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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平庸无能之辈,若想查出这类小事,并非为难。思及此,我是断然没有好脸色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也算是对洛凝嫣的教训,凭什么让我献出解药,想来花解语是知晓了前因后果方才如此。 我抬眼望向花解语,见他的眼神便知如我猜测到的一般,心下更加冷了,面上却不露分毫。 “洛姑娘中了青花与我何干?四公子莫非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连害你的人也能忍让?” 这话一出,便见到宋玄墨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又变,聪慧如他,即使不知晓前因后果,也大概猜测出了七八分,只是那有与我何干。 “本公子想的不过是息事宁人罢了,长生meimei怎可这般不知好歹。”宋玄墨皱了皱眉眉头,神色厉厉地道。 “四公子这是何意,千年雪莲并不在长生手中,即便长生想给,也得问一句花宫主的意见,不是吗?” 我再次向花解语望去,只见他眉头一挑,似是心情极佳,冲着我晃了晃手中的玉盒子,笑容愈发熠熠生辉。 玉盒在他手中轻抛,状似随意地舞着节奏,一下,两下,三下,玉盒顿开,千年雪莲散着幽幽寒光,沾着溶解了的冰珠。我说花解语今日怎么好生安静,原是在用内力化解禁锢着千年雪莲的寒冰玉盒。 一瓣,两瓣,三瓣……九朵花瓣随着纤纤细指一一摘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飞入了我的口中,是的,是飞入,还来不及咀嚼便全然入了腹。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紫薯:自动脑补,花美人很美腻,很美腻。 ☆、雪莲(三) 一瞬间,我也惊呆了,都说花语宫主胆大,竟不想是这般肆意妄为,甚至不曾过问当事人的意见便将一朵千年雪莲送入了我的口中。 我瞪向花解语,宋玄墨也皱眉看向他,却见那人神采飞扬,眉眼间净是挑衅之色,笑容也越发明艳了。 “四公子,真是抱歉了,本宫主的千年雪莲全数送给了长生姑娘,你若想取,便去找长生姑娘要吧。”花解语说话间不忘打量几眼自己的纤纤细指,怎能这样漂亮呢?“哦,本宫主忘了,长生姑娘已经将雪莲服用了,四公子此时再要,只怕晚了。” “你……”宋玄墨除了这个字,再也没吐出别的什么,一双眸子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怒视着花解语,却发现他笑得更加妖娆,真是让人忍不住刮花他那张脸,毁掉他那个带着讽刺的笑容,实在是太扎眼了,难怪世人传言花解语是个魔头,果真是个狠毒的角色。 事实上,宋玄墨也的确这样做了,只觉一阵轻风略过,便见他掐住了花解语的脖颈,那纤细修长的脖子,瞬间出了些红痕,我欲上前帮助花解语,却见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论武功,花解语或许不敌宋玄墨,可若论毒术,天下几人能及得上他分毫?果不其然,便见宋玄墨掐着花解语的手隐隐发青,想来该是中了花解语的毒。 “你竟敢对本公子下毒!”因为疼痛,宋玄墨松开了抓着花解语的脖子,怒指道:“卫国乃区区小国,不想卫人竟敢如此猖狂,信不信本公子带兵灭了你们的国,收了你们的地。” 花解语神色一厉,不过转而愈发笑得妖媚,我从未见他这般笑容,明明那样明丽绚烂,偏偏寻不到一丝笑意,在初夏的晌午,只会令人觉得冰寒,令人觉得发颤。 我想他是真的生气了,才会露出这般神情。红袖一扬,以着睥睨天下的语气说道:“那又如何?卫国灭了,还有其他国家,与我花语宫有何相干?本宫主做事从不考虑别人有何感想,只为随性而已。你之前问我为何下毒,当然也只是因为本宫主高兴。高兴,便那样做了,不高兴,便就罢手。九国之内,本宫主想杀谁,想救谁,还轮不到宋国一个公子来决定。” 我在一旁听着,竟不觉有些羡慕,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不屑一顾,甚至不去顾虑一个国家的存亡,天下间,大概只有花解语有如此的勇气吧? 一切能随心,该是多么任性啊,可惜,长生只能羡慕,却做不到,我的身后有太多情绪,有太多顾虑,以至于不能任意妄为。 我有要保护的家人,要珍惜的人,要尊重的国家,要背负的责任,终归是做不到这样肆意地活着。 罢,罢,我看向花解语,他同样也看着我,还未曾说话,便听到他飘来淡淡的一句“以长生姑娘的医术,难道解不了这小小的毒?” 那话语中,包含着轻蔑,包含着不屑,包含着我说不出来的情绪,我终归是让他失望了吧。他那般张扬不羁的个性,怎么会交我这样胆小懦弱怕事的朋友? 我知道花解语在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宋玄墨是昔公的四公子,是昔公看好的宋国继承人,是昔公最宠爱的儿子,如今他身处孟府啊,在孟府中了毒,孟府就该给昔公一个交代,给宋国一个交代。这交代无非分为两种:一是我亲自为宋玄墨解毒,自此两清;二是孟府就此陨落,爹爹和娘亲命悬一线。 长生别无选择,别无选择啊。 花解语看着我,终归是转身离去,对不起,终是令你失望了,朋友。一袭红衣似火,在风中飘扬,正如他来时那般,依旧那样我行我素,依旧肆意…… 苏桐帮我扶着宋玄墨进了外间,兰儿打了清水,端着药箱,远站在一旁,施针,解毒,我从未觉得原来救人也会这般难受。宋玄墨身上的毒,暂时无碍,我又寻了药方,令兰儿前去煎药,一来二去,不知觉中便到了中午,阳光照进来,分外刺眼。 “你何时学的医术?”一直不发声的宋玄墨打量着我的动作,继而问道。 “重要吗?”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向冷情的四公子何时会询问一个人无关之人。 “是,很重要。” 我能说是死后吗?是前世被你宋玄墨逼死,在天门山上作为一只魅,苦心学习的吗?以指甲掐了掐掌心,原来还是会痛的,原来孟长生清醒地活着,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说,毕竟这天下间有谁能接受这样离奇古怪的命运,又有谁会相信死人亦能重生? 轻叹一口气,是妥协了吧,无论如何孟长生还是孟长生,不会随意改变:“两年前,自我中了青花之毒以后,便开始研习医术,可到头来还是需要千年雪莲才能解了身上的余毒。” 我未曾看到宋玄墨放在的手颤了颤,自是不知他的内心有多么震撼,尽管猜测,尽管一再告诉自己,终究不敌真相被揭开时那般令人惊讶。 我听到宋玄墨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难道,除了千年雪莲,就没有药物能化解青花?” 他的声音居然在颤抖,是为了洛凝嫣而颤抖吗?他是在为她惋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