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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眼

    太宰正沉浸在羞涩又焦灼的桃色心情里,过分的紧张像是某种悖论般,令他反而忽视了真正应该注意的对象。这份心情在织田作送给他帽子和围巾的那一天就埋下了种子。他明明都送出那么暧昧的礼物了,明明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为什么还不来说呢?新年第一天他对着初升的旭日祈祷:让我成为织田作的恋人吧。

    等了又等,不是新年,也不是白色情人节。大笨蛋,不会把我当成咖喱饭对待了吧!太宰觉得自己可能搞错了策略,毕竟那家伙可是一周吃三次咖喱都不觉得是喜欢的天然啊。

    很焦灼。很焦灼。他想这大概是因为春天来了。

    森鸥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太宰在恋爱——这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毕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解释他每天上工前都要趴在店里的沙发上晃着腿像发情的猫一样乱嚎一通,等织田一来就像根弹簧一样蹦蹦跳跳地喊着“织田作”凑到他身边去。但是森鸥外没有兴趣聆听那些粉红泡泡里藏的窃窃私语。他只想着,四年过去,小鸟也到了出巢的时候了。

    给纪德吃了那么多甜头,也是时候收网了。

    太宰去奢侈品店打那对戒指的时候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主动出击,如果说原因,也许只是“想让自己和织田作的名字出现在成对的东西上面”这样单纯的想法。拿到戒指的那一刻他在想,等下一次织田作再约自己去店外的地方,就把这个送给他。

    太宰知道织田作很快就会约他的。这几天有出版社寄信给他,想要买下之前在杂志上连载的小说,织田作说对方的口吻很笃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第一次卖出图书版权是作者生涯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两个人都在紧张而兴奋地期待着。只是太宰紧张的原因与织田作不同,毕竟出书的话,只要是织田作就一定没问题。

    他已经为庆祝这件大事选好了地方,是位于银座的一家地下酒馆,一次外出拍摄时意外发现的宝藏。因为森先生要求他经营自己的社交帐号作为PORT在网络上的门面,他每周都得外出一次打卡人气景点,被人指挥着摆一些矫揉造作的pose。Lupin就是他某次在附近结束拍摄后解渴的小店。

    这家店很不起眼,如同獾的巢xue一般。当天夜幕刚刚降临,又累又口渴,但因为不是织田作的工作日,也无心回PORT应付客人,准备磨蹭到晚上快打烊的时候回去跟森先生打个招呼就直接走人。他打发走随行的摄影师,独自在附近漫步。此时大部分酒馆的灯牌还未亮起,很巧地碰上Lupin的老板来开店,索性跟在那位银发大叔的身后走下台阶,成了那天晚上的第一位客人。

    太宰当晚回去之后把在附近拍的照片全部都删除掉了。这是为二人的共同时光而生的秘密花园。他才不要把这里的街景分享到社交平台上,让更多的人寻迹而来。

    好消息来自一个阴天的早晨。太宰正在家里的餐桌前给吐司抹蟹rou酱,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织田作的LINE:

    “刚刚和编辑谈完,之前在杂志连载的小说,要准备签约了。”

    太宰看了看闹钟——什么编辑起这么早?不不,这不是重点。他三下五初二地把整片吐司塞进嘴里,又喝了一大口甜牛奶平静心情。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在思考今晚跟森先生请假的说辞了。

    对织田来说,这绝对是几个月来最开心的时刻。用颤抖的手打下的消息发出去还不到一分钟,界面内就飞快地弹出三条弹窗:

    “[动画表情]”

    “不愧是你!恭喜织田作~?”

    “这样不庆祝可不行啊。晚上一起出来吧,我请客。”

    织田点开聊天窗口,看到太宰发了一个两眼blingbling的表情,大概是惊讶的意思吧。

    “不用上班吗?”

    “没关系的,森先生又不可能辞退我。那就这样说定啦,晚上七点来PORT接我哦。”

    “好。”

    织田从咖啡馆里出来,看了看手表。这是一天才刚刚开始的点钟。跟编辑见面之前本来是想好结束之后直奔家里的床而去的,但这种程度的兴奋实在有些超出预想了。织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去给太宰买点什么吧。再过两个月他就要成年了。他突然萌生了送太宰礼物的想法,”觉得今天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样的想法在头脑中飘荡着,不只是因为作品拟签约,还因为即将发生在他和太宰之间的、重要的事。

    织田在附近的丁目逛了一整个上午,但没什么收获,只相中一条不算太起眼的波洛领结,中间镶的宝石是蓝色的碧玺。店员说这是领带的附送的赠品,他想这样也好,毕竟领带是成人礼的标配。可惜这家店每一样东西的价格都高得吓人,织田硬是付了半个月薪水才买下最便宜的一条。

    往常一周之中的休息日织田会尽早接孩子们回家,他担心今天打破了惯例,小一点的两个会因为见不到自己而哭闹,所以下午打算陪一陪孩子们。托儿所离PORT不远,正好晚上方便过去接太宰下班。

    他正准备随便一家有辣咖喱的餐厅解决午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不是太宰,是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来的电话。

    “作之助,中午方便赏光吗?”

    “不方便,已经在吃了。”织田下意识的折进最近的一家餐厅坐了下来,他不太会说谎话。简直是催命。没有等纪德的话说完他就不太客气地挂断了。现在临近中午十二点半,已经快到克己和优放学的时间。草草地吃过午饭、搭电车到托儿所,差不多刚好赶上那里的职员接他们回去。早上已经给那边打过电话,他不想跟纪德纠缠,让孩子们等太久。

    今天不想见到他,唯独今天不行。

    即使内心这样抗拒地呼喊着,赶到托儿所时,织田依然如预料那般接待室里见到了那张脸。

    黑手党果然很有手段。连这里也查到了。

    “纪德先生,我今天有私事,请改天吧。”织田的蓝色眼睛不悦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眉头微皱,倾泻着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不喜欢”的感情。

    “哦?我有那个荣幸知道吗?”很赏心悦目的反应。纪德心中升起将这像人行道砖缝里的杂草一样不起眼的男人灵魂深处悉心保存着的东西找出来打碎的欲望。

    “没有。”

    “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关系取决于谁的意志。”纪德交叠的双腿换了换位置,“而且——你在我这里没有秘密。”

    织田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原来是在不满这个。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在孩子面前做不适当的举动。另外,”织田盯着纪德的目光垂下来,又重新定格到他脸上。“今晚,我有约了。失信于人是很恶劣的行为。”

    “Bon。看来偶尔也需要做出妥协呢,毕竟求爱的人可是我啊。那么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织田对纪德的不可理喻早就深有体会,到了这种境地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满足他,好让他哪里来回哪里去。

    纪德选了一间空着的活动室,织田以前没有来过,从房间一侧的落地镜来看似乎是给女孩子们跳舞用的——但以目前已接收的孩子们的兴趣还没有那个需要。他顺从地伸出双手让纪德把自己拷在镜子前的扶杆上,然后背对着纪德跪下来。被侵犯这么久以来他对纪德的一些习惯产生了行为上的默契。纪德大部分时候会控制自己的双手,并且喜欢用手铐而不是绳子,因为“非刻意留下的伤口较之其他更令人心神荡漾”,据说手铐比绳子效果更加明显,如果挣扎得过于激烈甚至会留下割伤。他曾不止一次地在结束后亲吻他鲜血淋漓的腕骨,虔诚得如同信徒,尽管织田自己一点也不认为二十多岁大男人粗俗的身体有任何值得陶醉的美感。

    这次选择在离孩子们咫尺之处,无非又是为了观察他隐忍的表情,即使濒临崩溃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痛苦到颤抖的样子吧。他总是在做这些无聊的事。不知道是什么经历让他产生如此极端的趣味——但是难道除了依靠折磨他人之外,就不可能找到别的取悦自己的方法吗?

    就像以前的太宰总是绞尽脑汁地捉弄另一位名叫中原中也的同事一样,纪德所做的大概也是相当孩子气的事。织田脑子里充满了让自己不至于仇恨纪德的说辞。这并不是因为他尚有余裕思考,而是只有强迫自己思考才能抵抗被挑起的情欲,为身体正在承受的痛苦开脱。

    事实上他已经快到极限了。纪德显然为不浪费这次绝佳的场地做了充足的准备——一根带着螺纹的金属尿道棒,他之前从未尝试过的东西。

    被刻意放置得精准抵住前列腺的跳蛋是前菜。长时间的调教让后xue变得敏感,垂在两腿之间的性器很快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前端微张、流着前液的小孔让它看起来成为一副方便被玩弄的样子——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个。镜子里映出自己惊恐的表情。

    尿道内壁黏膜被冷硬的金属摩擦产生的的细碎而剧烈的疼痛令他的小腹不自觉地抽动 。他想象着自己在进行一场无法麻醉的手术,闭上眼,牙齿咬住了衬衫的袖扣。

    行刑的过程无比漫长,快要受不住的时候他曾睁开眼看过一次,结果那东西才插进不到三分之一。不过这并没让他感到多少挫败。他重新闭上眼睛,耳旁孩子们在隔着几个房间里嬉笑吵闹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

    听着那种声音怎么也不可能失态的吧。他已经有过很多次经验,每当纪德给他尝试新的东西他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甚至想象过好几次类似于“死在男人床上的鬼如何面对自己在阴间的声誉问题”这种有点搞笑的虚构故事,带有一点苦中作乐的意味——然后感叹果然还是活着比较好。结果每次结束之后都发现,在想象中永无止境的折磨实际上只有数十分钟而已,有时候甚至超不过半个小时。他渐渐产生了一种豁出去的坦然。即使从实用角度考虑,纪德也不会随便就玩坏他的。

    只是痛苦而已。每隔数日就会面临的rou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即使被玩弄了这么久,他也从未在纪德手下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感。畅销色情小说里描写的“女主从痛苦到享受,最终依赖上男主的粗暴对待”的情节从未出现过,大概是纪德手法不对。看来有钱人的世界里也不是事事都能成功。不过幸好如此,总觉得纪德要是在这方面太成功的话,情况会比现在还要糟糕数倍。

    这样想着,时间仿佛被忘却,不知不觉金属棒已经被吞到了底端,底部顶在了前列腺上。织田的腰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像一尾快干死的鱼那样。

    然后纪德拿出了第二枚跳蛋。“在地狱的业火中直面欲望吧,作之助。”

    神啊,随便什么神都行,快救救我吧。织田心想。他到底是怎么把那种中二又羞耻的台词说出口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没有心思再吐槽纪德了——纪德把震动着的跳蛋贴近他充血的guitou,敏感的部位受到刺激的同时,带动深埋在体内的尿道棒在深处震动起来。

    “啊!”他被刺激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半部分在一瞬间被他咽了回去,喉咙里发出卡痰般的气音。

    想要射精。yinjing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像要爆炸似的火辣辣的胀痛,但织田清楚得很,只有在一轮游戏结束时纪德才允许他射一次,现在离那时候还有得捱。

    “做好决定要说那句话了吗?你是什么?”

    “太……宰……”好想射好想射好想射。被欲望占领的大脑几乎忘记了那个带来痛苦的人的存在,织田用胳膊勾住扶杆,把流了满脸的生理泪蹭在袖子上,无意识地挺动着腰。

    好想抱太宰,想在他身体里射精。

    “又一次失败。总是让人失望呢,作之助。”纪德把跳蛋从yinjing上拿开,放入后xue。

    “我同情你。”织田比刚才稍稍好受了一点,意识从短暂的涣散中恢复了——他刚才在想什么?织田被那个念头吓了一大跳。不不,太宰的名字不应该在这种肮脏的场合里出现,即使借由自己的意识也不能。

    可是已经抑制不住了,织田觉得哪里有人在哀嚎。快点结束吧,好想见他。他有一瞬间完全忘记了纪德。

    但随后男人宽大的指节挤进了后面,把震动着的跳蛋往更深处推了推,低沉的声音在嗡嗡作响的耳边响起:“你知道我并不爱好这个,但是你知道吗?你这里现在的样子让人很难抗拒,我忍不住想试试看。”

    随便好了。谁关心。这个时候他宁可纪德少说点话。他听见拉开裤链的声音,于是朝身后瞥了瞥。要在这里吗?可真够暴露的。

    纪德把他的腰向后提,令他不得不把膝盖支起来,好将xue口露给他,这个姿势加大了手腕的负重。还没等他来得及调整跪姿,男人就直接进来了。yinjing把之前的两枚跳蛋推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处。他怀疑里面的一枚已经到达结肠的拐角,尾椎处激烈的快感一直延伸到小腹,几乎要把他掀翻,如果不是双手被缚,他恐怕已经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翻滚。纪德一边用yinjing缓慢地碾过前列腺,一边用带茧的拇指揉搓着guitou,连带着身体深处的尿道棒的底端也在变换着角度cao弄那一点。

    他在三重夹击下迎来了高潮,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大声呻吟,但织田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这里是托儿所。这里是托儿所。这里是托儿所。他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以此压抑想要叫出来的冲动。

    他不太清楚纪德在自己体内挺动了多久才第一次射精。他感觉身体已经崩坏,胳膊酸痛得就要从肩膀处折断了,每一个部位都在沉甸甸地下坠,像没有生命的半爿猪rou ,只是挂在那。

    纪德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即使他今天仍然没有接受dirty talk,本来如果他接受的话,可能会早一点结束。他将yinjing从织田体内抽出来,用纸巾擦干净,然后站起身。从这个角度可以同时看到织田作之助洗得过旧的衬衣下翕动的肩胛骨和痛苦而迷乱的面部表情。他缚着双手,手铐割开几天前刚刚结痂的伤口,鲜血沿着精瘦的小臂肌rou流进袖管里,头颅垂低的姿态就像十字架上的圣子一样迷人。

    还差最后一步。纪德捏着留在体外的线把跳蛋扯了出来,这个动作又引起了一阵抽搐。然后是重头戏。他按了按堵住红肿的马眼的尿道棒的手柄,用极快的速度抽了出来。

    “呜——哈啊……”织田在尖叫从嘴里冲出的前一刻咬住了舌头。从镜子里可以看到那双蓝眼睛瞪得快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样子。涨得紫红的yinjing依然硬着,jingye并没像想象中喷射而出。纪德用手撸动了几下,那里才想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流出白浊的液体。足足流了一分钟,也许有两分钟。小股的jingye之后是淡黄的尿液。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潮红,从yinjing流出的液体滴在垫在膝下的外套上。同时流着液体的还有后xue和嘴角,一处是男人的jingye,另一处则是被染成淡红色的口水——他为了抑制呻吟咬破了舌头。

    头顶传来手铐打开的咔哒声。

    “够了吗。”织田保持着弓背的姿势,两只手脱力地垂落。他用尽全力撑住自己,低哑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的愠怒。

    “够了就消失吧。”

    纪德从那声音里听出,他们的关系也许快到头了。说实话,尽管很不甘心,他也并没对织田使出属于非法组织的控制手段,如果他愿意那样的话,织田现在应该作为一个不会反抗的性爱工具被锁在法国的住宅深处。但织田的人格和rou体同样美丽,没有理由为了一样牺牲另一样。

    不过没关系 。他还在期待着,织田在发现自己留给他最后一样礼物的时候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