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狼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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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阿勒同,是吗?”阿瑛慵懒地抬起墨如深渊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人。 “鞑靼可敦阿勒同,见过大齐胡达可汗。”阿勒同委委屈屈地向上方行礼,看来是被鞑靼使团好好说过一番了。 鞑靼这次来,是接着示好,与大齐商量通商互市之事的,得罪了女帝,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莫说鞑靼一方,就是一直在鞑靼斡旋的萧家也会受损,我猜测是身为鸿胪寺卿的大哥找她陈明利害了。 “既然尊朕为天,为何鞑靼可汗不亲自来呢?”阿瑛懒懒地抬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皮质绳链。 “唔……小花她,啊不,是鞑靼可汗,她身体不适。” “哄骗朕可是罪加一等哦。”阿瑛微笑着俯身看着手中的软绳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的话说得俏皮,却把阿勒同吓得不轻,阿瑛抬头瞧着她等她回话,阿勒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阿勒同平时挺厉害的,在阿瑛面前就像老鼠见着猫一样,绵羊本性尽展无余。 我得帮她一下,让阿瑛对她宽容一些。于是我稍稍仰头,轻轻咬了一口涨大饱满的赤珠。 “嘶嗯……”阿瑛低下头,略显愤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抬眸满眼无辜地瞅着她,讨好般地舔了两下刚刚牙齿轻咬过的地方。 后脑被粗暴地按住往前,我被迫张大口,把那胀红的赤珠从果实到埋入地下的暗茎全部含住,嘴唇上下更加卖力地鼓动。 横飞的汁液尽数纳入口中,软糯的口感令我欲罢不能,这种惩罚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恩赐,求之不得。 阿瑛满意,便抬起头,刚想张口放过阿勒同,谁知阿勒同却抢先一步说话: “陛下容禀,我鞑靼素来母系为尊,世人虽贬斥为不开化,但亦有我族之骄傲,乃至陛下登基之时,大齐礼仪之邦,与我族殊途同归。” “于我鞑靼而言,可汗可敦皆为女子,我二人伉俪情深,并无尊卑之序。” “何况我曾助鞑靼驱逐恶萨满,如今也是鞑靼唯一的大祭司,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想,或许我这个鞑靼可敦,比起可汗亲临,更能彰显对陛下的尊崇。” 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把阿瑛听得面露微笑,向下方投去赞许的目光。 其实如果想刁难阿勒同,还是有很多点的,比如说既然鞑靼是蛮夷,拉上大齐说什么殊途同归,是不是讽刺陛下?讲什么伉俪情深,没有尊卑顺序,是不是讽刺我和阿瑛?又扯了半天说自己重要,但主客有别,一个异族人怎么可能比黄金家族的血脉更有分量,谁也不是傻子。 但外交大事,不是用来杠这些的,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棒了。 阿瑛欣赏阿勒同,便不会刁难她,何况别人在拍你马屁,让别人热脸贴冷屁股就很没意思了。 “嗯~”一声舒服地轻叹,我感受到口腔里的微微轻颤,看来是阿瑛爽到了。 糟糕,会不会阿勒同察觉出异样啊? “阿勒同,朕叫你来是为了家事,不必如此紧张。”阿瑛的状态顺势松了下来,阿勒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听闻你乃是萧侍郎的干娘,朕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啊??明明已经问过我一遍了,还要找阿勒同问一遍,这是要对照口供找我麻烦啊。 我鼓动唇舌,更卖力地干活。 阿瑛察觉到我的卖力,坏笑着把脚尖伸向我下面的软rou,勾起来磨蹭挑逗,我一个激灵,大脑中的快感不住盘旋升天,差点呻吟出声。 她是故意的……她好坏啊呜呜。 “萧侍郎?谁啊?” “萧蘅。”阿瑛支着下巴,抵在御桌边,笑意吟吟地看着下方的阿勒同。 “哦,你媳妇?啊不,嗯……陛下、陛下的……” “嗯,我媳妇。”阿瑛揉了揉我毛茸茸的小脑袋,看样子很受用。 要不然说阿勒同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天真呆克腹黑,若不是我和阿勒同相处过一段时间,还以为她是故意装傻讨好。 阿勒同的说法大致和我说的并无出入,当初我得知鞑靼有心求得和平,于是伪装一番潜入草原,那时候我出关常常扮作年轻将官,诨名妙郎。 想起这一年多来的各种风风雨雨,啼笑皆非,再听到“妙郎”这个名字,阿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很快又恢复正常。 当初我入了鞑靼之后,参加鞑靼新可汗的继位仪式,当时为鞑靼主持祭祀的正是阿勒同。 她从祭火中得到预言,说是草原将会被天狼孤裔献给长生天。 “献给长生天,这说法……”阿瑛若有所思,估计她也有印象,鞑靼递交的国书上便称她为长生天,所以才尊她为胡达可汗。 “嗯嗯,当时狼崽崽就找到了我,告诉我,这世上只有一位长生天的化身,那就是大齐的天子。” “你的反应倒是够快。”阿瑛摸了摸我的脑袋,满是赞许,我靠在她大腿边歇息着,伸了伸跪麻了的双腿。 阿勒同不知道这话什么情况,愣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下去。 鞑靼连年征战,与女真两败俱伤,早就有与大齐求和通商之意。如今既已议和,这次来也是想商量互市之事。 鞑靼与我关系甚好,阿勒同也是听说我在这边混得不错,加上许久未见了,想来看看我。 “等一下阿勒同,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要认萧蘅做干女儿?” 果然,阿瑛一下子就发现了盲点,没给阿勒同任何避开的余地。我给出的说法是,阿勒同生不了孩子,加上对我一见如故,爱惜我的人材,所以认我为女。 阿勒同思考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人家两口子都睡一个被窝的,自己还有啥不能说的,于是竹筒倒豆子式地全说了出来。 其实关于我去找阿勒同解释预言的那里,阿勒同一开始并不认同,因为她本来以为所谓的天狼之裔,是指有着黄金家族血统的鞑靼新可汗,也是她的爱人孛儿只斤·蒙根其其格,所以她对我的说法将信将疑。 可是我扒开胸口的狼头刺青,告诉她我是契丹萧氏的唯一后裔,阿勒同便信了七八成。 因为阿勒同来自波斯西域,在她的认知里,这片土地从中原大地到广阔草原,都被称为——“契丹”。 再加上她知道旧时契丹族以狼为图腾,萧又是大辽后族的姓氏,所以她就信了。 虽然但是,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往胸口上刺狼头的传统,那玩意儿是女真人为了羞辱我们而为之,没想到反倒成了后来辨识我们一族的唯一印记。 也是因为这层缘故,阿勒同收养我为义女,所以从名义上来说我现在算是鞑靼王储。 “这么说,萧蘅胸口上的狼纹身,就是她是契丹人的证明咯?” 阿瑛脸上的轻松神态和她脚上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我被用力踩住了脖子,快喘不过气来,窒息感直冲天灵盖。 我手脚胡乱挣扎了一下,又怕阿勒同发现,便减少动静,拼命屏住呼吸。 “嗯,原本我还劝过狼崽子留在草原,不过狼崽子说先试试能不能帮鞑靼和大齐达成议和,若是可以便回大齐衣锦荣归,若是不成再考虑来我鞑靼。” 谢谢,你是还嫌我死得不够快啊。 出乎意料的是,气管上的压迫感逐渐减弱,我抬头瞧了一眼,恍惚间只看见阿瑛的脸上闪过一抹悲伤,随后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天子笑。 后面她和阿勒同又说了什么,我也没再注意了。 我只是愣愣地透过御案和龙椅间黑窄的缝隙,透过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满是情欲味道的阴阜,窥探那位立于世间之巅的女帝,是如何居高临下地审视万物、掌控天下,正如我年少时所憧憬的那般,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可如今,我大概有点明白那种居于权力顶峰的感受了,明白为何阿瑛会自幼执着于我。 所谓高处不胜寒,原来阿瑛身上最令我着迷和依恋的天子气度,也叫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