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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犯了众怒,此刻有了由头,一群人下了朝围着他就躬下了身。 这个说左相大才,当匡扶社稷江山。那个说左相圣宠眷隆,是最佳人选。还有说此事除了喻相,满朝文武没一个能担当。 一个个的帽子扣的非常大,几句话下来让人冷汗连连,愣是把年岁弱冠的喻柏章压弯了腰,也冲着同僚们不住地鞠躬,道在下才疏学浅才疏学浅,不知诸位这是为何? 同僚们见他上了套,就说小国主在行宫半月有余,也不曾派人询问过政事,整日在行宫内寻欢作乐,乐不思蜀,蜀道难于上青天,天可鉴我忠心赤胆! 喻柏章摆摆手,道这位同僚不妨有话直说。 怕不是有什么jian臣蛊惑,将陛下迷住了吧? 这一句话出口简直是振聋发聩,如雷贯耳,恶向胆边生。天方臣民自己的终极理想是做个欺君犯上的大佞臣,然而却最怕别人先他一步做了这个佞臣。故而这猜测话音刚落,就听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没了嬉笑的表情。 也对,若无jian佞蛊惑,国主怎么忍心离开我这么久?陛下每每上朝时瞪他那一眼可是约等于眉目传情,私定终身啊。 不成不成,想到这里,朝着喻柏章鞠躬的臣子倒是更多了起来。 喻相毕竟是百官之首,这事本来也合该他揽下,而且他也很好奇啊!之前陛下偶尔也唤他去御书房私下会面(尤慕月:正常述职而已),怎么这半月里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应该啊! 是故作了个揖,非常豪迈的揽下了这份差事。 文武群臣出锦宫宫门的时候,面目凶狠,神色狰狞,掐着手琢磨着,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妖精迷住了我陛下的双眼。 这厢喻柏章领了几个臣子,象征性的带了几簿公文,每人都牵了匹快马,朝着行宫方向凶神恶煞的疾驰而去。 行宫里的尤慕月还在饮酒作乐,行宫制下有个小剧团,每日上演一些或苦情或欢乐的戏本子,大俗又大雅。尤慕月看得兴起,小剧团的人演的带劲。 这是给国主演戏啊,这不是演戏是报国啊,每天卖力表演还不忘时时刻刻的回头看看自家的小陛下,眼睛跟个勾子一样妄图勾住上位尊者的魂魄。 小夜谭里本子都是这么说的,那殿上群臣也好,民间绝色也罢,国主都不稀罕,挚爱只是那个见不得人的戏子。 呸你才见不得人,广大文艺工作者读到这里都会啐上一句。不过看在是个一生挚爱的宠文也就忍了,把这糖里的一口毒奶,生生的咽了下去。 此番这等事真的发生了,小剧团的戏子们真是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来迷住那位。这不,这里又在表演着。 喻柏章几个群臣代表来行宫求见,报了名字进的行宫内,还未进园,打老远就听见咿咿呀呀的有人唱写yin#词#艳曲。几人互换了一个眼神,一息内就发动了狐狸精雷达,越发焦躁的跟着领路宫人朝国主方向走去。 他们瞧见国主的时候,尤慕月正斜倚在一个软榻上,右手握着一琉璃杯,进口的葡萄美酒晃晃悠悠的闪着紫色的光晕。左手指尖跟着曲调磕磕哒哒的敲在桌上,时不时的还跟着哼几句。 这他#妈还得了哇!!!! 狐狸精雷达不用发动都知道这几个唱戏的就是狐狸精了!惑主惑得国主不理政事,小狐狸精们的眼睛要长在我陛下身上了都!我们答应国主来行宫不过是一时美色之下色令智昏,让你们这帮小王八截了胡。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 喻柏章正要跪下请奏陛下,他身后跟着的一位武将是个暴脾气,直接一把将左相推开,抽出别在腰际的马鞭,冲到那戏台上朝着戏子们一通乱抽,边抽边骂人家狐狸精,活妲己! 天方全民习武,戏子们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但戏子整日演的就是这人情冷暖,儿女情长的,心眼儿多的一比。 避过了武将下手重的几下,还故意凑上去挨了几鞭。不一会儿下来,戏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乱了,虚弱的倒在地上一副快被打死了的模样,气若游丝的伸出一只手道:陛下,救…救… 我字还没出口就晕了过去,气的尤慕月一摔琉璃盏,怒气冲冲的下令让人去拦。 那台上的武将见状气的脸都绿了,这几个王八蛋真不愧是戏子,演的也太像了吧!他那几鞭子就是真打上去,按天方子民的身体素质,药都不用吃几天就好。这几个装的活像他能要了他们的命,还让自己在国主面前失了宠(尤慕月:谢谢没宠过,别脑补),越发生气。上来拦的几个宫人愣是差点没拦住,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了下去。 闹了这么一出尤慕月也没了心情,来的几个臣子全都轰了出去,亲切慰问了受伤的几个戏子。 被轰出行宫的几个官员又策马飞驰回锦都,连夜召集同僚们商议对策。随行的一位文臣添油加醋的把那堆戏子编排了一通,把锦都群臣气的血气上涌。 群臣内心心理活动:果然!我一刻不在国主身边,便有妖孽妄图趁虚而入! 一群人正商议对策,喻柏章的小厮敲门进来,附耳在他耳边传了句话。听完喻柏章腾的起身抱拳,不顾同僚们的白眼,道了句家中母猪产子,事情紧急,我先走一步。 一群人面面相觑,呸,走就走编这样的瞎话,快滚吧,你比那几个狐狸精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这是心理活动,文人嘛,还是非常有素养的同意了。 刚出了议事厅,跟着小厮转了个街角,就见国主身边的一位得力宫人从暗中现出了身形,道。 “国主请喻相今夜行宫叙话。” 喻柏章:我要欢呼!我要大叫!我要绕着锦宫外墙发疯一般的奔跑! ☆、禁刊小夜谭 尤慕月夜召喻柏章,对喻家来说,此事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是故年轻的左相爷得了圣意,没有立刻赶往行宫,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府衙。 一来,是为避人耳目。 二来,怎么可以这般蓬头垢面的去见国主?他今日已经奔波了一天,饶是皓月入怀,此刻也染了尘埃。更何况行宫里的小妖精们一个个收拾的精致的不得了,他这前朝首臣不能被比下去不是。是故要回去梳洗打扮一番,整整容色。 三来嘛,他要回去写封家书。让父亲上坟烧给那位囚过皇的祖先,告诉他喻家中兴有望。 国主夜召!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怎么能不说与祖先听?不能啊。 回府收拾妥当,又眼冒精光的写完家书后,喻柏章换上了定制的修身夜行衣,跨了一匹黑骏马,朝着行宫方向驶去,身影融入了夜色。 午后行宫内尤慕月气极了今日之事,给那几个重伤的戏子送去了上好的伤药,却发现了他们藏在枕头下面的一册小夜谭。