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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可是大舅母?”我小声询问,这样的气度风华,真是让人难以忘怀,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肯定,这位大舅母我可是记忆深刻,王家的闺女,气度教养都是极佳,知书达理,各有风华。 “可不是你大舅母嘛,你小的时候总是缠着你大舅母和芳姐儿给你讲故事呢。”老夫人呵呵地笑着,继而道:“那个是你的四表姐,你大舅母的二女儿婉姐儿,比你长一岁,该是最能玩到一起的,婉姐儿的哥哥可是当今威武将军,跟着你大舅父一起保家卫国去了,婉姐儿的jiejie也就是你的大表姐芳姐儿,如今已经嫁给了赵廷尉的长子赵玮君,这个时候你怕是见不上了。” 我朝着王氏的方向唤了句“大舅母,四表姐”,遂而又打量了几眼,只见周婉的气度风华和王氏极像,沉静内敛盈盈而立,少了一份聒噪,多了一份宁静,这样正好与二房沈氏相互调和。 “那位是?”我抬眼向一旁的立着的妇人看去,她穿的衣服极为巧妙,虽是藕荷色的衣裙,却是难得一见的菱纱,论织法,论绣工都是不可多得,而她站的位置极为巧妙,老夫人一左一右站着王氏和沈氏,而她的位置在王氏旁边,站得既不远也不近,这才引起我的疑问。 “你年纪小,当然是没见过了,那是你三舅母郭氏,前年才随着你三舅舅从任上回来。她身旁站着的是你的二表姐玲姐儿,比蕊姐儿年长一个月,抱着的是你那不满三岁的四表弟瑞哥儿,算起来你那三表哥绍哥儿,倒是和你婉姐儿同年,那孩子长得又俊,人也聪慧,连东山书院的吴先生也夸赞不绝呢,说不准来年就去了东山书院读书呢。”老夫人提起这几个孙儿满面笑意,当然,一个孙儿是名震一时的威武将军,一个孙儿入学白鹭书院,一个孙儿被东山书院的吴先生看好,这一代后继有望,当真是高兴得很。 “郭氏,可是水城的郭家?” “正是,你三舅舅去水城上任,没想到还给我带回来个儿媳妇。”老夫人说着又是一阵轻笑,显然对这三房儿媳妇都是极为满意的。 难怪,这样奢华的布料穿在她的身上也是那样相称,水城郭家,谁人不知“富可比水城,水城有郭家。” 意思就是说,水城富庶,谁能相比,更何况水城还有郭家,郭家的富有,那可是敌国的财富。 而这郭家又不似寻常的商贾之家,郭家的祖上也是贵族世家,如今纵然从事商业,也没有那些个暴发户的行径,富而不露富,雅而依旧雅,郭家的女儿,纵使滔天的权势摆在眼前,也不会注意分毫,纵使滔天的富贵相送,也不会停留半步,能娶到郭家的女儿,那是要用心的。 “长生见过三舅母,二表姐。” “长生啊,这次回来就多住两天吧,我早已经派人把你娘未出嫁时的云映阁打扫出来了,后天香山寺的赛棋大会你和玲姐儿他们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能把姑娘出嫁前的闺阁保留至今,可见周家的确是富贵之家,孟夫人在周家也的确是万千宠爱,我能说什么呢,此次前来本就是这个意思,老夫人已然开口,自是只有答应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感觉写成种田文了,之后扳回来,内心戏很重要啊。其实写周府的事情,是为了牵连出另一件事,还有一个人……某只紫薯表示,不能再剧透了。 ☆、赛棋(一) 随着娘亲进入云映阁,这里琳琅满目,不乏有少女的味道,香罗绣枕,流苏金球,宝玉嵌壁,软纱为帐,无不可谓奢华浪漫,再看看娘亲现今的住处,到底简朴了许多。 我听着娘亲感慨时光易逝,却不曾为这份华贵而伤感,便知在她的心里无论贫富贵贱,只要安心陪伴在爹爹身侧便也足矣,许是这富贵满堂勾起了娘亲的不少往事。我将里屋悄悄留给娘亲,许多年来,娘亲一直尽心尽力扮演好妻子、母亲的角色,殊不知她也曾是周府的掌上明珠,那些回忆,或美好,或感伤,都是属于娘亲一人的回忆。 “表妹,你在吗?”远远便听见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远处走来的正是活泼开朗的周蕊,带着盈盈笑意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翠云环在走路间叮当作响,身后跟着的是一众的丫鬟仆从,手上皆捧着盘子锦盒之类。 “蕊儿表姐,我在这呢。”我朝周蕊摆了摆手,又相互施了一礼,这才坐到桌前。 “怎么不见小姑姑?”周蕊说着还做了寻找的动作。 “母亲在里屋休息,蕊儿表姐怎么来了。” “瞧,我都忘了,母亲怕你们初回周府有所不适,特意让我带了些生活所需,这不是。”周蕊说话之间,她身后的一众仆从早已排列整齐,手里各托着些东西,只见有香炉、铜盆、丝绢、茶壶之类的物件。沈氏到底是个伶俐人,能用到的东西一应俱全,就连她身边的女儿也是个伶俐人,能将身旁的婢女训练至此,可见是花了不少功夫的,再瞧一眼我身旁站着的兰儿,这丫头还是疏于管教了,也罢,日后再教养一番吧。 “二舅母有心了,其实,外祖母先前就派人打点过了,蕊儿表姐前来真是锦上添花了。” “谁说不是呢,早就劝过母亲说老夫人肯定舍不得小姑姑受委屈,母亲偏说老夫人年纪大了,难免有疏漏的地方,这才让我看看还有哪些照顾不周的地方。表妹若是缺了什么,可一定要说出来,不然老夫人知道了也该心疼的。” “瞧表姐说的,长生回外祖母家,难不成还会受委屈?” “也是这个理。”周蕊的笑容瞬时绽开,她这一笑,仿若春天里盛开的鲜花,带着融化人心的温暖。“对了,忘了说了,我那个哥哥如今也在白鹭书院读书,本身这个时候是该放假的,他偏道欠下了许多功课要勤能补拙,怎么都不肯回来,母亲担心书院苦寒又不能破坏了规矩,有时候甚至连家书都不敢写上一封,这才让我来拜托表妹若是有空能否照应一二。” 书院苦寒,这话倒是不假,就连我在白鹭书院读书的日子里,也难免有不适应的地方,况且我还是昔公特意照拂的人,不知要比书院里的师兄弟们好上几倍。 周家这样的勋贵世家,到了书院定是有所不适之处的,沈氏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可这白鹭书院的哪位师兄弟不都是这般过活,书院难进,考入书院读书的弟子自然应当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常言道得到多少也要付出多少,在享受着白鹭书院弟子的盛名的同时还想生活悠哉,简直是贪心。要说不敢写家书,这话就有所不实了,白鹭书院的大多是兄弟都是每月一封家书的,由专门的送信人派往各家。 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推辞,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