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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经历的震撼,那样的曲折离奇,不足为外人道也。 此时我轻拍了衣袖,双目审视着宋玄墨那看似玩味的笑意,轻微地点了点头,揭发苏家贪案,的确是顺手之举,但威胁之事,有一便会有二,有了周婉难保不会牵扯周家。 我冷了声音,继而问道:“既然长生今日帮了四公子一个小忙,也请四公子承长生一份许诺,今后无论如何,皆不许动周孟两家分毫,当然,作为回报,长生可以保证周家、孟家,永远不会参与到这场争夺中来。” 玄色衣袍负手而立,眸中的清冷逐渐散去,一张俊颜绽出如春的暖意,笑道:“如此正好。”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只属于宋玄墨和孟长生的交易,孟家长生尽自己所能,用自己的方式在暗中守护着两个家族。 这场交易中无论对错,无论高下,有的不过是一片心。 在这个黑暗的漩涡中争斗的人,无论大义,无论正道,能保住性命已实属不易,可是当无数个寂寂之夜,又有多少午夜梦回,谁人知?叹无奈,好一番荒唐言。 长廊尽头说无语,宴会盛时正欢颜。 此刻玄色衣袍的宋玄墨携夫人洛凝嫣与孟家小姐一同现身于宴会,一身鲜红的舞衣与浅绿的长裙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只见那佳人肤如凝脂衬红颜,貌若仙娥拢嫣红,红舞衣摇曳,长丝带轻系,纤纤细腰不堪一握。 洛家凝嫣,向来语笑嫣然,与之对比而言,孟家小姐容颜不及之,却仍有一份独特气质,两者无高下,只作各有千秋。 今日是洛夫人的生辰,身为酒宴主人,与宋玄墨却双双晚至,虽说宴会开始的时间恰好,却难免落人不满。我随着宋玄墨一道而来,便见宋玄商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四哥这个主家晚至,该罚。” 若是旁人此刻该是无礼冒犯,奈何宋玄商与宋玄墨这两位公子向来兄友弟恭,便是如今,也当成是一句玩笑之语。 宋玄墨今日心情大好,明眼人一眼可见,可我却知道,不仅仅是因为洛夫人生辰缘故,更多的是他掌握了一手好牌,正是得意之际。 只见宋四公子也不气恼,径自跑到桌边自饮三杯,有四公子如此作态,哪里还有旁人说三道四,不知分寸? 酒宴开始,重头戏之一的赤血珊瑚便被端了上来,几人合抬一株珊瑚树,可见其重量,盆中坐落一珊瑚,形似松柏,光泽饱满,若琉璃,更比琉璃美,根部通红如血,枝处逐渐变淡,成一抹轻红,赤血松柏,取义松柏长青,更含一份深意。 近处一瞧,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纹理,皆是上佳,无怪乎只有水城能出这样的宝物,宋四公子为讨美人欢心,真是好大手笔。 洛凝嫣极为满意,却轻笑着转身对我说道:“孟家meimei,今日你我有缘,不若一同在这珊瑚树上系上福袋,也算是一份吉祥寓意。” 我干笑点头,若论演戏,长生自不及洛凝嫣,前一刻可以是针锋相对,下一刻便能柔情似水。 这样的美人,倾颜一笑也是动人的,轻声细语间,便让不少人生出好感,原本不相熟的两人,愣是被一句话变成了好友,此话一出,无异于告诉众人孟长生之前确实与洛夫人畅谈,才至于如此珍贵的珊瑚树上,系上孟长生一份福袋。 谁人会怀疑那些阴暗处的勾当与宋玄墨有关?谁人会曾知晓在这之前孟长生与洛凝嫣并未相见? 宋四公子笑而不言,宋六公子等着瞧戏,旁处各人有人好奇,有人艳羡,有人疑惑,有人置之不理,一场宴会,总该有宴会该有的模样。 早有下人端了福袋走来,分别承在了我两人面前,我取下福袋看向洛凝嫣,两人同时在这赤血珊瑚树上挂上小巧的荷包。 这样的洛凝嫣,语笑嫣然,这样的洛凝嫣,眼里都是轻柔,丝毫找不出破绽,丝毫看不出别的心思,仿若她本来就是这样的美人,宋国第一大美人洛凝嫣,就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生来就需要被保护,被人敬仰的人物。 只是人前人后,是否会是截然不同,又有几人知晓? ☆、宴会(二) 洛夫人生辰,主人既已至场,便有人送礼寒暄,好一番热闹,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又少不得玩笑嬉闹,自有人提出了游戏——投掷。 宋都城之中,女子喜好投掷的也不在少数,此刻尚有各位公子在旁,更是少不得热闹一番的。 投掷的游戏很简单,每人面前摆一个壶,人手十枝箭,中的多的为赢者。 若说往日里玩乐,总是有彩头的,每人备上一份彩,彩头送给赢的人。 可如今在四公子府中,众人并未准备,洛夫人便央着宋玄墨将规矩改了,若是中头名,由宋玄墨送上彩头,若是最后一名,便表演一段节目,算作助兴。 有彩头,有惩罚,自然能吸引人,又因着男女同席,也没太多顾忌,参与者自不在少数。四公子府中下人手脚麻利,不过眨眼功夫就摆出了数个铜壶,又找了箭矢,如此便凑在了一堆。 洛凝嫣若芙蓉含笑,冲着一旁静立的淡紫色衣裙道:“欧阳小姐可有兴趣加入?” 宋玄墨顺着夫人视线看去,只见紫衣美人面上波澜不惊,对着洛凝嫣好笑道:“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敌人吗?谁人不知欧阳阿楚骑射功夫了得,便是男儿也多不是她的对手,欧阳小姐不加入也是有道理的。” 洛凝嫣再道:“正是往日里听闻,才想一见,夫君不会舍不得手中的彩头吧?” 宋玄墨宠溺地笑了笑,满眼尽是温柔,正是一个对妻子宠爱有加的丈夫印象,温声道:“怎会?” 有了洛凝嫣特意邀请,欧阳楚笑了笑,一拍衣袖出现在铜壶前,今日是洛夫人的宴会,欧阳楚多少还是给了几分面子。 至于欧阳家的少公子欧阳宁,则是一身白衣,依旧站在远处笑意盈盈,似乎并不关心比赛结果,也似乎是对欧阳楚极有信心,没为阿姐加油 。 我在一旁看着,莫名为这幅画面心酸,曾几何时,这样的场面几多熟悉? 宋玄墨若是温柔起来,绝对是教人挑不出一点错处的,可是在那之后呢,洛凝嫣此刻也不过是个为爱而糊涂的女人,如今宋四公子多有仰仗左相,谁人又知那背后的算计? 可身为孟长生,又如何能去为别人的未来cao心?或许,宋国第一美人,本就是特别的,也或许……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不再思虑,我捡起旁侧的箭,掂了掂重量,这样的箭羽轻盈,无异于适合女子的手腕,但也有一点不好,便是射不远,若非有绝佳的技巧和力道,绝对入不了铜壶。 就在众人纷纷投掷的时候,我将箭矢与地上的石子来回掂量,寻了块差不多的像铜壶投去掌握力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