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野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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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亲、王。” 你听见华佗这么理直气壮,反而不羞了。你拿起案边的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隐鸢阁特制的柔韧的牛皮手套一寸寸包裹修长的手指,你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先是弯腰伸手拉起滑落到他臂弯衣物,接着双手探向他身下,正要伸到他腰下时,华佗沉不住气了,一把抓住了你的手紧紧看着你,“你认真的?” 你勾起唇角看着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乃汉室广陵亲王,有什么东西需要本王认真才要得?”华佗闻言一怔,松开了你的手,白皙手腕上不出意外落了红痕。训狗总是会受些伤的,你转了转手腕利落地捡起他的腰上绳子随便给他绑好,接着伸手拍拍这野狗的脑袋,“倒是你,你是认真的?想好了是要作为本王手下巫医跟随本王共图大业,还是想当本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之一?” 说实话你不觉得他对你有欲望有什么奇怪,但是也不觉得他对你有几分喜欢,若他只是一个寻常男子,你从他端正的五官打量着扫到他身下,好吧,也不寻常,一般人训不了的巨型野犬。爱意和忠诚是会互相吞噬的,把原本忠心的下属换成或许薄情的爱人可是亏本买卖。 华佗显然被你哽住了,他直来直去的人生里暂时没有想过这么多,有病就治,讨厌就杀了,喜欢就要说出口。他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不甚在意地起身,继续回到案前处理公文,“巫医若是无事可自行离开。别忘了三日后的行动。”言下之意你会把他今日的冒犯当做没有发生过,这是对能人的特别待遇。这句话他倒是一下就明白了,看也不看你一眼一手撑地站起,旋身离去,连告退也不说一声,只有清脆的铃声一路从房中远去。 明明飞云脾气挺好的,就算生气也很容易哄。你心想,转念又觉得不对,华佗只是像,又不是真的是,老在心里偷偷叫他野狗差点把自己叫迷糊了都。 —— 三日后,你和华佗乔装打扮前往寿春,此行是为了去见寿春据点的一位蜂使,他在孙氏中潜伏被抓,所幸重伤逃出并未暴露身份,昏迷前只说要见楼主,于是你带着楼中医术最了得的华佗前来看看能不能救醒他。 这次出行你扮作前往寿阳投奔亲戚的小娘子,华佗则扮成你身边忠实的随侍。 身高九尺的随侍护送柔弱的小娘子,合情合理。你们顺利进城,来到城中一个小院见到昏迷的蜂使后,华佗闭门开始医治他,你在他工作的这段时间在寿春逛了一圈,不得不说孙策治下寿春也算和乐,只除了城门悬挂着的几具无头尸体委实有碍观瞻。 你逛着逛着已然把傅融对你不要在外面随便吃东西的告诫丢在脑后,反正华佗在死不了,心思流转间送了一块刚刚买的桃脯入口中,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大哥,你就帮帮我嘛~” 你从帷帽里望去,是孙尚香和孙策。此次来寿春不能让他知晓,你转身欲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孙策的喊声:“等等!那位带帷帽的淑女!大乔!是你吗?” 这也能认出来?你咂舌,僵在原地思考对策,一道高大身影却突然挡在你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将军叫我们家小姐何事?”华佗说道,“我们家小姐未曾见过将军。” “可是你们小姐真的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不好意思淑女,能看看你的脸吗?”孙策执着要你掀开帷帽,华佗眉头紧蹙一手挡在你身前,你伸手拉住他的腰带暗示他不要生事,华佗感觉到你扯着他,顿了顿开口道:“我们小姐是洛阳王氏遗孤,在兵祸中没了家人,此番前来寿春投奔定了亲的未婚夫,家里规矩订了婚的女子不便见外男,还请将军谅解。” 你配合地在帷帽底下抽泣了几声,孙尚香闻言狠劲拍了一下自家好大哥的背,孙策反应过来连忙道歉说认错了人了。 那边孙尚香拉着连声道歉的孙策离去,你放下了拉住华佗腰带的手低声道:“多谢。” 华佗转身弯下腰与你平视,声音不复刚刚的正经沉稳:“小姐不必谢仆,仆可担不起。”然后不老实地伸手撩开了你的帷帽:“真哭啦?” 你被他挤兑得无语,打下他的手不再回答,快步回到小院。 —— 同醒来的蜂使交谈后你将华佗留在这里医治,自己连夜赶回广陵却不想在途中遭遇截杀,你注意到对面刺客衣领上绣着的的暗纹,原来是赵昱,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你的行程,派来刺客杀你。你粗略数了一下前来的刺客,不多,想必是早就知道你会连夜独身回广陵。 “蠢货。”你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刺客不明所以,但是都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寒光瞬息间逼近,你提气向后急退,一道身影同时掠至你身前,铁器碰撞,金鸣之声铿锵,你看向他如铁塔一般挡在你身前的背影,是华佗。 你皱皱眉打了个响指,一息之间一众蛾使瞬身护到你身前,只消片刻地上便伏了几具尸首,蛾使们收了兵器开始处理尸体。 “那个蜂使呢?”你询问紧抿着嘴上下打量你的巫医,“我没受伤。” “我用药吊着他的命,让他把知道的东西都抖干净之后砍断手脚装进了米缸。”华佗答道,他的右脸多了一道细长伤口,缓缓渗出血来。 “你明知这是个陷阱还敢以身犯险,胆子挺大啊女亲王。”他不甚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吊儿郎当地又开始怼你。 你眼神示意他看收拾完尸体告退的蛾使,华佗看也不看咧了咧嘴:“上位者无不惜命,越是站得高了越怕死。敢只带几个死士就深入狼xue的我见都没见过。论胆子,你可真是一等一的。” “我的手下不是吃白饭的,像你,不是也自己套到了蜂使的底追过来了。”你伸手欲够他的肩,他会错了意顺从蹲下,你怔了一下勾起唇拍了拍他的头:“干得不错。” 华佗也笑了,夜色中他的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闪着沉静的光,他握住你的手抚上他的脸,“女亲王,我认真想了,你的手下床上,我觉得我都可去得。” 你挑挑眉,拇指按在了他的伤口上,原本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伤口在你故意施力下又渗出温热的血,华佗面上不动,手上紧了紧你的手腕,像是要从你的rou身上撕咬下一片真心。 你们对视良久,你松开了他的伤口改为轻抚,沾了血的手指在他脸上摩挲。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