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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就立刻将屋内的丫头赶出去,自个扑到榻上咬着帕子怒吼。 凭什么?凭什么!她是光禄大夫的嫡女,她爹是徐名舟的授业恩师,徐名舟娶她做正妻,敬她爱她,天经地义!他当年初入朝廷还不是靠得她爹扶持,真是一朝得势忘恩负义,死皮赖脸地非要看上她身边的下贱丫鬟。 他就算要纳妾,也得纳个有身份有家养懂尊卑的女子,千秋?不知进退的下贱坯子,竟真敢应了徐名舟,若她是千秋,就该立马找个贩夫走卒嫁了好过回头咬自己的主子,让她与从小伺候自己的丫鬟共侍一夫,不如杀了她。慕容清张嘴,帕子已被咬破,眼中已是下定了决心,非要除掉千秋不可。 徐名舟的院子较慕容清的清辉院看上去要简朴些,平素他觉着自己的院子小而不乱,这一带千秋进来,心中就有些慌张,千秋跟在慕容清身边,应也见了不少世面,会不会觉着他这个司徒大人太寒酸了?徐名舟握着千秋的手上都出了些汗,他柔声道:“院子不大,委屈你了。” “不委屈,”千秋低着头,轻轻挣开手,轻声道,“不知千秋在院中可以为大人做些什么。” 徐名舟笑了笑,他长得是清俊舒朗的君子模样,一笑颇有潇洒之意,“佳人在侧,红袖添香,美哉美哉。” 这院子的地方小,人也少,只有两个小厮,一个丫鬟,现在千秋来了,可算凑了个整,千秋有些奇怪,徐名舟年纪轻轻位列三公,正是锦绣年华风光鼎盛,怎么生活如此简朴清贫?慕容清的清辉院可是气派华丽得很。 等徐名舟带她进了书房,里头又是另一番光景,书房极大,许是这院子中最大的一间屋子,中间简单摆着一张方方正正的书桌,一把椅子,屋中琳琅满目地摆着古籍书画,看上去极为开阔大气,可见主人的心胸。 “这书房平日没其他人来,”徐名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委屈你今日先站着。” 千秋扑哧一声笑了,见她笑,徐名舟也跟着笑,样子温和极了,“笑什么?” “大人今日说了不知多少遍委屈,”千秋轻笑道,“千秋不是什么金贵人,大人这样,千秋受不起。” 徐名舟摇摇头,“我也不是什么金贵人。” 千秋一来,原先徐名舟身边伺候笔墨的小厮就闲下来去外头帮忙,千秋在慕容府什么都做,什么都学,伺候笔墨也是驾轻就熟,她聪明又懂看眼色,往往徐名舟刚抬手,千秋便知道他要什么。 要说徐名舟先前只是爱千秋那双别具一格的明眸和柔顺的性子,现在他更爱她灵慧机敏,如同收了一本心爱的古籍,翻开一看,里面还另夹了一幅更妙的画作,真是意外之喜,心中欢喜的徐名舟对着专心磨墨的千秋道:“千秋,你识字吗?” 千秋点点头,“略识得几个。”她是光禄大夫的高等丫鬟,跟着主子进出熏陶,也染上那一点墨香。 “哦?写几个字来看看。”徐名舟起身,让出座位,千秋迟疑地看着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又开始说话了,徐名舟牵住她将她按在椅子上,“别怕,就写你的名字。” 千秋不自在地挪了挪,徐名舟低头问道:“怎么了?” “烫。”千秋低垂着头,饱满的脸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如同一只可口多汁的水蜜桃。 她声音太小,徐名舟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烫?这初秋虽还热着,但哪里会烫?疑惑中瞧见千秋又在椅子上轻轻挪了挪,眼睛怯怯地向上瞟了瞟他,抿着嘴有些羞恼的模样,他恍然大悟,她是在说这椅子烫。 因他午间一直坐着,将椅子都给坐得热了些,千秋穿得还是薄薄的衣裳,这娇臀连这点热度都受不起,徐名舟心头那只小爪子又长出来了,这回不是挠,是抓,揪着他的心左一下右一下地来回抓。 “咳咳,”徐名舟的俊脸也有些泛红,双手背后,顾左右而言他,“明日替你做的椅子就送进府来。” 千秋对自己的狐狸精体质很满意,一个字就能撩的司徒大人惶惶然,见好就收地提起笔,这笔刚落到纸上,千秋就顿住了,都说字如其人,她可是憋着一股跟老天爷较劲的心,内里又是霸气的混沌,写出来的字把徐名舟吓一跳可就不好了,脑海中一瞬间已经想好,写在纸上的就是歪歪扭扭的字,相信谁也看不出这字背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徐名舟也确实看不出,他只看得出这字委实太丑,毫无章法可言,若是换了别人,在“铁笔银钩”徐名舟面前写出这种字,那他的官僚生涯基本可以结束,可这是徐名舟心爱的小丫鬟,他便偏心地从这丑字当中领会出了天然可爱。 “写得好,”徐名舟满面笑容地夸道,“千秋这字颇有柳公遗风。” 这话柳公听了都想从墓中跳起来打人。 幸好徐名舟还未太过离谱,他镇定地握住千秋的手,“略微改动,与柳公更似。”大手扣着小手,带着千秋在她的字旁又写了一遍,他的动作很慢,边带她写,边在她耳边温柔地教着,就这样如同教幼儿一般,写下来的字竟也十分端正漂亮。 这回轮到千秋来看他的字,千秋也看不出什么,只看出好端正的字,一笔不偏一笔不倚,堪称临摹用的典范,也毫无个性,她抬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徐名舟,“大人,您真厉害。” 徐名舟从入学以来,听了不知道多少学子辞藻华丽的溢美之词,他的内心都毫无波动,这小丫鬟如此直白的赞叹倒叫他心生得意,他轻声道:“我教你练字好不好?” “大人日理万机……”千秋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千秋哪敢劳烦大人。” “若是觉得会劳烦我,”徐名舟在她耳边轻语,双唇几乎与她薄薄的耳垂贴上,“伺候的时候便尽心些。” 第166章 陪嫁4 徐名舟说话算话, 说不动她就不动她,但甜头总是要讨的,而且他实在纯情的有些不像已经娶妻的男子, 经常拉拉她的手, 摸摸她的辫子,搂搂她的腰,就十分满意地颔首微笑,今日他看上去是要有些大动作了。 “大人……”千秋的声音柔而轻,欲说还休, 细细的嗓子有些发抖, 似是害怕, 又是期待,徐名舟轻笑着环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托,将她抱了起来,千秋惊呼一声, 抓住他的领子, 颤声道:“大人, 这是做什么?” 徐名舟只是笑, 却不答,抱着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千秋落在他的怀里,像游鱼落入网中,软软地陷了下去, 不多时便感到身下长袍的异样,徐名舟懒懒地搂着她,靠在她耳边轻语:“还烫吗?” 千秋抖了抖,柔弱无骨地倒在他胸膛上,“烫。” 他的笑声低沉而愉悦,双手搂着她的腰,来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