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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的,左相府请来的这些‘蒙古大夫’自然显得毫无用武之地了。 “这是第几批了?”洛青云微眯着眼睛缀了一口茶,转头向旁边的青衣男子看去。 那男子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拱手道:“回义父,已经是第六批大夫了,再有一批,整个宋城的大夫就都请来了。” “废物!都是废物!一群废物!”洛青云一摔手中的茶盏怒斥道:“偌大一个宋城,养着的全是废物,就没有一个人能解掉嫣儿的毒吗?” “义父……”洛景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青云一个手势停顿住了。到了这时候,两个人早已心知肚明,只怕整个宋城也无人能解开洛凝嫣身上的青花。 花语宫之所以多年屹立于江湖不倒,除了铁打的规矩外,出神入化的用毒技巧自然不是旁人可以忽略的,除了花语宫宫主花解语亲临,这世上能解开青花之毒的怕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洛阳谷神医了。 可惜,这两位人物都不是宋国小小一个左相府能够轻易指使的,尤其是花解语,此人性格乖张,做事大胆,只凭心情,丝毫不给权势留情面,若非洛凝嫣得罪了他,也不会染上这一身青花毒。 若说洛阳谷神医,虽身在陈国洛阳谷,可连陈国国主也不敢轻易指使于他,更别提这小小左相府了,洛青云顿感忧虑,同时也坚定了做另一件事的决心,有些事情势必要争要夺,先下手为强才是智者的选择。 “此事为父自有计较,你不必多说。”洛青云摆了摆手,打算起身回屋。 “可是meimei……”洛景阳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出来。 “你meimei身体不适,发泄发泄总归是好的,她若想砸就由着她,你若有空去看看她,或者想些办法解决这件事,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吧。”洛青云看了一眼洛景阳,转身而去,徒留下他一人在凄凄月色下孤零零地站在大厅前听着一声又一声脆响。 洛景阳闭目思索着洛青云话中的意味,该怎么做,到底意味着什么,然而,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啊”的一声大叫打断,这一声叫喊,说是惨叫也无不可,声音之高,叫喊声之长,其中包含着凄惨与绝望的程度,岂一个惨字了得? 而这声音的主人,不偏不倚,正巧是洛家这位大小姐——洛凝嫣。 洛景阳不得不叹息着睁开了眼睛,有这么一位会折腾人的义妹,可真是得随时多备着几条性命,不然有几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 虽说不情愿,可是洛景阳不得不认命,带着一种仆从从前厅赶去洛凝嫣的小院,没有了凄惨的尖叫声,没有了叮叮当当摔东西的声响,有的只是满院的寂静,棍子敲打在皮rou上的声响,沉闷闷的,格外清晰,仿佛刻进了每一个人心中。 洛景阳不禁在想,不知道是哪一个倒霉蛋这般不长眼,不知道洛家大小姐脾气不好,还敢往枪口上撞。不过以洛家公子的身份,自是没空理会又有哪一个下人被罚这样的琐事,反正从这座小院里抬出的尸体已经不能用一只手数得清楚了,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可是偏巧,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洛景阳还是忍不住开口,照常询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身旁的小丫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恐惧颤巍巍地说道:“回公子的话,是,是翠红jiejie,她不小心惹怒了小姐,被赏了二百个板子。” “翠红?”洛景阳不禁疑惑发出声来,那不是洛凝嫣身边最为得力的人吗?犯了什么错至于这样重的惩罚? 二百个板子,说是惩罚,其实何尝不是要命呢,普通男子能承受住五十个板子已经实属不易,何提这二百个板子全部打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且不提那是一幅怎样血rou模糊的画面,单就一条小命来讲,也不可能保得住。 当然就算翠红的命硬,挺住了二百下,洛凝嫣也有的是法子让她生死难求,自洛景阳记事起,洛凝嫣想要的东西从未有过失手,他也只能替翠红感慨,望她早些断了气才好。 “二百个板子?是何缘故?”洛景阳故作严肃地问道。 一旁的小丫头更加心惊,连忙趴地更低,道:“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翠红jiejie不过进去了半刻钟的功夫,就听见小姐大叫出声,接着……接着翠红jiejie就被人拖出来了,说是,说是小姐罚了二百个板子。奴婢上前去问翠红jiejie,她却只闭眼摇头,根本不理会奴婢,奴婢……”小丫头越说声音越小,想必是被吓着了,当然,任谁在这样的氛围中都会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我家长生的同时,小小地虐了一把洛凝嫣,有没有解恨?不够解恨的话,嘻嘻……就不告诉你们。 至于长生梦中的场景,也是铺垫。 ☆、难眠(三) 洛景阳清楚地知道,以自家meimei的脾气,除了自己,再无人能逃过她的迁怒,他自不会为难一个不懂事的丫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步,独自走向了洛凝嫣的闺房。 刚刚推开房门,便听见长长一声“滚……”,尖锐而刺耳,伴随声音而来的是一只空药碗,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洛景阳的额头上。 幸好某人早有防备,暗运力气将其化解,否者这张英俊的面皮真得留下一个血口子不可。 “本小姐不是说过吗?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你们是把我的话当成摆设不成?还是说谁还想当下一个翠红?”洛凝嫣的声音淡淡,可这出口的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冷森森的威胁的味道。 “嫣妹,是我,洛景阳,你还好吗?”洛景阳出声询问,步子倒是没有停住。 “景阳哥,我没事,现在已经睡下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洛凝嫣的语气如常,根本听不出任何异样,可是洛景阳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异样便是最大的异样,打杀了身边最为得力的婢女,洛凝嫣仍能这样冷静,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洛景阳的直觉灵验,对其妹了解颇深,也不得不承认花解语拿捏人痛处的本领非常到位。 当洛景阳看到铜镜前倒映着的一张半青的面容时,才算真正明白,翠红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为以自家meimei的惜容程度来看,自然不允许有人记得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貌。 宋国第一美人,最在意的不外乎是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身体上的疼痛尚可以靠着发发脾气来忍受,可是内心深处最为在意最为恐惧的东西一旦被毁,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花解语正是因为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给洛凝嫣下青花。 事实证明,宁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花解语,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