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ice: Undefined index: article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17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rticle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18

Notice: Undefined index: site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19

Notice: Undefined index: sort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1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rticlename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2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uthor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4

Notice: Undefined index: authorid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5

Notice: Undefined index: in D:\wwwroot\www.cxsm.net\web\html.php on line 27
第六十二章惊愕_()全文无弹窗在线阅读-晨星书门
晨星书门 - - 在线阅读 - 第六十二章惊愕

第六十二章惊愕

    “那是维持内部秩序的工作人员。”凯恩答道,“现居在第十层的研究人员共计163人,除了日常生活的所需之外,生活中还总免不了发生摩擦,是以除了医疗、生活、心理等方面的配套人员,我们还额外配备了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在功能上近似于警察,只是在警察的基础之上,有些额外的加成而已。”

林至然模仿着那人的动作,将右手俯在胸口,询问道:“——所谓的额外加成……跟这个动作有关?”

“对。这是她们会使用的一种礼节,”凯恩调整了一下她的动作,让她把略略分开的手指并拢在一起,“在她们的语境里,这相当于‘你好’。”

林至然:“看上去像某种宗教礼节。”

“有点宗教的意思,但还没到那个程度,顶多算是宗教的萌芽时期。”凯恩淡淡道,显然不是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人一多,总会出现冲突,我不希望在第十层引入武力管制,从精神层面加以引导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林至然的神色不变,“我以为……你已经坦白了所有的隐瞒。”

“你指的隐瞒是……第十层吗?”凯恩一愣,“我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觉得通过语言难以说明,所以才打算今天带你实地看一眼。”

“我指的是——像她这样的人。”林至然看向下方的那黑衣女性,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完成了调解,分别与调解的双方额头相触了片刻,转身离开了,“我也希望是我过于自恋了,但我想……在一个被我所感染的群体之中,她们能够信仰的对象……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凯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没说错。”

林至然看向凯恩:“那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相信我,”凯恩回望回去,“我不是鲁莽的人,我也知道玩弄信仰会惹出大麻烦。但在这里……一切都是可控的。毕竟,这里只有与世隔绝的一百多人而已。”

马萨诸塞州东部,异变防线的东部分部。

结束了一场咨询,正在门口同咨询者握手告别的凯特越过咨询者的肩头,看见了远处站着的哈根。

看见哈根朝自己走来,凯特没有在第一时间跟哈根打招呼,而是先嘱咐了咨询者两句,送走了对方后,才转身面向哈根:“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哈根烦躁地挠了挠头,指着咨询室:“进去说?”

凯特耸肩,开门让哈根先进,自己跟在后面,在关门之前,不忘将门口的牌子翻转到“请勿打扰”的那一面。

等凯特一关上门,哈根便憋不住地发问了:“你有塔斯克的消息吗?”

“我知道他出外勤了,”凯特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清楚哈根问这话的用意,“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他。问了其他人,也都没有他的消息。”哈根烦躁地用双手揪住发根,上半身支出一个类似三棱锥的郁闷造型,“就在不久前……他还就……一些事寻求过我的帮助。我担心他出事了。”

“或许是被事情耽误了。”凯特柔声宽慰,“我也会留心打听一下,一旦有任何消息,就尽快通知你。”

“——谢谢。”哈根重重吐出一口气,好半晌后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歉,没耽误你的工作吧。”

“怎么会?”凯特温和地微笑着,“为你们提供帮助,不就是我的工作吗?”

送走了哈根,凯特迎进了等在门口的下一位咨询者。

她刚关上门,便摘下眼镜,淡然“命令”咨询者“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对方便十分顺从地照做了。

确认对方呼吸渐渐平稳后,凯特从包里拿出一台随身电脑,登陆了一个界面简陋的通话软件,拨通了其中的一个号码。

手机响的时候,朴昌珉正在睡觉。

昨晚与那“蛛网”的节点分道扬镳后,因为时间太晚,他和姜哲秀也没法回宿舍,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间标准间住下了。

但因为昨晚的经历过于惊心动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睡着,等到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终于扛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早起床,正在cao作电脑的姜哲秀推了躺在床上的朴昌珉几下,没推动,干脆在朴昌珉身上找寻起来,发现响起的是“那台电话”,他一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了。

“喂,这里是‘皮’(Skin)。”他压低了嗓音。

“久疏问候,皮,”电话那头传来了经变声期处理的声音,“这里是‘私语者’,你为什么拿着‘骨’(Bone)的通讯器,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来话长。”姜哲秀揉了揉额角,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从卡拉林的突然离开,到“蛛网”组织的出现,再到他们的身份部分暴露,进而直面“蛛网”的一员……要讲清楚其中的任何一件事,都不简单。

私语者很果断:“我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听你说,够了吗?”

姜哲秀:“够了。那我就从上次您告知我们卡拉林离开了学校开始说起吧。”

凯恩带着林至然行走在四通八达的透明“天桥”上,极有条理地向林至然介绍着第十层的布局以及运转方式。

“从这里往前,正式进入了原液的保存与加工区,所有供药物实验使用的原液都会在这里加工并封装完成,再由专门的人通过专门的通道运送出去……”

林至然揉着自己的小腹,看着那被仔细保存在高端的恒温储液设备里不断流动着的血液和唾液,以及极为精细地与液体进行互动的研究员们,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科幻作品里才会出现的那种”由机械与建筑所组成的人体内部循环”。

她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所吸引了,走了会儿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凯恩关切地看着她。

林至然:“怎么了?”

凯恩用手握住了她放在小腹上的手,细心地询问:“不舒服吗?”

“没什么,继续吧。”林至然不在意地笑了笑,就着凯恩温暖的手揉了会儿肚子便放下了,“应该是著凉了,有点不舒服。不用太在意我,有不适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姜哲秀对着摆在床上的手机总结道。

坐在他对面的朴昌珉紧张地啃着指甲,眼都不眨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复。

朴昌珉是在姜哲秀说到“蛛网”的时候醒来的,初醒时还迷迷糊糊地抱怨姜哲秀吵到他了,听出他在跟私语者通话后整个人立马清醒了,十分紧张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并要求姜哲秀将电话外放。

姜哲秀瞥了一眼床头摆着的电子时钟,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终于跟私语者讲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模糊处理了朴昌珉的那些不太理智的举动。

“……关于‘蛛网’的事情,我要先向上级确认相应的情报与策略,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前,你们要保持低调,利用人群保护好自己。”在短暂的沉默后,私语者开口了,“我这次联系你们,是因为异变防线的人在灰鹅镇失联了,疑似遭遇了什么变故,想问问你们是否知情。”

——肯定是蛛网在搞鬼。

朴昌珉眼神一亮,用口型示意姜哲秀。

姜哲秀想了想,没有说得那么笃定:“我们怀疑是和‘蛛网’的节点碰上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或许可以通过”

“好的,我会参考你们的想法。我会尽快了解蛛网的情况,你们在隐蔽的同时,尽可能地关注一下失联的这名异变防线的成员……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发到约定好的匿名邮箱,你们看一眼,记住他,然后注销这个邮箱地址。”

“马上——!”没有被惩罚,并得到了新任务的朴昌珉精神一振,眉飞色舞地下了床来到电脑前,按照约定的方式访问匿名邮箱的地址。

但他雀跃而期待的心情只维持他加载出照片的那一刻。

那个瞬间,姜哲秀眼里的朴昌珉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朝屏幕看去,却只看见朴昌珉匆匆忙忙地最小化了窗口,并转过椅子,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电脑屏幕之前。

私语者的声音适时响起:“看到照片了吗?”

姜哲秀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朝神色慌张的朴昌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十分沉稳地回应道:“看到了。”

“有印象吗?”

姜哲秀沉默片刻,好似是在思考:“……没什么印象。”

一个小镇虽然算不上大,但好歹是有学校的小镇,再怎么偏僻,一万余人还是有的,姜哲秀没见过,或者有过一面之缘却没什么印象都是很正常的事。

于是私语者没有过多地追问,只是又叮嘱了一次:“尽快将他的容貌和身份记下来,然后注销邮箱,有任何消息,再约定时间联系。”

说完了这话,私语者便单方面挂断了通信,朴昌珉也终于松了口气。

姜哲秀没说什么,只是一手拉开了朴昌珉坐着的老板椅,打开了被朴昌珉最小化的那张照片。

姜哲秀的瞳孔一瞬间紧缩。

——那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他们昨晚才见过的那名……蛛网的节点。

第六十三章原因

老福特清理餐桌的时候,余光看见门外有一名穿着西服的中年人急匆匆地朝餐厅走来。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来到了距离门口最近的那张餐桌边,清理起来。

在他清理的时候,那名中年人匆匆走到了餐桌边坐下,也不看菜单便道:“福特先生,给我来一个芝士牛rou堡和一份大薯条,多放生菜。”

老福特笑呵呵地写了张单子,随手放在了经过的服务员手里端的餐盘里,一边慢腾腾地清理着,一边跟他闲聊:“忙着谈生意去?”

“别提了。”对方叹了口气,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故你知道吧?那倒霉鬼昨天才刚到灰鹅镇,想租里奇家的房子。所有事情都谈得差不多,就差今天签约了,结果出了这档事。”

老福特适当流露出几分关心来:“哦?”

“你不知道吗?”中年男人有些惊讶,“说起来,那人还是你介绍的呢。”

“你等等、我们再、再梳理一遍,”朴昌珉咽了口口水,一副竭尽全力稳定心神的模样,“你的意思是……这个‘塔斯克’,根本不是什么蛛网的节点,而是异变防线的工作人员……”

“这么明显的事实,就不要再纠结了。”姜哲秀表现得十分镇定,但不断抖动的脚透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我们目前所面临的更严重的问题是:塔斯克究竟在哪里?”

朴昌珉从他不同寻常的语气中听出了别的意思,迟疑地发问:“……什么意思?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姜哲秀抿了抿唇,那唇上毫无血色:“我们昨晚才跟他见过面,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而今天……他就失踪了——是,我们是什么也没做,但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相信这个说法?”

被一道气压门所隔开的狭窄地下室内,昏黄的灯光盈满了房间,照亮了塞满整个空间的铁黑色机箱和那个盘腿坐在一堆软垫上的叼着糖果的红发女孩。

温蒂十指如飞地cao作着键盘,在纯黑的屏幕上输入一行行代码。

设备内置的安全通话通路突然跳了出来,温蒂瞟了一眼来电者的代码,扒拉过耳机挂在头上,选择了接通:“这里是O2,请声明身份及来意。”

“U9,更新情报。”老福特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高度怀疑陆龟2号已经死亡,为今早发生在榆林路的车祸事故中死亡的的福特车主。”

“今早的事故……”温蒂嘴里含着糖果,吐词有些不清晰,“到现在也有好几个小时了,网上最早的报导甚至出现在我去找你之前。”

“是我的问题,我听到警方内部交流说是一起酒后驾车的事故,便认定死者不是陆龟2号。”老福特没有任何推诿责任的意思,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会在月度报告中总结这次的错误,但当务之急是要与地方警察交接案件……”

“放轻松,”温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没有先入为主的错误,得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就通过陆龟2号留在汽车租赁公司的信息确认了他的身份,也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如果说没什么意外的话,接手案件的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啊……哦……”老福特闻言顿时卡了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起了“恶人先告状”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差点就要冲到你家去告诉你这个消息了。”

“我‘本可以’早点告诉你的,就像你‘本可以’不用纸给我传递消息一样。”温蒂笑得咧开了嘴,后槽牙稍稍用力,咬碎了口中的糖果,糖果与牙齿碰撞的声响被耳麦收录进去,成为了声音的噪点,令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失真的感觉,“如果希望我今后都及时跟你同步情报,那就请你不要再借着传递情报的机会让我吃纸,劝我谈恋爱,找男友。我们只是同事,并没有熟悉到那样的程度。”

“……”老福特沉默了好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天呐,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反感那些举动。”

“我知道这是你角色塑造的需要,也尊重你的工作方式,但我认为我们确实需要一个更恰当的沟通方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记住:我只是看上去十五岁,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

温蒂说完这话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厕所里的老福特对着手里的防水卫星电话一脸懵逼。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多少岁啊……”老福特一边咕哝着,一边将电话塞回防水袋里装好,放入马桶后方的一处空洞内,再将掩饰用的瓷砖原封不动地盖上。

警车停在了灰鹅镇警局的门前。

伯纳诺从警车上下来,吉尔伯特自觉地发动车辆往停车场开去。

“嘿,今天怎么样?”一名老伙计看到了他,抬手跟他打招呼。

“还能怎么样?”伯纳诺无奈地笑着,半郁闷半开玩笑地回应道:“不就跟感觉自己知道了很多新信息,但没一个能真正用上的。”

“那你可以跟FBI的人详细聊聊,他们手里说不定有你所不知道的新情报。”老伙计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才多久,又碰上一个要转交FBI的大案。”

伯纳诺的笑容在听到“FBI”这个词的同时就从他脸上消失了,但他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将这股愤怒表露出来,只是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并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吉尔伯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理应早就进警局的伯纳诺站在路边朝他招手。

——该不会是在等他吧?

吉尔伯特受宠若惊地想道,心里打鼓地琢磨起要如何感谢长官的这份看重。

可还没等他琢磨好自己的致谢词,伯纳诺便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没长腿还是怎么回事?几步路用走这么久吗?用滚的也该到了!”

吉尔伯特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伯纳诺的身边站好。

伯纳诺拉着他的胳膊,拽着他走进了一旁的小巷里,在吉尔伯特提出疑问之前便低声吩咐道:“你先进去,把枪和车还了,如果有人问你我去哪了,你就说我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吉尔伯特有些犯懵,显然没听明白这一通cao作的目的。

“等你离开警局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把你的所见所闻都复述给我,尽可能地详细和全面。”伯纳诺继续吩咐着,“如果他们找你打听更具体的情况,你就说你在两个街区外就把我给放下了,没注意我到底去哪了,让他们直接跟我联系。听懂了吗?”

“——听懂了。”在被伯纳诺推攘出小巷之前,吉尔伯特挣扎着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可是……这都是为什么呢?”

“我就是想搞清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胡安·施密特、哈根·亚当斯、卡拉·林……这些人的事都还没个结果,就又来了这么一出。”伯纳诺面色阴沉,“他们可能以为我跟那些偏远小镇的警长没什么区别,就是个上班吹牛下班喝酒的吉祥物。——但我不一样,我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好糊弄。”

沿着地下9层的玻璃廊道上参观完了地下10层的“与世隔绝的小城”后,林至然又跟着凯恩回到了安德鲁所在的地下8层,看到摄像头之中,那些刚刚完成了“转化过程”的新任感染者们或激动或迷茫地与他们身后的“感染者前辈”进行互动。

随着监控设备旁一个个绿色的指示灯亮起,安德鲁松了口气,指着指示灯向林至然解释:“我们给每个房间里的‘转化负责人’都发放了一个可触发式按钮,在他们确认待测试人员完成转化后,便会通过按钮发送信号——”

他话音未落,在整齐的绿色光点中,慢慢悠悠地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光点。

林至然的疑问适时响起:“那黄色代表的是?”

“——出现不明原因的未感染个体。”安德鲁一边回答,一边随着林至然的视线,将视线停在了那个黄色光点所对应的画面上,画面中是一名矮小偏胖的黑人妇女,她留着黑人常见的爆炸头,鼻翼上还有一个半公分大的黑色痦子,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抱歉,我要先处理一下这边的情况。”安德鲁简单地道了声歉,便戴上耳麦,进入了专注的工作状态,迅速地朝耳麦所连接的另一端下达着命令。

随着他命令的下达,黑人妇女身后的一名医护人员离开了房间,片刻后,又带着两名研究员打扮的工作人员进入房间,开始与对方进行交涉。

黑人妇女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发展有些诡异,只在一开始表达了对对方不经许可便闯入房间的抗议,但在听说自己入选了一种报酬更高的药物实验后,便很快放下了一开始那点小小的不悦,了解起参与新实验的细则。

林至然注视着画面中的黑人女性,轻声问道:“她会怎么样?”

“噢。”凯恩把玩着林至然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答道:“跟现在没什么不同,只是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接受一些更加精密的检查而已。”

林至然转头看向凯恩,试图看透这个男人轻描淡写的言语之中所蕴藏的深意。

“放心。”凯恩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会找出原因,帮你排除掉可能的危险,你只需要相信我,把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纠错:(这部分内容不收费)

第六十一章中提到的免疫增强药物“司伟得”应为“科莫亨”。

忘记自己已经起过一次名字了泪奔OAQ。

第六十四章产卵

林至然相信凯恩吗?

在来到维德药业之前,她总体来说还是相信的。

毕竟,她在学校里所能接触到的感染者们除了在性爱和争风吃醋方面不怎么受控制外,在其他方面可以说是以她的意志为导向,未曾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

这种先验的安全感被她转移到了同为感染者的凯恩身上,使她得出了一种非理性的信任。

而凯恩的所作所为为她敲响了警钟。

感染并不代表着阉割每个人的自我意识和性格特征,它更像是一道最基础的保护锁,锁住的是被感染者对她进行人身伤害的意愿。

只是人类这种生物从来不缺乏自欺欺人的传统,亲子之间、爱侣之间那些以爱为名的禁锢与伤害……每时每刻都在重复上演。

她相信凯恩没有伤害她或者离开她的意图——如果有的话,她不认为现在的他能够这么安然地坐在她的身边,凯文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她能够理解凯恩的做法——如果有朝一日,她成了那个被人感染和控制的存在……她也会去找到限制之下的cao作空间,通过在一定范围内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方式来说服自己:她并没有完全丧失选择的自由,她不是被某种至高意识所cao纵的傀儡。

但与此同时,她也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凯恩与她过于相似,而这种相似注定了他们无法成为同路人。

在这个瞬间,林至然难得地走神了片刻,想起了没有被感染却心甘情愿为她和她的实验保驾护航的南野秀人先生。她当时只是为了确保实验参与者的独立思考能力,所以放弃了感染他的机会,却阴差阳错收获了一名坚实而可信的盟友。

而原本只是预定用来扩大实验规模的“工具人”凯恩·维德先生,却借助她的力量,做了不少超出她控制的事。

林至然在心中感谢凯恩给她上了一课,是他用最直白的方式教会了她:盲目相信“异变”的能力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进而盘算起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应对凯恩,进而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从维德药业脱身。

林至然在心中默默梳理着。

首先,她要安排好接下来的去处,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然后,她要找到与凯恩“和平分手”的方法——在全方面地体验过凯恩的控制欲后,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她说一句要走,凯恩就会放任她离开。

最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希望能够清理掉凯恩目前所有的“原液”,以中断凯恩不断扩大“感染者”团体的行为。

确定了未来的行动方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持谨慎、观察情况、确定行动方案。

林至然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凝结成了嘴角的一个微妙笑容:“想让我相信你,只做这些可不够。”

“——噢?”他偏头看她的眼,额角的碎发落下,平添几分不羁,“那……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实验进行到现在,想必你们这里……已经有了不少实验记录和数据了?”林至然淡淡问道:“我能看看吗?”

凯恩耸肩:“我会让人准备一下,晚点给你送到房间里。”

林至然看向监控中正在与人讨价还价的黑人妇女:“如果调查有结果的话——”

“也会马上通知你。”凯恩会意道。

林至然点点头,半调侃半认真地问道:“还有……那台电梯——能登入我的权限吗?”她用下巴指着她们来时乘坐的电梯,“被人像个包裹一样带上带下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凯恩笑了起来,用他那好听的声音缓缓道:“如果你尝试过cao控电梯,你就会发现,你一直都有cao控电梯的权限。——不只是电梯,这栋建筑物的所有权限都是向你敞开的。”

这是一个林至然意料之外的答案,但细细想来,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凯恩都没有“囚禁”她的资格,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把权限都开放给她,等到了真正要cao作的时候,再用别的理由进行限制就好了。

林至然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凯恩现在是这么说,但如果她真信了他,在没得到他的允许的情况下,就试图去到更接近地表的楼层,一定会被人用其他方式阻拦。

但林至然仍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权限完全开放?也就是说,我能随时离开这里?”

——与其自己尝试未果,让凯恩加强防备,不如以有心试无心,了解一下内部的安全体系如何运转。

凯恩神色不变,将问题抛回给了林至然:“你想离开?”

“又不是监禁,总是要离开的。”林至然大方地回应,“——还是说,你没有让我走的意思?”

凯恩的态度十分诚恳:“怎么会呢?就像你说的,这并不是监禁,你如果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走。只是为你的安全考量,短时间内不要离开会比较好。“

林至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后一男一女笑眯眯地对视了片刻,在安德鲁识相的引导下,开启了别的话题。

吉米比萨店外,吉尔伯特带着一顶粗花呢帽子,站在路灯旁向店内张望着。

他个子高,肌rou也还算结实,紧贴路灯的姿势和锁定比萨店的视线给他平添了几分干练与凶狠的气质,再加上他不知从哪弄来的那顶不伦不类的猎鹿帽……

路人都察觉到了一种古怪的气氛,下意识地绕着他走。

伯纳诺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低声骂了一句“蠢货”,快步走到吉尔伯特的身后,拎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拽走了。

伯纳诺带着吉尔伯特径直进到了一家餐馆的男厕里,服务生看见两个人往厕所里进,面色古怪地想要上前阻止,被伯纳诺晃了一眼警官证,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旁,还配合地在门口挂了个“维修中”的牌子。

伯纳诺反手锁上了厕所门,这才松开了按住吉尔伯特后颈的手,没好气地道:“说说吧,有什么消息?”

马萨诸塞州,异变防线东区分部,负责人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的墙上挂着洋基队的球服,桌上摆着塔斯克和雪莉的合影,电脑上贴着各色便签,便签上写有极富塔斯克风格的缩写词汇——到处都残留着塔斯克存在的痕迹。

但此时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却换成了一名高高瘦瘦、看上去有几分神经质的青年,青年一边紧张地用手指绞着用来挂名牌的线,一边跟坐在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塔斯克……死了?”坐在青年对面椅子上的哈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确定了吗?”

“是、是CIA发来的消息,已经有人去确认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原科学部负责人,现被临时赶鸭子上架的异变防线马萨诸塞州东区分部临时负责人凯尔·汉米尔顿(KyleHamilton)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名牌,一边眼神四处乱窜,显然并不习惯这种与人打交道的工作,“我听说你在这之前就一直在打听塔斯克的消息……你有什么线索吗?”

哈根:“他是在追踪伽马-4号的过程中被害的——”

“还、还不能确定是他杀。”凯尔艰难地说道,掏出手帕擦拭着光洁的脑门上冒出的汗珠,“就CIA传回来的消息,塔斯克很可能是酒后驾车遇难——“

“不可能。”哈根想也不想地反驳,“我了解他,他不是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喝酒的人。”

“我、我也不相信。”凯尔试图展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但最终只是挤出了一丝扭曲的苦笑,“但、但是CIA从当地警方那里拿到的报告显示,他体内的酒精浓度达到了0.2%,远超0.08%的酒驾标准……”

小餐厅的狭窄男厕里,伯纳诺听完了吉尔伯特结结巴巴的转述,眼睛微眯,总结道:“所以说,那群FBI是准备带走所有的档案和证物,不再让我们插手那个案子?”

“我听他们的说法,好像……是这个意思。”吉尔伯特不敢确定。

“伤口的事……他们怎么说?”

“他们——没跟我提起。”吉尔伯特尴尬地答道,并试图为自己正名,“我一再问了他们对死者胸前的致命伤有何看法,但他们只是重复着‘这是内部机密’,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他对自己只能得到这种无用的结果而感到羞愧,于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干脆闭了嘴,等着伯纳诺的训斥。

但此时的伯纳诺根本没有训斥他的意思,只是背着手厕所里来回踱着步。

吉尔伯特等待着。

约莫半分钟后,伯纳诺停下了脚步,平静吩咐道:“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吉尔伯特有一瞬间的发愣。

伯纳诺没有解释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的耳朵并没有出问题,然后便拉开厕所门大步离开了。

从地下8层出来后,林至然以想要休息为由,回到了地下11层。

三名“女仆”应该是在她选择电梯楼层的时候就得知了她要回来的事,提前在电梯门口排好了队迎接她的归来。

林至然不得不承认,高挑貌美的三名女性穿着整齐划一的女仆服装站成一排向她行礼时的画面……确实很能满足人类的审美需求和虚荣心。

她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与其中的一人或多人发展更深入的关系,以填补“直接感染者”中缺失的女性数据。

身在保密程度极高、实验设备极为齐全的维德药业,作为间接感染者的她们也不太可能抗拒她的接近,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考量,这都是一个可cao作性极高的方案。

但她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这份冲动,只是微笑着向她们点头,并在凯恩的引领下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刚一进门,凯恩就把门给顺手反锁了,并从身后抱住了林至然。

林至然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没有表现出抗拒。

——一方面,她确实需要日常摄入能量,另一方面……现在还没到和凯恩撕破脸皮的时候。

所以她偏过头,将头发归拢到一侧,向凯恩展露出更多的后颈。

凯恩会意地低头,一边在她后颈落下轻柔的吻,一边用手指娴熟地探入她宽松的衣物之中,在她微凉的皮肤上游走着,挑动着她的情欲。

紧贴的肌肤似乎唤醒了某种甜蜜的荷尔蒙,两人的体温逐渐升高。

林至然有意识地用臀部挑逗着凯恩胯下的性器,感受着那处器官随着自己的靠拢而不断变得火热和紧绷。

凯恩的手指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着,与她的肌肤维持着一个既近又远的距离,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却又无法明确他的存在。

林至然享受着这种暧昧的距离,同时隔着衣服,用股沟将身后人的性器浅浅夹住。

缝隙被填满,体温相交融,某种根植于本性之中的欲望叫嚣着想要释放——

凯恩喘着气,一手握住她的腰胯,一手微微用力地握住了她的左乳,将头深埋进她的颈窝之中,像是要将她狠狠按进自己的体内。

林至然闭着眼,通过对视觉的屏蔽,主动放大源自肌肤的每一吋触感。

眼看着双方渐入佳境,林至然突然皱起了眉。

下腹传来一阵生涩的坠胀感,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突破zigong口的封锁,那种痛感,就好像是内脏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一般,并不尖锐,却依然能让人疼得直冒冷汗。

林至然顾不得跟凯恩解释什么,猛地推开了凯恩,转身就进了厕所。

她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整个人弓成虾米状,好半晌才缓过这一阵。

一股温热沿着yindao往下滑动,缓缓接近了yindao口。

林至然皱着眉,尝试用力。

“噗通”一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这声音令林至然觉得颇为熟悉——月经期间,那些脱落的zigong内膜落水时……不都是这样吗?

于是她抽了几张纸一边清洁自己的下身,一边颇为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掉入水中的并非暗红色的zigong内膜,而是一根足有成人拇指粗细的白色卵状物,此刻正随着重力和浮力的相互作用,在水中起起伏伏。

——那玩意的模样,像极了那些实验室里的蜂后们……所产出的蜂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