这样无所事事,为何要来辟雍?”贾诩终究忍不住了,扯住醉的晃来晃去的人,想要批判一番此人。 “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干嘛不及时行乐?对吧,文和?”吐着酒气,郭嘉躺在贾诩肩头。 “既然能看到未来,为什么不尝试去改变?去创造一个登煌明境,去创造一个天下太平的盛世。” “别太不切实际了,文和。”郭嘉贴着他的耳朵,把贾诩弄得泛痒。“在这乱世,保命要紧啊…什么盛世,那都是英雄才能创造的,我们是什么?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那就去成为英雄啊。”推开身上的狗皮膏药,贾诩不耐烦地理了理领口。 躺在一旁的郭嘉饶有趣味地笑着看向贾诩,说是在笑,眼角却露出无尽悲伤。 “那你要成为英雄吗?这天下的,还是我的?” 正装盛衣的少年平静地看着酒气冲天的郭嘉,慢慢握住对方的手,“你的。” 郭嘉视线清晰起来,十五岁的少年还未摆脱稚气,却已有一丝成熟的感觉。 月光如同郭嘉第一次见到五六岁的贾诩一般朦胧,万里无云,蓝的几乎要掉下来的天空悬于二人头顶。 院子里的两棵树又开了白花,郭嘉看了一眼那死掉的树。 “对不起。”郭嘉慢慢说出三个字。 “什么?” “没有什么神仙,我看不到未来。那棵树本来就救不活了,是我私心想改变你…”郭嘉说着,手中的酒罐摔落在土地上,扬起灰尘,卷起一阵土浪。 酒水潺潺流出,如同过往的九年,流的那么快,快到谁都抓不住。 郭嘉好像看到那棵树上有自己的身影,而贾诩在树下抱着双臂喊他快下来。 晕晕乎乎的,又看到自己被绑在树干上,贾诩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批评着郭嘉。 “没事啊。”少年走近他的“仙人”身旁,拿出一串白玉串,托起郭嘉的手,放在他手中。 “你知道我是谁,对吧?”郭嘉说着,却一直在看那棵树。 闻言,少年动作一滞,手开始轻微颤抖。 “文和,我也舍不得那些时光,但留不住的。”说着,身旁的少年往后一退,眼眶开始发红,“别说了。” 郭嘉转过头来,也已泪眼婆娑,“你不能成为我的英雄…” 一步进,一步退,贾诩咬着嘴唇,眸子皱缩,看着眼前逐渐变模糊的人。他想看清对方的样貌,却无法改变越来越模糊的视线。 “别说了!” “你不能成为英雄…”郭嘉一顿,“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贾诩愣住,抬不动腿了。已看不清样貌的人伸出手,轻轻挑起自己的下巴。 越来越近,却越来越模糊的脸庞。 “忘记我…” 双唇轻触。在感受到彼此温度的一瞬间,白玉串掉落,玉珠摔得四分五裂,滚落一地,如同反射着微薄月色的泪珠。 面前一片空荡荡。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少年恍然坐到地上,面对着散落一地的玉珠,颤抖着双手,一粒一粒捡起。 —————— 白布飘摇,帘帐飞舞,往日荀府的生机在此刻安静下来。 来往的人都透露着悲伤的表情,亦或是沉重。 郭嘉慢慢挪到窗边,看着那放着棺材的正堂,慢慢闭上了眼。 “你要时常抱抱它,然后多夸夸它,多关怀它,这样下来,它开心了,就会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