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书门 - 同人小说 - 【灯伞/衍天蓬莱】师徒年下囚禁 明灯在线阅读 - 师徒年下囚禁h

师徒年下囚禁h

    衍天X蓬莱,灯伞

    此为商稿,全篇一万字。

    师徒年下囚禁梗。

    感谢老板。

    昏暗的空间里,墙上的烛火摇曳着,已经烧到了底。

    耳边有水滴落的声音,“啪嗒”一声坠入水池中。

    不知道是汗,还是望不见底的头顶上方坠落下来的水珠。

    鼻尖萦绕着潮湿的味道,就像是身处幽暗的水潭中一样。

    阴冷的风从唯一的窗户口里吹了进来,本就湿透的白色薄衫紧贴在身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寒意。

    四肢早就血脉不通,手脚关节处被漆黑沉重的锁链磨损得破皮渗血,留下道道鲜明的红痕。

    那是方沉秋挣扎的后果。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毫无意义,连他也在一片死寂中,对一切的感知都变得模糊。

    寂静的环境最容易消磨一个人的意志。

    除了疼痛是如此鲜明之外,周围的所有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潮湿的衣服如跗骨之蛇,紧紧缠缚在身上,但都不如萧云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般贪婪又冰冷。

    水牢里的水如退潮一般缓缓下沉散去,没有了厚重的水覆盖,被浸透的身躯越发寒冷,经风一吹,更是让方沉秋打了个寒颤。

    无边无际的寒意包裹着他,就跟水牢里逐渐黯淡下去的光一样,徒增的只是阴暗和湿冷。

    “师父。”

    萧云疏声音轻柔的唤他,伸出的手想要触碰他湿淋的脸颊,替他整理一下散乱在额头和脸颊边的黑发,却被他冷漠的别过脸去,对方的指腹只擦过了他的发丝,从指间掠过的气流让萧云疏产生了一种失落感。

    就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可不就是差一点就失去眼前的人了吗?

    他的师父,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牵挂,有所羁绊的人。

    这世间荣华万千,皆是过眼云烟,唯独只有眼前的人不一样。

    那是他的救赎,将他从黑暗与疼痛中拉出来的一束光。

    然而如今他却亲手将这束光囚于黑暗中,只容自己一个人观赏。

    ——————

    萧云疏是被爹娘抛弃在路边的,可能是家中孩子太多,也可能是他性格不讨人喜欢,所以自然就被爹娘找了个借口扔下了。

    他在路边等了两天,都不见爹娘回来,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肚腹饥肠辘辘,他身上又一分钱都没有。

    路边的小吃摊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他觉得更加饿了。

    有好心的小贩见他独自一个人,又衣着窘迫,脸都还是脏的,便多少猜到他是孤儿,拿了些吃的给他,充充饥。

    他却无动于衷,一张脸上毫无情绪,不属于孩童的成熟和冷漠在他脸上显得格格不入,更是让小贩觉得有些不舒服,骂了一句“不识好歹”,又将东西拿了回去,懒得管他的死活了。

    天很快黑了下来,夜里风大又满是寒意。

    他不吃不喝也不动,就环抱着双膝坐在路边,仿佛这样的姿势会让他不那么饿,也不会感觉到冷。

    路过的行人都是怜悯的看他一眼,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更别说朝他伸出手。

    他也不希冀。

    本来他在家里也是最不讨喜的一个孩子,不懂得哄爹娘开心。

    活他都会干,只是没那么爱邀功,也没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不吵不闹的,安安静静。

    眼见着暮色渺茫,小贩们都收拾着摊子准备回去了,路边昏暗的角落里,只有他蜷缩着身体,将脑袋枕在双臂上,垂着眼眸,无悲无喜。

    直到一个人停在他面前。

    他看着人雪白的长靴上还装饰着精致的宝石,衣摆处绣有繁复的纹路和金线,从腰间垂落而下的流苏是用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串在一起的。

    即使在黑夜里,也是流光溢彩的,惹人注目。

    对方手中握着一把晶莹剔透的骨伞,伞面精致又典雅。

    他这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来。

    难怪那些小贩都匆忙地收拾着东西走了。

    他没有什么情绪的坐在原处一动不动,那把伞立于他的头顶,也帮他阻绝了风雨的侵袭。

    一道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清冽又温和,如同珠玉碰撞一般,动人心弦。

    “迷路了吗?”

    他不答,对方也像是不爱说话的人。

    或许双方都不擅长交际,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了许久,只听到“哗哗”的雨声在耳边蔓延。

    萧云疏以为对方很快就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离去,全因为自己的不识抬举,也不懂得说半句好话,谄媚的哄人开心。

    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左手撑着伞,右手却是抚上了他的脸,丝毫都不在意他脸上的脏污。

    那温热干燥的手掌牵动着他的心,使得他抬起了眼眸,一眼望进了对方清澈如泉的双眸里。

    温柔的水色轻易地就让他沉溺于其中,一身的防备和尖锐都软化了下来。

    哪怕是爹娘,都不曾这般亲近的抚摸过他的脸颊。

    他看着人俊美的容颜,神情悲悯又柔和,眼底有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还是关切。

    “没有地方去的话,要跟我走吗?”

    也许是贪恋对方手掌的温度,也许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温柔,他的心难得软弱,再被对方握住手的时候,手指紧紧攥住对方的手掌,像是害怕再次被抛弃。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相携着走在雨中,同样孤单的灵魂像是终于有了一个伴。

    方沉秋收了他为徒,他因为根骨奇特,跟对方所修的凌海诀武学不太相适应,便在之后去了衍天宗门派,学习占星卜卦之术,进而窥得天命。

    他天赋极高,在宗门中属于佼佼者。

    外表温润如玉的他,优雅矜贵,谦虚平和,深得师弟师妹喜欢,常常被人环绕着请教武学招式。

    可惜他心并不在此,再征得师门的同意后,他出衍天宗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他想去见的无非是那一个人。

    跟方沉秋分别的这几年,不仅没有让他对人的感情变淡,反而更加深刻。

    积压已久的思念都困在胸口,无处可去。

    他睁眼闭眼,多少次午夜梦回,见到的都是方沉秋那一张清冷的脸。

    对方的一言一行,都牵引着他的思绪,令他无法自拔的沉溺于其中。

    一想到要见到对方,心脏就鼓动了起来,难以克制的兴奋。

    方沉秋还是跟以前一样,性格冷淡,看不出多余的欢喜,根本没有久别重逢的那种喜出望外。

    直到现在,他都还清楚的记得那个雨夜。

    明明雨幕茫茫,周遭的灯火都熄灭了下去,他却觉得温暖又明亮。

    就像是有万千灯火萦绕于身边,璀璨夺目。

    他既入衍天宗,提一盏明灯,便是再不愿回那凄冷的黑暗中。

    而方沉秋就是那一盏照亮他的心灯。

    思绪百转千回,连带着嘴角都微微上扬。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方沉秋了,褪去幼时的青涩与弱小,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纵使强敌环伺,他也从容不迫。

    然而真的见到方沉秋的时候,那种思念和喜悦被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对方身边围绕着许多生面孔,全是这几年收的新徒弟。

    也难怪对方不用多惦记他,毕竟有这么多人陪伴。

    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失落,一颗心却是逐渐的扭曲。

    从未有过的妒意一闪而过,这些人凭什么跟在师父身边呢?

    师父身边只要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根本不需要这些碍事的人。

    他们懵懵懂懂的,用着惊艳的目光打量着他,一个个围上来,唤着他师兄,隔开了他和师父相处的机会。

    他本就眉目如画,气质端庄,就算是层层叠叠繁复的衣袍包裹下,他身姿依旧挺拔笔直,多了几分沉稳。

    幼时的落魄和弱小让他这些年来,严苛的磨练自己,只为了有一天能够从容自信的站在方沉秋的面前。

    岁月未曾在对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甚至还因为时间的沉淀,更添了一分成熟和内敛的韵味。

    他知道方沉秋那样的人,清冷孤傲,不喜欢与人亲近,当初会收留他,也不过是看他年幼,一时心软。

    众多弟子里面,他在人心中算不上特别的吧。

    这些年来,都是他写信回去报平安,方沉秋才会回信,叮嘱他几句保重身体,偶尔的时候随着书信来的还有一份包裹,里面是一些吃的用的,他却觉得已然满足。

    但那只是过去,如今他有了主导的权利,当然不满足仅仅只是这样的相处。

    他耐着性子,面上含笑的回答着师弟师妹的问题,心底的阴暗却逐渐滋生。

    只因方沉秋见他和师弟师妹相处融洽,便起身离开,像去忙别的事了。

    师弟师妹你一言我一句的,他烦不胜烦,一双幽紫的眼眸晦暗不明,盯着方沉秋离去的背影。

    等到了晚上大家一起用过饭后,他才有了机会和方沉秋单独相处。

    对方冷冷淡淡的坐着,一袭白衣在月华的笼罩下,清冷又圣洁,缠绕于腰间的飘带无风自动,更添了几分羽化登仙之感。

    他看着人迎着月色抬起头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倒了杯热茶,亲手捧到人面前,笑着道。

    “师父,请喝茶。”

    方沉秋这才回过头来,眼底多了一份柔和。

    对方只是性格冷淡,并不是对他毫无情意。

    相反,仅有的一分温柔都是给他的。

    他却不明白,只因对方从不提起。

    早年的天真与温柔,招致的只是无情的背叛,还害死了自己的结拜兄弟,这一生方沉秋都活在自责愧疚之中,自然性子也跟着冷淡下来,不再与人亲近。

    说不近人情也好,说冷酷无心也罢。

    这么多年来,方沉秋都是这么过来的。

    萧云疏算是个意外,从对方之后,方沉秋才开始收留那些无处可去的孤儿,给他们一处安身之地,传授武功防身。

    追根到底,他还是温柔的,尽管跟谁都不亲近。

    萧云疏将手中的热茶递到了他手上,在旁边坐了下来,抬眼一看,只觉得窗外,月光明亮,圆盘一般大小的明月洒落清冷的光辉,像是怜悯世人。

    沐浴在月色下的感觉并不坏,还有几分温柔的感觉,让萧云疏不禁感慨起来。

    “师父当年是为什么带我回来的呢?”

    他目光热切地看向了方沉秋,对方白玉般的脸颊在月华的笼罩下,更是端庄清冷,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感。

    手中茶水的温度熨贴着掌心,只觉一片温暖。

    当初被遗弃的孩童如今也长成了风度翩翩的青年。

    方沉秋多少是觉得欣慰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徒弟成长成这般模样。

    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实话实说。

    “那天下起了雨,你一个人在路边,我不放心,所以才带你回来。”

    “师父是心疼我吗?”

    萧云疏微微一笑,眼底有着一分狡黠,似乎方沉秋承认的话,他离追寻的答案就更进一步。

    可惜方沉秋却避重就轻的回道。

    “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我不管你的话,你会死。”

    被方沉秋一句话道破当时的想法,他心头一颤,进而更加不愿就此罢休。

    “师父在乎我的生死吗?”

    方沉秋对他有着师徒之情,自然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没有师父会不关心徒弟的死活。”

    “嗯,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定当好好孝敬师父才是。”

    他笑了笑,紫色的眸子里却不见一分笑意。

    方沉秋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的,看似回答了他的问题,却又不单独偏爱他一个,而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徒弟。

    他怎么允许?

    只要一想到对方的目光被其他人夺走,他就情绪暴烈到想要将那些人都烧成灰烬。

    如果不能得到对方的偏爱,那这么多年他的努力和心血又是为了什么?

    原本就是为了成为配得上对方的人。

    什么禁忌,什么伦理他都不想顾忌。

    世俗的偏见和眼光,他从不在乎。

    只要是师父陪着自己就好。

    眼看夜色已深,手中的茶也凉掉了,方沉秋一口饮尽了,将茶杯置放在桌上,随后起身,让他也回去早些休息。

    “是,师父你也是。”

    萧云疏恭敬地拱手作揖,看着人单手背在身后,身姿笔挺的出了房间门,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诡谲的笑意。

    “师父,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翌日清晨一大早,萧云疏就起来了,在广场上同师弟师妹切磋武艺,他原先就学得凌海诀的武学,还是方沉秋倾囊相授,只是他无法突破,后来才去了衍天,占卜问卦,勘破星运。

    那些师弟师妹敬佩他武学的造诣,对他尊敬又崇拜,但方沉秋一出现,却还是一个个眼前一亮的齐声叫着师父,纷纷围了上去。

    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方沉秋,而方沉秋也是温和的点了点头,让他们好好练习。

    萧云疏在一旁看着,面色温和无害,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在方沉秋经过时,他才含笑道。

    “师父,我准备了早点和茶水,尝一尝吧。”

    “好,你费心了。”

    方沉秋先是有些惊讶,后面又觉得欣慰。

    徒弟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让自己cao心的孩子了。

    不过萧云疏从小就很听话懂事,性格也独立,几乎从来不让他多cao心。

    看着现在人脸上褪去了青涩和稚气,变得越发成熟,还有曾经只到他腰间的身高,猛地拔高到比他还高半个头,他更是心下感叹。

    其实他对萧云疏是相当偏爱的,不然也不会将凌海诀武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对方。

    可惜并不适合而已。

    两人都不是喜欢将情感表露在外的人,尤其是方沉秋,他不善于表达,很多时候都是用行动来表明,可缺乏了言语的辅助,对于萧云疏这样缺乏安全感和爱意的人来说,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施舍。

    就像降落的甘霖一样,均匀的洒落在每一寸大地上。

    “师父对大家都很好啊,他们都很喜欢师父。”

    萧云疏眉眼深深的说出这一番话来,方沉秋却还未有所察觉,只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他们都是被遗弃的孤儿,跟你一样。”

    “嗯,我当然知道,是师父给了我们一切啊。”

    “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们一个容身之处,剩下的都是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方沉秋并不是喜欢别人记他恩情的人,有些感情太深太重,都会到无法承担的地步。

    可萧云疏却急于寻找一个答案。

    太过干渴的内心,渴望着能有一颗心与之相依偎,来填补内心的的空洞和缺失。

    分别的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有哪一天,哪一晚不是煎熬。

    对方将他一手带大,朝夕相处下,曾有的感情早就变了质,成为了无法割舍的支撑。

    强烈的占有欲下,让萧云疏不允许有多余的感情分给别人。

    所以在将方沉秋带到偏远的后院时,他才停下了脚步,噙着笑意,望向朝思暮想的人。

    “师父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呢?”

    方沉秋还以为他是想得到自己的认可,好安下心来,对得起这些年的历练,便郑重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

    “你是为师引以为傲的徒弟。”

    “就只是徒弟?”

    萧云疏挑了挑眉,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失落或是欢喜。

    只是他面如冠玉,眼尾上挑,自带几分笑意,才让人觉得温和罢了。

    方沉秋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收回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淡淡道。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累了乏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嗯,谢过师父。”

    萧云疏回以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没有再追问下去。

    到了饭堂,因为弟子们都去上早课了,里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全然都是给萧云疏制造机会。

    不如说原本就是萧云疏预料到的。

    方沉秋从不对他设防,不管是昨晚的茶水,还是现在跟他在身后,单独走进了房间。

    对方在桌边坐了下来,他亲自端出自己做的早茶点心,置于对方面前。

    眼神暧昧,目光炽热。

    就算再冷情冷心,也察觉到了他的越暨,方沉秋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想要制止他这样直白露骨的眼神。

    “云疏,可还有什么事?”

    “啊,无事,只是想问师父,徒儿泡的茶,做的点心可还合口味?”

    萧云疏两手交叠在一起,撑在桌子上,线条流畅的下颌就抵在手背上,笑意盈盈的望向他。

    他刚要开口,胸腹却一阵剧痛,丹田内气息混乱,内劲急速的在流失。

    “你……!”

    震惊之下,胸口气血翻腾,他身形不稳的撑着桌边,站起身来,却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而吐出一大口血来。

    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淌落,萧云疏就只是那样温柔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想要帮他的意思。

    身体的异样让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的信任再一次遭到了背叛。

    而这一次却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

    “你在茶里下了毒……”

    惊讶,悲怆,失望,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捂着胸口,痛苦地闭了闭眼,声音微不可闻,萧云疏却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回道。

    “是啊,师父昨晚不是也喝了茶吗,今天再吃这点心,两种本是无害的药物混在一起,就是剧毒。”

    “……是为了掌门之位?”

    到现在他都还不懂萧云疏对他偏执又病态的占有欲,只觉得对方这次回来是想要寻个安身之处,夺取掌门之位。

    对此,萧云疏有些失望地笑了笑。

    “看来师父还是不明白徒儿的心意啊,这世间不论种种,都不及师父半分,师父可明白?”

    从最开始对方沉秋有了幻想以来,萧云疏都是压抑克制的,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欲望。

    然而此时不一样了,他羽翼足够丰满,就算是撕破脸,他也无所畏惧。

    几乎是在方沉秋踉跄着往门边退的时候,他跟着站起身来,衣袖一拂,门应声关上。

    方沉秋看着他眼底有着幽深的黑暗,暗不见底。

    他噙着一抹笑意,逼近了方沉秋,手中的符咒并未燃烧,却给予了方沉秋极大的压迫感,几乎是毫无抵抗的被往前一拽,直接跌入了对方的怀抱中。

    被阴冷的气息包裹,让方沉秋惊怒又不安。

    至于这股不安从而来,全是因为眼前人的陌生。

    对方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

    十几年,照理说彼此都该互相了解。

    可直到今天,萧云疏是很了解他,他对对方的了解却还停在多年前的雨夜。

    那个环抱着双膝,坐在路边,孤苦无依,惹人怜爱的孩子,牵引了他的心。

    那会的无助孤独跟现在的恣意妄为,实在大相径庭,让他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为师一直待你不薄,你到底为何会如此?”

    “师父当真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萧云疏挑起了他的下颌,目光炽热又疯狂,他想挣扎,却因为中了毒,无法运功,只能徒劳地挥手出拳,却被萧云疏抓住双腕,紧紧桎梏。

    “徒儿只不过是想要跟师父相濡以沫罢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人,我不在的这些年里,师父难道不是寂寞吗?所以才收了这么多弟子,聊以慰藉?”

    “你可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方沉秋一向冷漠的脸孔终于碎裂了开,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萧云疏对他的不近人情当真是厌烦透顶,只冷冷笑道。

    “徒儿对师父一片赤诚,奈何师父却只把我当做徒弟,也罢,徒儿就算是无情些,也是师父逼我的。”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萧云疏一直以来的试探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都为男子,还是师徒,这种禁忌之情当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偏偏萧云疏却不愿意止步。

    “师父,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的。”

    ——————

    墙上的烛火发出了最后一声燃烧的声响,眨眼间就熄灭,水牢彻底陷入黑暗中,萧云疏却手上一动,一簇火苗从他指尖窜出,火光熠熠的,映照在他俊美的脸颊上,说不出的动人。

    只是他的眼神始终幽暗。

    大量燃烧的符咒将水牢照得亮如白昼,什么都一览无遗。

    牢房里的水大肆退去,堪堪末过脚踝的程度。

    胸腹间的疼痛有所缓解,却更加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寒意。

    萧云疏顺着他敞开的衣领往下滑,手指掠过精巧的锁骨,肌理流畅的胸膛,一路滑至腹部,衣衫也朝外敞开。

    他浑身一颤,连带着捆缚四肢的锁链也跟着被带动的“哗啦”作响。

    被萧云疏暗算后,他失去了内劲,无法运功,只能负隅顽抗,却被对方擒获,囚禁在水牢里。

    “师父不是喜欢水吗?”

    萧云疏的话是笑着说的,语调却相当冰冷,直到此刻,他才发现由自己带大的徒弟变得是如此的强大,也是如此的陌生。

    撕碎的何止是衣衫,还有他的尊严。

    他可是师父。

    两人相识十几年,从最初的只有彼此相互扶持,到如今的安稳。

    可以说很多经历是他和萧云疏才独有的。

    然而萧云疏却不满足于和他只是师徒之情,偏执又畸形的爱意下,生出的更是晦涩的欲望。

    萧云疏要他明白自己的感情,这是最快的方式。

    温热的手指肆意地抚上微凉的肌肤,那被水浸泡过的躯体,还在发颤,指腹下细腻的触感撩拨着萧云疏的神经。

    方沉秋为了躲避他的触碰,一直都在挣扎,生生将手腕拉扯得伤痕累累,有红色的血线沿着腕骨滴落,坠入浅水中时,很快就混入其中,消散不见。

    水一直都是流动的,方沉秋被扔进来时,水险些没过他的下颌,他只能踮起了脚尖,支撑着身体,被消耗着仅有的力气。

    此时的他虚弱又狼狈,发冠早就脱落,满头黑发倾泻而下,被水浸湿了,湿淋淋的披在肩背上,少许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泛白的双唇不见一丝血色,使得整张脸都显得很是憔悴,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有水珠从他眼皮和睫毛上滚落,再配上他那悲悯的眼神,就像是他哭了一样。

    萧云疏低下头来,眉目缱绻的舔过他的眉骨和眼皮,湿热的吻并没有安抚他的情绪,反而让他更加抗拒。

    禁忌的情感无法被世俗所认可,更不会被他接受。

    他对萧云疏有情,却仅限于师徒,再无其他。

    萧云疏心知肚明,才不择手段将他囚于此处。

    哪怕灯火熄灭,不再明亮,只有紧握于手中,才能让萧云疏安下心来。

    湿漉漉的吻沿着眼皮一路往下,再经过他的唇瓣时,更是肆无忌惮的吻了上去。

    被锁链牢牢缚住的手狠狠挣了一下,除了多出一道血痕外,再无其他。

    侵入的舌头灵活地钻进他的口腔里,贪婪的舔过细嫩的软rou,勾弄起舌头起舞。

    说是技巧,不如说是本能。

    是长期积压已久的渴求。

    渴望着跟他结合,跟他融为一体。

    他从喉间泄出几声气音,锁链声越发响亮,可见他的挣扎。

    冰凉的身躯在仅有的单薄衣衫被撕碎后,光裸的任由冷风肆虐,只余下无尽的寒意,挥之不去。

    萧云疏一手揽过他的腰肢,一手扣着他的后闹手,加深了这个吻,像是怎么都吻不够。

    热意随着拥吻升腾,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就沿着腰线来回的抚摸,那种毛骨悚然的痒意令他心脏一缩,唇齿一被松开,他就剧烈的呛咳了起来,胸口急剧起伏着。

    身上零星还有几缕布条挂着,只是显得他更加凄惨罢了。

    白皙劲瘦的躯体在寒冷下变得相当的苍白,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在火光下的映照下,更加清晰可见。

    那样不堪蹂躏的肌肤,动作大些,就会留下难以消磨的痕迹。

    暧昧的吻痕一个接一个的印在脖颈处,就连喉结和锁骨上都有颜色鲜红的血痕。

    他几经躲避,最终只能气喘吁吁地收紧了手指,攥紧成拳,再无力的松开。

    散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眸,他又低垂着脑袋,紧咬住唇瓣,不置一词。

    连一句教训和呵斥都没有。

    他的冷漠和置身事外当是令萧云疏不满,遂捏住了他的脸,逼他看向自己。

    那双清冽通透的眸子,略微有些黯淡,再经此背叛,他似乎已经麻木,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痛彻心扉。

    而是彻头彻尾的麻木。

    萧云疏不知他过去,只以为他是爱惜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才将自己抽身而出,不愿置身其中。

    那原本还算温柔的动作粗暴了许多,就是为了要他疼,逼出他的反应。

    紧咬的唇瓣血迹斑斑,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他极力的想往后退,然而被束缚的身躯,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一挣动就只有锁链的响声。

    萧云疏贴近了他,舔舐着他的耳廓,啃咬着他的脖颈,一只手却捏住他胸前的红果搓揉拉扯。

    他呼吸一颤,慌忙又咬了咬唇,原本泛白的唇瓣被血色一侵染,变得嫣红夺目,连带着双颊都泛起了一抹潮红,衬得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只是他浑身都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可能是冷,也可能是感到不适。

    他不喜欢跟人亲近,更别说肌肤相亲,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层层的枷锁束缚住他,跟萧云疏的得偿所愿不同,他只感觉绝望如潮水一般涌来。

    报应吧。

    因为他的天真和愚蠢。

    “师父,看着我。”

    萧云疏再次抬起了他的脸,咬上了他的唇瓣,尝到了血腥气令萧云疏更加的亢奋,绕到他腰后的手就沿着他的脊椎骨抚弄,直陷入那凹陷的尾椎处,激得他身体一抖,瞳孔稍稍一缩。

    这样的反应自然清晰地落入了萧云疏的眼中,只见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快意。

    明明是端庄的面貌,眉宇间硬是有着一缕化不开的阴郁和戾气。

    尤其是那一双幽紫的双眸,像是漩涡一样,要将人吸入其中。

    方沉秋的视线很快又移了开,像是看向了窗外一缕微光,却被萧云疏一口咬在了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身体连连发颤,却没有力气在对抗,在对方沿着肩膀一路啃咬至胸前的红果,将其含入口中,碾在齿间啃咬吸吮时,那徘徊在尾椎处的手指也顺势潜入了进去,指腹按压着xue口,刺了进去。

    异物入体的滋味令他眼睫剧颤,泄露的喘息被压到了最低。

    他的不愿回应只会招致更为过分的对待。

    乳尖被恶劣的咬破了皮,渗出血来,那血才刚流出就被萧云疏舌头一卷,纳入了口中,仔细的品尝,没入后xue的手指一寸寸深入,探寻内里,指腹在肠壁上摩挲着按压,充满了玩弄。

    他一抬眸,望进萧云疏那双疯狂又幽暗的眸子中,只觉得脊椎都窜起一股寒意。

    “害怕吗,师父?”

    萧云疏这样柔声问他,低笑着舔去嘴角边的血迹,半眯起的双眸里有着决绝的残忍。

    他只闭上了眼,不愿再看。

    然而这只是放大了身体的其他感官,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被那双手抚摸身体的触感,酥麻的热意沿着被触碰过的地方流窜而起,他再怎么逃避,也只能无措的睁开眼来,看着萧云疏专注的舔弄着破损的乳尖,没入xue内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撑开xue口,极尽所能的抠挖扩张。

    他额头脸颊上都浮现了晶莹的汗珠,再强大的意志力在此刻都毫无用处。

    羞耻心从悲怆之中升腾而起,柔嫩的肠壁被指甲故意重重刮了两下,他直接咬破了唇瓣,血花四溅。

    也许是不愿再看他如此自虐,萧云疏伸出手来,手指强硬的挤入他温热的口腔,翻搅着柔软的舌头,手指还恶意的抵在他舌根处,逼得他仰起头来,眼眶泛红,难耐的发出喘息声,喉间被口水呛到,他更是狼狈地从眼角滚落下生理性的泪水,双眸湿润的看着对方。

    无情的狎玩践踏的是他的自尊,他无助的摆动着脑袋,看起来相当可怜。

    萧云疏眼中的迷醉更深了些,在将手指拔出时,便绕到了他后方,撩开衣摆,解开裤衫,双手扣着他的腰,贴近了他。

    感觉到那guntang的物什贴着腿根,他心脏骤停,好一会儿才喘息出声。

    他不再跟萧云疏说一句话,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承受。

    在那guntang的rou刃冲进体内时,他就如同被钢针穿透的蝴蝶垂死挣扎了几下。

    几缕鲜红的血丝沿着白皙的大腿根蜿蜒而下,他却只觉得眼眶发酸,多年前未曾落下的泪水,倒是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那一行清泪挂在他脸上,他明明没有声嘶力竭的恸哭,只是发着抖,声音破碎的喘息,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也许是被他的情绪感染,萧云疏扳过他的脸颊,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却很快又有温热的泪水滚落。

    涣散的双眸只剩一片模糊,被贯穿的后xue热辣肿胀,萧云疏一动,内里就四分五裂的疼,就这样持续了许久的胀痛后,在敏感点被无意间擦过时,他浑身剧颤,扯着锁链往前想要逃开,却被萧云疏扣着腰拽了回去,深深一顶。

    那一下极深,几乎是碾透了xue心,他崩溃的摇了摇头,腿根都在痉挛。

    萧云疏像是摸清了这个中的门道,不再横冲直撞,而是技巧性的将他按在怀里抽插。

    他身体瘫软又无力,被洞穿的xue口急剧骤缩,抚慰着内里的器具。

    两人身躯紧紧相贴,下体严丝合缝。

    违背伦理的交合给萧云疏带来了极大的快感,他眼中的神采却一点点黯淡下去。

    只是身体还会做出反应,像是不堪情欲的肆虐。

    映照在墙壁上的身影短暂的重叠在一起后又分开,再又重叠,反反复复,拉长了的是他急促又破碎的喘息声。

    甜腻的快感丝丝缕缕的缠绕在身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只能被紧缚其中。

    当浓稠的液体灌进来时,他更是压抑着的颤抖,腹部紧绷着,不愿松开,哪怕拓印出了性器的轮廓,他也自暴自弃的僵硬着身躯,簌簌发抖。

    从他空洞的双眸中不断有泪水滚落,泪湿满面。

    萧云疏将他掉转过身来,再次挺入,面对面的吻上他的唇瓣,他半阖的双眸淹没在水色中,再不见一丝光亮。

    暗无天日的水牢里,除了萧云疏,再不会有人造访。

    每日的探访都成了情事的开端。

    被侵犯过度的身体,光是对方的靠近都会轻轻颤栗。

    而他失神的脸孔,涣散的双眸就像是精致的人偶一样,再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

    只剩下机械的温顺。

    “师父,就这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满腹柔情的话语淹没在了彼此的唇齿间,寻不得一分。

    地牢里的灯光依旧明亮,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